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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人凝视着他的笑容,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跟明素问说的一一样。
天大的事情,他做完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根本不会跟人说他经历过什么。
如果今天她没有找到他的话,他是否还是跟以前一样,静静地找个地方,悄悄养好伤,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跟现在-样的笑脸。
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很让她陌生。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一直都是背负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重量行走的吗?
你一路走来,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感激,甚至不会有人在意你。甚至会埋怨,会误解,会对你嗤之以鼻。
谁知道这笑容底下,究竟潜藏着多少伤口。哪些是已经愈合的,哪些是仍在流血。
你该有多苦。
....你哭了.
泪珠从眼眶内滑落,沈伊人怔怔地盯着明非真,说道:“ 我没哭。
明非真淡淡笑道:“明明是哭 了。
“我没哭。
不敢跟女人争辩,似乎也是没力气争辩,明非真无奈地道。
....好, 咱没哭。那眼泪要不要擦一下,都变成花猫了。”
“这不是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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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人放任着泪珠大颗大颗滑落脸庞,在被污泥覆盖的俏脸上冲出两道雪白的泪痕。
“因为有个人不会哭,所以我替他哭。”
“我不是伤心,我是生气。我气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我气为什么我- -直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你说了那种了不起的话,我要你什么都别瞒着我,但我连你瞒着我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
明明流着眼泪,双眼却睁的大大的,还- -边发着脾气的少女不住说着话,这光景实在是难得一见。
“我更气你。你这个大混蛋!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十七天是怎么过的?你是不是早就觉得自己会死啊
洛名师父没有死,武圣大叔没有死,阿不勒斯和魔眼宗主都没有死,他们都还活着,你是不是-开始就计算好了的,你只想牺牲你自己是不是?
你是抱着什么心情去调节洛名他们的啊?
你跟唐掖、苏晓去喝酒,是想见他们最后一面。你不敢去见素问姐,因为你不敢让她看出来你是准备去赴死的。你甚.没有跟我提过一句。
难道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明非真- -直呆呆地看着她,伸手想要,却被她一下子避了开去。
“别碰我!”
沈伊人恶狠狠地盯着他,眼泪止不住,四天四夜没合过眼的少女,心里的感情决堤一般地想要倾诉出口。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多考虑一点, 难道你就是该死的人吗?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活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会有人伤心,也会有人流眼泪的。
说到后来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沈伊人掩面抽泣,已不管把脸弄得多脏。
明非真- -直都是呆怔着,望向沈伊人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就- -直望着她,发着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的手抬起来,搂在沈伊人的后腰上,微微用力。
沈伊人再怎么累,,明明也不会被这样轻微的力气晃动。却只觉身子不听使唤,被轻轻- -搂,整个人便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体很温暖,能令人安心。
沈伊人却没管那么多,又或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仍是抽泣不止,嘴里嘟哝着‘混蛋、大混蛋....直到声息渐不可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两人一直维持着这种相互依偎的姿势。
直到沈伊人回过神来。
放肆地哭了-场的少女,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两人离得实在太近。终于从刚才那种异常的状态抽身而出,恢复了平时的心境。
但就是这样才糟糕,
“诶?这、这是?”
一恢复平时的状态,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忍不住心脏激烈跳动起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被明非真抱在了怀里。
悄悄抬起头,却发现明非真依旧望着她,仍是刚才的那个姿势,一点都没变。
-他究竟看了多久?
才有这个想法,便忍不住低下了头。
但有个地方却更让人无法无视,他们的距离很近。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
呼吸可闻。
明非真却仿佛无视了她的反应卜面无表情地忽然靠近,缩短本已不剩多少的距离。
望着他缓慢靠近的脸庞,沈伊人的第-反应居然是想要逃。但身子不知为何软的像是一滩泥,怎么都使不上劲。像是喝了数十斤美酒,浑身烘热,脑袋都要冒烟似的,吐息都带着暧暖的薰人醉
....你、你干什么?”
素来威风凛凛的少女,此时说话宛若幼猫嗷嗷,吐露出来的几乎不成句子。
但青年望着她,始终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缓缓地,继续靠近她。
明明他这时候虚弱的什么都做不了,沈伊人却慌得不像话。想要逃走又怕一挣扎伤着他,索性什么都不管了,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身子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放大,漫长地令人心焦。直到脸庞的肌肤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
明非真不知道想了什么,怔怔地望着闭上双目的少女,很久很久,忽然露出了-抹苦笑。
沈伊人没有等来她想象中那个,她不敢承认的,青年会对她做的事。
她突然觉得脸颊有些痒痒的,有个温暖的东西似乎在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该说是擦吗?又或是涂抹、抚摸一类的感触,分辨不太出来这些差别的沈伊人只觉得脸上似乎被人碰了几下,自脸颊到眼窝。感觉有些奇妙,却不知道是什么。
忍不住睁开眼来,却看到近在咫尺的明非真舔着舌头,仿佛是尝过了什么美食般反复体会着舌尖上的回忆。
“....做了什么?”沈伊人眨眨眼。
明非真一本正经地道。
“既然说是我的眼泪,那我来擦不是分内事吗?”
“啊?”
明非真瞧着她呆呆的模样,微笑道:“不过我手 上无力,又没带手巾,只好用生平最得意的工具了。老大,你的脸可真是香啊。”
“那、那你刚才.....
这才意识到被做了什么的沈伊人,雪靥滚烫,涨红的嫩脸像是一块大红布。
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羞耻。
“流氓!!!!”
“哎哟怎么还是带了砚台! ! !”
狗粮不好写(
马上要去上课了,还有-更写了-大半没能收尾,我争取课间写出来,各位等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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