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顾轩似乎都已经预见到，之后上官婉清缠着他要学习查案的一幕。
得想个办法糊弄她一下。
进入大牢之后，四周都是一片昏暗。
还有一阵发霉的味道传来，更是不时有老鼠的吱吱声。
上官婉清笑着说道：“小王爷，天牢就这条件了，您忍耐一下。”
“没事，带本王去见耶律齐哥。”
“耶律齐哥是皇城司的重犯，现在被关押在天牢的最底层。”
长长的用到之中火光闪烁，顾轩在众人的陪伴之下一路前行。
无数重犯哀嚎尖叫，还有一些则是痛哭喊冤。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众人总算是来到了耶律奇哥的牢房外面。
顾轩见到耶律齐哥的时候，这位大辽二皇子殿下身穿囚服，蓬头垢面的，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
“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又一些沙哑。
顾轩在老房外面站定，隔着铁栅栏看向耶律齐哥。
“本王来了，是时候兑现你的诺言了。”
耶律齐哥看向顾轩，眼神有些浑浊。
“小王爷，世人都说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可为何你的才智如此妖孽。”
顾轩微微一笑。
“你也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妖孽的人会死的快。”
顾轩身上的一袭白衣跟地牢之中的污垢形成鲜明对比，让耶律齐哥一阵恍然。
似乎眼前的人是一个飘飘欲飞去谪仙一般。
让人捉摸不透。
耶律齐哥长叹一声。
“懂的藏拙，在下佩服。”
“武皇生性多疑，若是你跟你父亲一样锋芒毕露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顾轩不置可否。
“见的多了，就会学会隐忍，飞鸟尽良弓藏的案例古来有之，特别是身处朝堂之上，更是一个不慎就会陷入深渊。”
“本王这么做也不过是保护自己而已。”
耶律齐哥再次叹息。
“若是你生在我大辽，那该多好啊，本王和你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的。”
君君臣臣，顾轩看多了父子相残，手足相杀。
这君臣之道，比谁都看的明白。
在临安城之中，真正能够醉卧美人膝，醒掌生死权的人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五皇陛下。
任凭你如何权势滔天，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生死不过是皇帝一句话而已。
想要活的长久，那就远离权利的中心。
一个人但凡是被权利蒙蔽了心智，那就离死不远了。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只是现在就去算是将来，也是一样。
别觉得一时的苟且是丢人的，只有活着，才会有将来。
顾轩也是有些惺惺相惜的说道。
“如果，你不是大辽人，本王或许也会认你这个朋友。”
“现在本王只想知道一件事，原本在斩杀波斯四皇子跟大辽假皇子之后，你有机会可以功成身退，让这两个案子成为永远的悬案，可是你为什么不离开？”
“你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耶律齐哥叹息一声。
“我早就预料过自己的下场了，只是这报应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本王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在临安城还有你这么一条卧龙。”
“如果没有你插手的话，就凭皇城卫跟黑冰台的废物，永远都抓不住我。”
耶律齐哥长叹不已。
“你猜的没错，我选择留下是因为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这关乎到大辽的国运，虽身死亦无憾。”
顾轩目露沉思。
“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你的目的。”
“能够让你以身犯险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刺杀武皇。”
耶律齐哥骇然。
“你果然是一个劲敌，这都能猜到。”
顾轩耸了耸肩，这很难吗？不是有脑子就行吗？
耶律齐哥：“……”
“看来，你幕后的黑手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大，现在你可以说说游龙箭跟彼岸花之毒了。”
耶律齐哥看向顾轩，眼睛微眯。
此刻竟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直窜上天灵盖。
一如当日，他跟那个势力的人商讨如何霍乱武朝的情景。
如果不是确信当时顾轩依旧身在临安的话，耶律奇哥都怀疑但是他是不是在暗中窥探了他们的谈话。
长叹一声，耶律奇哥还是选择了坦白。
“在本皇子出使武朝的途中，遇到了一个黑衣人，此人自称是来自圣殒门。”
“游龙箭跟彼岸花之毒，正是来自此人的手中。此人实力之强是我生平仅见，只是一招就挫败了我的师尊。”
“我们达成了交易，只要我能在临安制造混乱，乘机刺杀武皇，圣殒门就会助我大辽推翻武朝。”
“圣殒门？”
顾轩暗中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当日在鸿胪寺想要杀人灭口的应该也就是圣殒门的高手了。
“王爷，我奉劝你一句，圣殒门的实力深不可测，你还是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否则的话恐遭不测。”
顾轩笑着说道。
“这就无需你多操心了，接下来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命运吧，武皇已经决定把你交给波斯了。”
耶律齐哥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若是我侥幸能够逃离波斯，下次恐怕就是兵戎相见了。”
顾轩摇了摇头。
“希望没有下次，因为再见到本王，必将给你留下一个永世难以磨灭的恐惧。”
说完之后，顾轩不再理会耶律齐哥，转身离去。
孙破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耶律齐哥疯狂的大叫着。
“顾轩，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本王也定当让你刮目相看……”
凄厉的声音在地牢之中回荡。
这恐怕是耶律齐哥最后的绝响了。
回到皇城司的府衙，顾轩抬头看了一眼天光，
乌云遮蔽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
黑鹫迎接了上来。
“小王爷，问的怎么样了？”
顾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黑鹫将军，本王送你一句话‘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人的’。”
黑鹫愕然，不明白顾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孙破虏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府衙之后，季无常笑着对顾轩说道：“小王爷，看你的样子似乎有收获。”
“嗯，耶律齐哥交代了一些。”
季无常也不深究，只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