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一直认为。
作为一个立志于成为导演的网红，对自我演技的要求可以放松点。
可生活这部一镜到死的大片，明显不这么想。
“笑不出来啊。”
“幸亏有口罩神器。”
“等以后有富裕的意外值，演技得提上来。”
“不然这么多女朋友，没有高超的演技傍身应付各种意外，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方一凡在电梯落地之后，心不在焉地想着。
然后他摸出手机，给季杨杨打了个电话，这孩子昨晚上飞回来的。
“找我帮什么忙？”
手机接通，季杨杨的话干净利落。
“……”
方一凡想好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这是肚子里的蛔虫么。
“我就不能是一寒假没见着你人，想找你一起上学？”
方一凡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满说。
“你那俩青梅竹马不是在楼下等你吗 ？”
“还需要我跟着一起上学？”
季杨杨的声音里明显憋着幸灾乐祸的笑。
“……”
方一凡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才想起来季杨杨家就在隔壁一楼，客厅窗户是能看到这边情况的。
怪不得一上来就问得这么准确。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过来当个背景板也可以啊。”
方一凡已经顾不得许多，热乎着说，总不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干嘛非要把我拉上？”
“以前你们三个不是经常一起上学吗？”
手机那头，季杨杨明知故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别墨迹，过来救命。”
方一凡说完就挂了，吸取林磊儿的经验教训，完全不给季杨杨拒绝的机会。
深深吸了口气，走出楼梯间，两道熟悉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
“早啊。”
方一凡硬着头皮打招呼，眼神看向两个女朋友的头顶。
这样的效果就是两人都觉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先看谁后看谁。
他的求生欲已经拉到极限。
“早。”X2
乔英子和黄芷陶异口同声回答，而后相视一眼，旋即又迅速移开。
不约而同地，两人一左一右站到方一凡身边。
和以前三人一起上学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大概是方一凡最艰难的一次上学。
明明学校就在小区对门，隔着一条街而已，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剑上，让人心惊肉跳。
他战战兢兢，目不斜视。
别说开口聊天，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一点。
……
乔英子和方一凡不一样，她心情特别复杂。
来之前积攒了很多话想和方一凡聊，现在却无话可说。
明明方一凡是她男朋友，明明她没做错任何事。
可莫名的，她此时就是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而失主就在边上，被抓个正着。
她不想伤害陶子，却有种背后捅了陶子一刀的负罪感。
乔英子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陶子。
所以才会“心照不宣”地渐渐疏远。
在她看来，陶子应该也差不多知道她和方一凡的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单纯。
可即便知道也没有放弃继续倒追，反而也默契地选择疏远她。
其间的态度，没有说，却非常明确。
如今两人一个寒假没见面，再次重逢却因为同样的念头。
就仿佛把最后一层窗户纸给揭开了。
乔英子忍不住越过方一凡，看着一脸平静的陶子，鼻子忽然有些酸楚。
两人无数次说过一辈子要在一起当世界上最好的闺蜜。
她们似乎再也不回不到从前了。
……
黄芷陶则淡然也坦然多了，她太了解英子。
给方一凡发信息约一起上学的时候，就隐约猜到英子大概率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英子：还没尘埃落定呢。
三人各怀心思，诡异的沉默带着些疏离的气氛，徘徊盘旋在三人之间。
直到路过季杨杨家，“正巧”季杨杨也背着书包走出楼梯间。
“季杨杨，早啊。”
方一凡感动地都要哭了，主动打了声招呼，这是救命恩人啊。
“早，英子好，陶子好。”
“寒假过得怎么样？”
季杨杨背着书包，来到三人身边，眼神微妙地扫了一眼，打了声招呼。
三人之间的距离，要比以前一起上学近了许多，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两个都是。
看来他离开燕京的这个寒假，方一凡应该和两人的关系都有了不小的进步。
可惜，明显方一凡还没完全搞定。
不然也不会让他来救场。
“还行。”X3
三人异口同声回了句。
不同的是，方一凡感激涕零。
乔英子和黄芷陶不约而同，眼带笑意地看向方一凡。
“？？？”
季杨杨嘴角抽了抽。
两个女孩眼中的幸福甜蜜出奇的一致，充满了热恋的酸臭味。
想来一个寒假，方一凡没少哄两个青梅竹马开心，做些浪漫的事情。
他就知道会这样，把单身狗骗过来当面杀。
“……”
方一凡彻底松了口气。
有了季杨杨打岔，原先诡异的沉默气氛不复存在。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新学期学习有关的话题走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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