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撕裂恶魔的契约，神明赐予自由
监狱结界安静的就像亡者之国一般。
微冷的空气，但却没到刺骨的程度，有的只是让人窒息的孤独。
怎么看不像是人类能够待的地方。
但南宫那月自从成为魔女后，数年如一日沉睡在这里。
客观来讲，南宫那月和其他囚犯没有什么区别。
她即是看守者，也是监狱结界的钥匙，更是这座沉重梦境之城囚禁的囚犯之一。
在这仅仅是想象就让人难以忍受的处境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女的意识能够离开监狱结界借助外部的人偶之躯活动。如果没有这一点，而她又在沉睡中保持清醒意识的话，那么南宫那月的精神一定会发生不可逆的变质。
人类最无法忍受的酷刑，就是孤独。
黑发青年走到了少女的跟前，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沉睡中的南宫那月。
和外部所见过的容貌没有什么区别。
处处透露着精致的小巧，完美的五官就像艺术之神所铸就的人偶，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细细把玩。
罗佩伸手，抚上了魔女的脸颊。
温度和细微的呼吸感传了过来，南宫那月就像在做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一般，只是简单的处于「睡眠」状态。
“看你的样子，那月你是在十二岁到十四岁这个年龄之间选择成为了「监狱结界」的钥匙吧？”
他喃喃自语道。
“仅凭一个人类的身份来说，实在是了不起的觉悟。平常的女孩，那还是在刚刚脱离幼稚的阶段，而你却毅然决然的赌上了自己的人生，将那些穷凶极恶的魔导犯罪者关押在梦境中……”
永远无法苏醒，永远只能依靠朦胧的人偶之躯来感受外界。
这对一个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女孩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罗佩只是想想就能理解。
南宫那月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她在清楚认知自身将要付出什么后，平静的选择了这条道路。
——黄金般闪耀的精神。
这也是为什么，南宫那月「守护者」的外形是一位金灿灿的骑士吧……
但在此刻，永恒的梦魇结束了。
魔女向神明献上自己作为贡品，而神明将撕碎劣等恶魔赋予魔女的悲哀使命。
黑发青年向着非人的样貌变幻着。
深蓝色扭曲的身躯，白色无面的容貌。
邪崇的魔神温柔将手搭在哥特萝莉的头顶，发出低声仿佛梦境中呢喃的声音。
“醒过来吧……”
监狱结界猛然抖动了一下。
不是那种简单的地震抖动建筑物，而是连空间都被震撼，处于某种不安定的状态。
慢慢的，又归于平静。
在上个游戏人生的世界中，罗佩作为灾难、恐惧与梦的神灵种是特别的。
他是通过吞噬来吃掉神髓，并非是依托神髓而诞生。
其神髓所带来的能力，在这个世界虽说有一定程度上的削弱，但仍保留了相当庞大的力量。
恶魔……契约……以及魔女的「守护者」……
罗佩触碰到了南宫那月的本质。
他轻蔑一笑，右手虚握，然后猛的攥紧。
——咔嚓。
虚空中响起细微不可查的声音。
就这样简单的，魔女的契约被魔神所撕毁了。
魔力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南宫那月的背后升腾，黄金色的荧光，组成了黄金色的欧洲古风骑士。
罗佩看也不看那无声哀嚎的骑士，仅仅是一个挥手，就像擦去画布上尘埃一般让那位「守护者」完全湮灭。
“然后是「加固」……”
魔神挥洒着自己的力量，让失去契约力量，逐渐往现世移动的监狱结界稳定下来。
星星点点，圣堂大厅中的蜡烛燃烧起来，明亮的火苗照亮黑暗，将此处真正塑造成富丽堂皇的奢华宫殿。
结束了。
整个过程耗时没有超过十分钟。
困扰南宫那月数年的问题，被轻而易举的解决。
“唔……”
许久，哥特萝莉发出将醒之音。
她鬓角的长发垂了下来，像是一台许久未启动的机器，慢慢适应着运行的状态。
然后，南宫那月睁开了双眸。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
在南宫那月面前，黑发魔神正半跪在地上，捧着她被黑色裤袜所包裹的纤纤玉足，放在掌心细细揣摩着。
——那模样活像一个变态。
“你醒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罗佩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放开南宫那月的黑丝玉足站起身来。
“愿望已经完美达成，监狱结界将不再成为你的负担，但你仍是它的第一权限的支配者。不来说一些感谢神明的话语吗？我可爱的魔女。”
“……如果我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我绝对会说的。”
南宫那月叹了口气，将脚伸进了银色高跟鞋中。
“我即将要共同生活并侍奉的魔神大人，不光是糟糕的萝莉控，还有着这样更加糟糕的癖好么……对未来稍微有些忧虑啊……”
只是调侃之言罢了。
随即，魔女从天鹅绒的椅子上起身。
阔别数年，哥特萝莉再次用自己的身体站在了大地上。
没有什么适不适应的问题，因为这本身就是她的身体。
“真是怀念。”她不断活动着自己的小手，“饿了能够进食，受伤了会痛，不适感身体会报警，没有什么比属于自己的身体更加值得欣慰了。”
“哦，对了。”
罗佩想到了什么，扭曲的深蓝色神力在手中凝结出他的邪徽。
“来，那月，将手覆盖在这上面。”
“这是什么？”
“新的契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好东西。”
哥特萝莉盯着黑发青年看了两秒，然后连问都不问，就这么将白皙的小手搭在黑发青年的掌心中。
一瞬间，她的身体仿佛被一种奇妙的力量所溢满. ……
刚苏醒的困顿立刻消失，生命和灵魂都得到了明确认知的升华。
——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南宫那月可以肯定。
“另类的神之加护吧，我命令「寿命」从你的身上离开了。”
黑发青年解释道。
“这样一来，即使脱离「梦境」那月酱也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在这个世界内，你将以人类之躯获得了毫无副作用的不老不死之力。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也有各种各样延寿的秘法，你作为魔女肯定掌握不少，这样总归要更简单和舒适一些吧？”
他的神性「王权」看似平常，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不讲理的力量性质。
因为是王，所以能够命令万物。
因为是王，所以在展现那荣光之后一切都将为他成服务。
魔神夺走了南宫那月那月的「寿命」。
“虽然很感谢你的关爱，但……不愧是你。”
南宫那月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黑发青年。
她大概能猜得出来罗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她这让神明感兴趣的外在容貌。
不过，那又何妨呢？
就像她能够毫不犹豫的接受罗佩的「新契约」，作为魔神的宠姬，南宫那月严格意义上已经是属于神明的「财产」了，这点她十分清楚。
在保证自我人格和原则的大前提下，罗佩的爱意、喜好、观念，乃至所有的一切她都会去尝试着接受。
——包括刚才的Play。
细小的插曲过后，那月撩了撩漆黑的长发，看到自己洋装肩膀处所积攒的细微灰尘，皱起细眉。
“监狱结界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问题吗？”哥特萝莉问道。
“没有的话我们就离开吧，我现在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别急。既然已经来了，不在这个有趣的地方转转怎么行。”
“……监狱结界哪里称得上有趣？”南宫那月无奈的问道。
“如魔神大人所见，除了乏味的灰色墙壁，剩下的就只有那些魔导犯罪者们了，基本上都是死不足惜的渣滓们。”
“我指的就是他们。”
监狱结界里的家伙虽然在原著中大部分都属于可有可无的龙套，但有两个还是挺有分量和剧情的。
一位是这座弦神岛的建立者弦神千罗的孙子，弦神冥驾。
这位能让一切魔力和灵力无效化的活死人，几乎等同于弱化版的「幻想杀手」。而他也在原著中主导了和「咎神」该隐相关的「圣歼事件」。
而另一位，则是和面前哥特萝莉也有联系，当年南宫那月成为魔女后第一个面对的强大对手和朋友。
「图书馆」的首领「总记」，魔导书「暗誓书」的持有者。
——「书记魔女」仙都木阿夜。
魔神对这位一直坚持身穿繁琐的十二单衣，华丽的古风美人抱有不下于南宫那月的高昂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