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中学，高三三班，早自习。
“各位同学，方一凡和季杨杨两位同学今天开始成为咱们班的一员。”
“大家鼓掌欢迎。”
李萌站在讲台上，对台下一群学校介绍身边带来的两个学生，说道，然后带头鼓掌。
“啪啪啪……”
掌声没有多热烈也米有多稀稀落落。
前排的学生甚至就只是抬头瞄了方一凡和季杨杨一眼，就低头继续背英语单词。
“方一凡，你个子高，坐最后一排的空位。”
“季杨杨，你坐方一凡前面的空位。”
李萌对着台下后面那唯二空着的座位说道。
方六六七一凡背着书包走下讲台，径直过去。
季杨杨眼睛血丝遍布，脸色也不太好看，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相比大家都已经非常清楚，这次期中考试，有人掉队，有人升班。”
“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学习态度上更是向方一凡和季杨杨两位同学看齐。”
“话不多说，大家好好自习。”
李萌环视班中一群学生，然后转身离开。
方一凡则把自己书包里的一大堆书往书桌上放，完事后瞅了眼季杨杨的背影。
他本来以为季杨杨昨晚见过刘静在住院，得知乳腺癌的消息后，季杨杨今天可能不会来。
两人在基础班见面，收了基础班最后一次作业，送去办公室。
这一趟路，是两人成为基础班六门课代表后，话最少的一次。
不，应该说，压根从头到尾，都没谁开口说话。
季杨杨没有主动谈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方一凡也没主动问。
毕竟有些特殊时候，无论是开玩笑又或者安慰人的话，都会惹人讨厌。
去过办公室，他们俩就被李萌带着，来到高三三班。
李萌是冲刺班的班主任，不是高三三班的，但她身上还带着这个班的数学课。
可以说，方一凡又重新回到李萌的视线之下。
他和季杨杨六门课代表的职位也成功卸任，成为平行班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一枚。
相比基础班，平行班的学习气氛好了不止一点。
基础班，早自习窃窃私语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但平行班全都自觉背语文或者英语。
哪怕连方一凡和季杨杨的到来，也不过是多看两人，然后继续学习。
没有欢迎，也没有抗拒。
第二节课后，季杨杨起身的时候，嗓音沙哑着对方一凡道：
“去楼上抽会儿烟？”
“我没带。”方一凡愣了愣。
“我带了。”季杨杨说。
“哦，那走。”方一凡点点头。
楼道里全是下楼去操场做广播体操的学生，两人逆向而行，到了楼上。
还是那个护栏下的角落，两人坐在地上。
季杨杨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不是很娴熟地撕开，捏给方一凡一根，自己又来一根。
打火机点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就一口口吞云吐雾。
季杨杨的烟很快就没了，他弹掉尾巴，又捏了一根出来。
“我妈是乳腺癌。”
“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做过穿刺手术才能确定。”
季杨杨木然地说道。
“和你爸说过没？”方一凡吐出一口烟，问道。
“没，不知道怎么说，我妈也不希望我告诉他。”
季杨杨摇摇头，说着把烟点上，望着天空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跟我爸说吗？”
“这个病，能找来领域内的专家的话，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而且穿刺手术，有副作用，据我所知，未必能一次成功0 ......”
“我不是说燕大的医生不行，他们肯定很好，也绝对是专家。”
“但能找到这个领域最顶级的专家，我觉得更安心一点。”
“可你做不到，只有你爸才能做到。”
方一凡第一次给季杨杨明确的建议。
因为他知道，这次刘静的穿刺手术并没有成功，还需要做第二次穿刺手术。
多做一次手术，多遭一次罪不说，还多一份意外。
季杨杨沉默了好一会，点了点头说：“我去打个电话。”
他站起身，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走到楼顶另一边拨通了他爸季胜利的电话。
方一凡对着天空吞吐烟圈，没去看季杨杨那边，隔得远，他也听不到什么。
有空得让方圆和童文洁做个全面体检。
方一凡心里想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英子、白依依和黄芷陶，还有李萌最好都去做一次体检。
以后每年都得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好一会儿，季杨杨从那边回来。
“我爸说先去医院了解情况”
季杨杨坐到方一凡身边，带着些不甘心地说道。
他以为一通电话，就能让老季立马联系最好的专家，但并不是。
老季甚至怀疑他这个亲儿子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正常，他总得亲眼见过，然后听过你妈妈的主治医生的话才能有决定。”
“放心好了，你爸能做到那个位置，不是糊涂人，肯定拎得清楚。”
方一凡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帮着老季说了句好话。
听风就是雨，老季做不到那位置上。
“谢谢。”季杨杨眼神空洞地望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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