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给聋老太太送饺子吃。
    猪肉白菜馅的。
    今天两人联手,又没能把张秉业压制住,反而损伤了老太太的威信。
    易中海得表示表示。
    “老太太,张秉业这小子实在是太狂了。”
    “连您的话都不听,一点都不尊重长辈,没规没矩的。”
    易中海神色愤慨。
    “这孩子性子执拗,确实不好整。”
    聋老太太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嘴里,细嚼慢咽。
    浑浊的双目,带着几分薄怒和忌惮。
    四合院里头,易中海做一大爷,傻柱是易中海底下的急先锋。
    基本上啥事都能摆了。
    就算他们俩整不明白,老太太再出手。
    拿长辈的名头压住,再加上大家伙劝说,没有压不住的人。
    许大茂被傻柱打了多少回,每回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翻不起浪花。
    唯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张秉业。
    贾东旭死那一回,贾家要张秉业赔钱。
    易中海和傻柱帮腔,没能让张秉业拿钱。
    老太太站出来说道,外加大院其他人,也跟着劝说。
    贾家死了儿子,邻里邻居的赔点钱意思意思。
    张秉业宁可和大院这么多人闹翻,也坚持报警。
    愣是没让贾家讨到便宜。
    打那一回,聋老太太就觉得张秉业是个刺头。
    不招惹他还行。
    招惹上了,挑动了张秉业的火气,那真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这回老太太再次站出来,依旧是没讨到啥好。
    “要不我和老刘商量商量,给他使点绊子。”
    易中海目光闪烁。
    刘海中是焊工组的七级焊工,资历深厚,技术水平也高。
    在工作中,是张秉业的前辈。
    “刘海中确实能给小张使绊子,但他的人情不好借。”
    “你看着整吧。”
    聋老太太继续吃饺子。
    这年头物资缺乏,油荤少。
    聋老太太是个贪吃的人,咔咔一顿吃。
    “这是谁家在做红烧肉呢?”
    “不过年不过节的,做红烧肉吃,奇了怪了。”
    易中海忽然抽动了几下鼻子,说话有些酸味。
    他身为大院壹大爷,一个月工资99块钱。
    都没这么奢侈。
    聋老太太放下筷子,起身。
    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有人做了红烧肉,她这个大院老祖宗过去溜达溜达。
    还不得吃上两块。
    易中海在边上陪着。
    两人走到张秉业家门口,浓郁的肉香味,让人沉醉。
    “这小子居然在家做红烧肉吃。”
    “败家玩意。”
    易中海心里更酸了。
    聋老太太脸色变幻几回,终究是抹不开面。
    转身离开。
    刚刚和张秉业吵完,她可拉不下脸去敲张秉业家的大门。
    只是那红烧肉的香味,跟虫儿似的,直往聋老太太心里钻。
    聋老太太可馋了。
    “老太太,赶明儿我家做红烧肉了,我给你送几块过来。”
    易中海笑着说道。
    “我一半只脚进土的老婆子,吃啥红烧肉。”
    聋老太太的嘴上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两人回来后院。
    “壹大爷,是谁家做红烧肉呢。”
    “真香啊。”
    刘光天站在门口张望,问了一嘴。
    “是张秉业家。”
    易中海冷淡的回了一句。
    刘光天往家里跑。
    “爸,香味是张秉业家传出来的,他家做了红烧肉。”
    “你不是他前辈嘛,他不得给你送几块肉过来啊。”
    刘光天一脸兴奋。
    刘海中脸色一沉,抄起筷子,狠狠打在刘光天手背上。
    啪的一声。
    刘光天疼的跳了起来,手背上浮现一条肿起的红痕。
    “孩子就说句话,你打他干啥。”
    贰大妈不乐意了。
    “你去给我倒半杯酒,煎个鸡蛋过来。”
    刘海中瞪了刘光天一眼,吩咐贰大妈干活。
    虽然张秉业是和刘海中一个组。
    但两人没啥交往。
    哪怕工作中有交集,刘海中也故意藏私,不告诉张秉业。
    现在张秉业做了红烧肉,刘海中明白,指定没有他的份。
    刘光天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戳到了刘海中的痛处,让他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傻柱家。
    “这小子刚刚泼了一锅鱼,转手就做红烧肉。”
    “真是欠揍。”
    傻柱一脸不忿的看着张秉业家大门。
    “哥,人在家吃点好的,咋又欠揍了。”
    何雨水撇嘴。
    “没看出来吗,他就是故意显摆。”
    “不就是二级焊工嘛,嘚瑟个啥玩意。”
    傻柱一脸的睿智,觉得自己把张秉业看穿了。
    心里更加鄙夷。
    阎阜贵家。
    “啧,啧。”
    阎阜贵不住的咂巴嘴,吞咽嘴里的口水。
    红烧肉实在是太香了。
    吃又吃不到。
    阎阜贵起身,从橱柜那边,拿了半个咸鸭蛋出来解馋。
    “爸,你不是能算计嘛,把张秉业家的红烧肉,算过来几块呗。”
    阎解成也馋的不行。
    阎家一共四个孩子,解放解成解旷解绨,靠阎阜贵做教师养活。
    一年到头吃荤腥的次数,屈指可数。
    闻着红烧肉的香味,那是真受不住。
    “你当我是神仙呢,能把他家里的肉整过来。”
    “想吃肉,就学学人张秉业的,现在人都二级焊工了,你瞅瞅你,还是个学徒工。”
    阎阜贵大骂。
    自家儿子不争气,还想吃好的。
    吃嘴巴子才对。
    阎解成脑袋侧向一边。
    自个在心里算计着,高低整点荤腥解解馋。
    贾家。
    “我要吃肉,吃红烧肉。”
    棒梗躺在地上打滚。
    “秦淮茹,赶紧去整点红烧肉回来。”
    “你这个做娘的,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贾张氏一双绿豆眼冒光。
    她也馋红烧肉。
    “妈,红烧肉是张秉业做的,咱们刚刚跟他吵完架,我可没脸再去找他。”
    秦淮茹偏头,打定主意不去。
    去了又得听张秉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不干。
    “得,你不去,我去!”
    “这狗东西做的鱼,害得我牙齿都崩了,就该把红烧肉赔给我们。”
    贾张氏闻着香味,实在是绷不住。
    拖着一身膘,晃晃荡荡跑到张秉业家门口。
    “张秉业,你给我开门。”
    “刚才做鱼,现在做肉,你就是故意馋我家大孙子是吧。”
    “我跟你说,今天不把肉分给我们贾家,我饶不了你!”
    贾张氏一顿嚷嚷。
    喊了半天,屋里头没动静。
    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伸手推门。
    这才发现大门上挂了把锁。
    “狗东西,居然出门了。”
    贾张氏这才发现,自己对着空气喊了半天。
    顿时牙齿又抽疼了。
    贾张氏看了看左右,咳嗽一声。
    HeTui!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张秉业大门锁上面。
    想到张秉业回家开锁,糊了一手的唾沫。
    指定连吃肉都倒胃口。
    贾张氏心里得劲了。
    我吃不着,你也别想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