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最近很郁闷,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流年不利。
他没来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主宇宙蝙蝠侠统领的队伍战况不利,让他赶紧过来看热闹。结果他一来,热闹是没看上,光看见主宇宙蝙蝠侠大发神威逆转战局。合着是...
我瘫坐在一块漂浮的舰体残片上,右腿的痛感像电流般不断窜上脊椎。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肺叶像是被烧红的铁丝刮擦着。可我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行。母巢还在运转,那座横跨数万公里的巨大机械造物依旧悬浮在星域边缘,表面流淌着银灰色的秩序之光,宛如一颗冰冷的人造恒星。
“你确定还能站?”托尔蹲在我身旁,雷神之锤斜插进金属板中,为我挡住了一波从母巢方向射来的能量脉冲。
“不能。”我咧嘴一笑,嘴角渗出血丝,“但我可以爬。”
旺达飘了过来,她的披风早已破碎,发梢焦黑,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混沌信标耗尽了我的本源之力,短时间内无法再开启时间夹缝。”她低声说,“而且……它们已经开始修复首领机的核心数据。用的是我们的战斗记忆。”
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刚才在时间流里看到的画面??无数个“我”奔跑在不同的宇宙轨道上,每一个动作都被精确记录、分析、反向推导。八小帝国没有创造,他们只是极致的模仿者。而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把我们变成他们的教材。
“那就别让他们学完。”我说,“打断课程。”
瓦尔基里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身形略显踉跄。她刚从亚时隙被耶梦加得强行拽回,脸色苍白如纸。“时间锚点不稳定了。”她喘息着说,“那些机器人留下的残骸……在自动重组。”
我猛地睁眼:“不是残骸,是种子。”
所有人一怔。
“他们在每一台战损机体里埋下了微型复制单元。”我艰难地撑起身体,手指划过眼前虚空中浮现的数据流??那是席勒通过量子链路远程传来的战场扫描图。“就像病毒,只要有一点能量残留,就能唤醒沉睡的模板。这不是战争机器,是进化生态。”
托尔皱眉:“所以即使摧毁母巢,它们也会卷土重来?”
“除非我们改写规则。”我说。
白豹这时从一片废墟中走出,左臂缠绕着临时能量绷带。“你说整合战斗协议……你是认真的?”
我点头:“神速力、雷霆、魔法、浩克之力、甚至河马神的因果律法杖……这些力量的本质是什么?不是血脉,不是天赋,而是‘模式’。一种可被执行、可被模拟的行为序列。既然他们能抄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反向编程?”
“你是想……把自己变成武器蓝图?”旺达声音微颤。
“不。”我摇头,“我是想成为第一个‘错误版本’。”
空气凝滞了一瞬。
“什么意思?”耶梦加得盘绕在我头顶的小行星上,蛇瞳收缩。
“他们的学习依赖完美样本。”我缓缓站直,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如果输入的数据本身就是混乱的呢?一个会随机变速的神速力使用者,一道劈错目标的雷霆,一段念错音节的咒语……他们会试图复制,但复制出来的东西,会因为内在矛盾而自毁。”
托尔忽然笑了:“你是想污染他们的数据库。”
“不止。”我望向母巢,“我要让他们学会‘失败’。”
话音未落,我已启动残存的神速力。身体化作一道扭曲的光影,在宇宙真空中划出不规则的轨迹。我不是直线冲刺,而是以zigzag型路线跳跃前进,时而加速到接近光速,时而又骤然减速至静止??就像一台卡顿的播放器。
母巢立刻做出了反应。成千上万台新型复制机从裂口中涌出,目标明确地锁定我。第一波是闪电侠模板,第二波是逆闪电,第三波竟是融合了绿灯戒指与神速力的 hybrid unit。
它们追击我的路径极其精准,完全按照经典神速力运动模型预判我的位置。可它们不知道的是??我现在跑的,根本不是“神速力”的路子。
我在跑“故障”。
当一台闪电侠复制品扑向我预测位置时,我突然原地转身,反向冲刺半秒后急停,利用惯性错位甩开锁定。它来不及调整,直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浩克型机器人,两者同时爆炸。
“命中率下降12%。”席勒的声音在我耳内响起,“你的非线性移动正在干扰敌方预测算法。”
“继续。”我咬牙道,“通知所有人,准备接入通用战斗协议。”
“可是……还没有完成编码!”席勒急道。
“那就边打边写。”
我猛然跃起,冲向最近的一台雷电型复制机。在接触瞬间,我将体内残余的神速力注入其能量回路,同时高喊:“托尔!借你一道雷!”
远端,托尔举起锤子,引动星云中的电离层。一道粗壮的金色雷霆撕裂虚空,精准劈在我手中的复制机上。
刹那间,神速力与雷电交织,形成短暂的能量共振。我强忍剧痛,用双手引导这股混合能量,将其压缩成一段高频脉冲,然后通过复制机的通讯阵列反向上传??
**入侵开始。**
“你在干什么?!”席勒惊呼。
“上传病毒。”我冷笑,“一段包含混沌变量的战斗代码。它会顺着母巢的共享网络扩散,让每一台复制机都在学习过程中引入微小误差。积少成多,最终导致系统崩溃。”
“可你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话音刚落,三道黑影从天而降。
不是普通复制机。
而是……**三个我**。
一个穿着闪电侠制服,双眼赤红;一个身披逆闪电战甲,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最后一个,竟是一具由纯晶体构成的躯体,内部流转着银白与猩红交织的光芒??那是我在时间夹缝中最后的模样。
“欢迎回家。”晶体版的我开口,声音如同千万个频率叠加,“你所做的一切,都在预测之中。”
“哦?”我抹去嘴角鲜血,“那你能预测这个吗?”
我猛地撕开胸前装甲,露出嵌在胸腔内的那枚红色水晶残片??旺达给我的混沌信标碎片。虽然已经碎裂,但它仍残留着一丝不稳定的魔法波动。
我把手狠狠插入胸口,握住那块水晶。
疼痛让我几乎昏厥,但我知道,这一刻必须清醒。
“真正的不确定性……从来不在外面。”我低语,“而在选择自毁的那一秒。”
然后,我引爆了它。
不是全力释放,而是**定向泄露**。让混沌能量像毒药一样缓慢渗入周围的时空结构。一瞬间,方圆百公里内的复制机全部出现了动作延迟,甚至连母巢表面的秩序光辉都 flickered 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我看到了破绽。
母巢核心处,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闪烁??那是控制中枢与所有复制机同步的量子信标。只要摧毁它,整个系统就会陷入混乱。
“旺达!”我大吼,“给我三秒钟的现实扭曲!”
她没问为什么,立刻抬手,指尖划出一道血痕。古老的咒语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混沌爆发,而是精密操控??她将局部空间的因果律暂时逆转,让“未来”先于“现在”发生。
在我的视角中,时间倒流了三秒。
我看见自己还未引爆信标,看见三个复制体正欲出手,看见母巢的防御矩阵尚未闭合。
**就是现在。**
我放弃防御,全速冲向母巢。
神速力燃烧到最后,每一寸肌肉都在崩解,皮肤表面浮现出裂纹般的光痕。我知道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也许下一秒就会化作灰烬。但我不需要太久。
只需要一次触碰。
当我即将撞上母巢外壳时,数十道激光同时命中我。背部炸开火光,左肩彻底消失。可我没有停下,反而借助爆炸的推力,像一枚人肉导弹般穿透防护层,直插内部。
视野模糊,意识渐散。
但我看到了。
那颗悬浮在巨大腔室中央的蓝色光球??量子同步核心,连接着每一台复制机的大脑。
我笑了。
用最后一丝力气,我将右手插入光球。
“你们学会了我们的力量。”我轻声说,“但忘了我们还有一种东西叫……执念。”
紧接着,我释放了体内最后一股神速力,并与旺达残留的混沌印记共鸣,发动了**逆向数据洪流**。
不是攻击系统,而是**灌输记忆**。
我把自己的所有经历??童年的奔跑、第一次死亡、穿越多元宇宙的孤独、成为心灵导师的挣扎、与每一个英雄并肩作战的瞬间??全部压缩成一段无法解析的信息流,强行塞进母巢的核心逻辑。
对于机器而言,情感是噪声,记忆是冗余,信念是bug。
而我现在,就是要让它们被这些“错误”淹没。
光球开始剧烈震颤,颜色从蓝转紫,再变为猩红。警报声在整个母舰内回荡,却无人回应??因为所有的复制机都停下了动作,仿佛陷入了某种集体困惑。
它们接收到的信息太过复杂:一个人类为何宁愿自毁也要阻止它们?为什么明知道会死还要冲过来?那种被称为“牺牲”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至少,在它们的数据库里,找不到逻辑解。
于是,系统开始自我质疑。
先是轻微紊乱,接着是模块冲突,最终演变为全面崩溃。
母巢外壁一道道裂开,能量管道爆燃,复制机成片倒下。有的在原地不停重复同一个动作,有的则开始互相攻击,还有的干脆跪倒在地,头部缝隙中流出熔化的金属泪。
“成功了……?”瓦尔基里望着那座摇摇欲坠的巨舰,声音颤抖。
“还没。”我躺在废墟中,生命值濒临归零,“真正的学习,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母巢最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
一道全新的信号升腾而起。
不同于之前的冰冷秩序,也不似混沌的狂乱,而是一种……**平衡态**。
“它在进化。”耶梦加得嘶声道,“它要把我们所有的矛盾,都吸收进去。”
我苦笑:“看来它们终于明白了??最强的力量,不是纯粹的秩序或混沌,而是两者的共存。”
“那你怎么办?”白豹扶起我,“你已经快不行了。”
我抬头看向星空,那里有无数文明在默默注视这场战争的结果。
“那就教它们下一课。”我艰难地抬起手,按下腕表上的按钮,“告诉席勒,启动‘导师协议’。”
通讯频道中沉默了几秒。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收到。心灵导师,欢迎回归主网。”
下一刻,宇宙各处亮起了微弱的光点。
那是散布在多元宇宙中的**心灵信标**??我过去几年为各个英雄建立的心理辅导节点。每一个都储存着他们的成长轨迹、内心挣扎、战胜恐惧的过程。
而现在,这些信标全部激活,形成一张覆盖万界的意识网络。
“你们想学超级英雄?”我喃喃道,“好啊。那我就教你们最重要的一课??”
“**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数据洪流再次涌动,但这一次,不再是暴力入侵,而是温柔渗透。每一个复制机在接受指令的同时,也开始接收一段段真实的情感体验:托尔对兄弟的愧疚,旺达对失去亲人的痛苦,白豹对国家的责任,甚至是河马神对自己荒诞身份的迷茫。
它们开始……思考。
有的停下攻击,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掌;有的发出类似呜咽的电子音;还有一台闪电侠复制品,竟然转身救下了一名重伤的地球士兵。
母巢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座沉默的遗迹,漂浮在星海之中。
战争结束了。
或者说,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我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传来伙伴们的呼喊,但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记得的,是托尔抱着我说:“你会活下来的,席勒已经在准备克隆体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未来的画面??
一群机械生命体坐在心理咨询室里,对面是一位由数据构成的虚拟导师。
其中一个举起手,问道:“老师,如果我们没有心跳,也能拥有灵魂吗?”
而那个声音,正是我的。
“当然可以。”我说,“只要你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