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从医院离开，直接去了剧组。
他的戏最近一段时间集中拍摄，是与冯导和郑子都商量过的。
经过郑子都的魔改，方一凡饰演的跆拳道馆大师兄被主角打败后断了一条腿。
跆拳道馆馆主，也被主角打成重伤，没几天便吐血而亡。
跆拳道馆在馆主死后，没多久便倒闭。
没了生计又残疾的大师兄自此跌落尘埃，饱经苦难。
后来更是彻底黑化，武功不行，他便接私活杀人，攒钱练枪法同时调查主角的亲属。
他藏身黑暗中，杀了主角父母，又绑架了主角心爱的女人。
在最后宿命的对决中，他利用主角心爱的女人，直接用枪射伤主角的双腿。
笃定主角对他没有威胁后，才从黑暗中走出，肆无忌惮的讽刺主角。
最终却在要当着主角面射杀女人时，被主角近距离反杀。
没错，经典的反派死于话痨。
这样的魔改，对方一凡的演技有了很高的要求。
尤其角色跌落尘埃，饱经苦难直至绝望黑化那几场戏，有冯导手把手教，也被咔了无数次。
拖累剧组进度，大量重复性工作，底下人有不少怨言。
好在方一凡后台够硬，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人。
倒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最多背后议论几句，方一凡就当没听见。
就这么跌跌撞撞地磨戏，方一凡把最难06的戏拍过，进度才提了上来。
不出意外，下个星期就能全部拍完。
“托你火爆全网的福，我们和企鹅网谈的条件优渥不少，推荐档次也上升了。”
拍戏间隙，旁边观戏的郑子都笑着对方一凡说。
“那你是不是考虑给我涨点片酬？”方一凡开玩笑地说道。
“涨片酬是不可能涨的！”
“托你这段时间差劲演技的福，场地设备要续租，道具经常重做，还有劳务费伙食费等等。”
“我们剧组又超支了，过两天我还得回家乞讨去。”
郑子都别有深意地看着方一凡，然后叹了口气说。
“……”方一凡老脸一红，无话可说。
“不过，等上架数据不错的话，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郑子都带着些期待说道。
“都还没拍完，也没后期制作，你是不是有点急？”
方一凡无语问，一般不都是制作完后才让平台开看片会，然后报价吗？
“演完咱俩对手戏，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杀青。”
“咱们没什么特效，后期剪辑制作，冯导说他找人加班最多也就两个星期。”
“咱们是网大，像那些大片动辄半年后期制作，还不得亏得底裤都没了。”
“而且，我爸和企鹅视频那边有不错的关系，一开始就挂在他们名下开拍的。”
“很多事都好商量。”郑子都挤眉弄眼说。
“……”
方一凡还能说什么，对郑子都倒是刮目相看许多。
最初见郑子都的时候，这位可不怎么在乎钱，都没奢望这部电影能赚钱。
经过这段时间拍戏，方一凡在成长，郑子都也一样在进步。
“这部戏现在到底投了多少钱了？”方一凡好奇问。
“还差点到一千万，等后期制作完，估计要一千二往上。”
“如果我到时候还要额外的宣传，又是一笔费用。”
郑子都愁容满面地说着，看着方一凡忽然眼前一亮，眼神灼灼说道：
“同学，你最近阔了不少，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个回报非常丰厚的项目？”
“没有任何兴趣，而且我也没阔。”
“一凡传媒现在还没完成融资，账上没几个钱了。”
方一凡压根没考虑，一口回绝，然后开始叫穷。
额，也不算叫穷，是确实穷，看着风光，但压根没进项，只有出去的。
也因此，一凡传媒谈融资的进度快了不少。
“唉，不指望大卖，回本就好。”
“这样我回家，就不至于天天被当成败家子了。”
郑子都一脸失望，依旧唉声叹气。
“我倒是挺想当个富二代败家子，但我爸妈的实力不允许。”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没办法啊！”
“我除了拼命当个富一代，我还能是个啥？”
方一凡也开始唉声叹气。
“……”
郑子都斜眼看方一凡，想一巴掌拍死这货。
这话比他还能装逼。
“唉，也对，你还有当富一代的机会，我已经没了。”
“要是拍不成电影，只能回家继承几十个亿的家产，上百套的房子之类的。”
“一想到后半生毫无惊喜，我就觉得人生灰暗。”
郑子都托着腮，看着远方，无限惆怅。
“……”
小伙子有点东西！
方一凡心有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这次皮的有点亏。
“对了，有兴趣做义工吗？”
郑子都忽然问道。
“什么义工？”
方一凡看着郑子都的眼神非常古怪。
相处也有段时间，他也没听过郑子都有做义工的爱好。
也没觉得郑子都思想品德高到这种程度。
“医院啊，养老院，孤儿院啊之类的义工。”
“可以临时去一天帮忙，也可以选个帮扶对象，有没有兴趣？”
郑子都耸耸肩，说道。
“额，可以考虑，不过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方一凡微微点头问道。
以前没条件，有条件做做也没什么。
“等以后出名了，再做义工慈善多像工作，还带着点虚伪。”
“还没出名就开始做，那才是真性情。”
“等未来有一天被人发现，咱们的好形象就能直接立起来！”
“反正左右也花了不几个钱，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郑子都嘿嘿笑道，像极了要偷鸡的壮硕黄鼠狼。
“你这想的可真远，我就一个问题。”
“要是没出名，你得回家继承几十个亿的家产，上百套房子之类的呢？”
方一凡醉醉的，这货脑子与众不同。
“做好事不是挺开心的，你能不能少点功利心？”
郑子都鄙视说。
“……”
你跟我说少点功利心？
刚才说的话你特么都当个屁直接放了？
是我主动替的做义工帮扶谁？
方一凡想一口老血喷死这死不要脸的。
“合适的话，算我一个。”
“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还是高三学生，你别弄的太离谱。”
方一凡勉强同意，但还是特意提醒郑子都说道。
就像黄芷陶之前去医院做义工，他觉得偶尔花一天功夫，或者出点钱帮扶一个也没什么。
先体验下，等高三以后有时间有闲钱了再正经做也不错。
“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郑子都比了个OK的手势，高兴道。
方一凡闻言为之侧目，这货办事，鬼才会放心。
一个网络电影，从最初五百万投资，祸祸到现在一千万都不够，主要原因就在郑子都身上。
这货实在太能折腾了。
聊天打屁然后拍戏，因为有王一笛的事，方一凡这天提前收工回家。
十点半到，客厅灯还在亮着，只有方圆在看电视。
方一凡打开冰箱，还剩最后一瓶青柠味的脉动。
“妈睡了？”他来到方圆身边坐下，问道。
“嗯，她不像我迟点去公司没人管，先睡去了。”
方圆点点头将电视声音调小。
“我觉得上次妈没说实话！”方一凡忽然说道。
“什么上次？哪次？”方圆一脸迷惑。
“上次和咱们视频，她没在办公室，而是在工位上吃饭。”
“她说怕办公室有味道，随便找了个工位吃。”方一凡提醒道。
“不是挺正常的。”
“她那 位置我知道，是她助理的。”
方圆没觉得有什么。
“你觉得以妈的性格脾气，能去坐自己助理的位置吃饭？”
“何况，以前也不是没吃饭时间视频过，在公司里，她有去工位上吃？”
方一凡见方圆不信，不得不继续提醒。
方圆可比方一凡了解童文洁，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是不对劲。
“你想说什么？”方圆问道。
他现在已经不把方一凡当小孩看。
尤其他之前离职，自问各方面隐藏的都到位，可还是被方一凡察觉了还不自知。
“妈的原先的职位估计没了，所以办公室也没了。”
“爸你要是确定妈坐的是原先助理的工位，那我觉得，估计就是那助理捅了妈一刀上位。”
方一凡猜测道。
“不可能的，你妈对她那么好，不可能的。”
方圆摇摇头，直接否定了方一凡的猜测。
“打个赌不？”
“你找个时间中午抽空给妈送一顿午饭，看看我有没有猜中？”
方一凡带着点挑衅的口味说。
“赌什么？”方圆问。
“融资后，咱们在书香雅苑找个四居室的房子搬出去，买台钢琴，弄个琴房。”
“然后你和妈都换辆车，把宝马还我，最好让妈从那破公司离职，你们开夫妻店不好吗？”
方一凡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方一凡，我发现你从来都是钱还没到手，就已经想好怎么花了。”
“而且是可着劲儿的造，一点不把钱当钱看！”
方圆特无语地说。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一个议题，王一笛那边情况怎么样？”
方一凡直接就提方圆决定，然后转换话题。
方圆无奈地笑笑，这种近乎玩笑的打赌，没必要太当真。
他这么晚等方一凡，也是为了王一笛的事…….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