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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国殇日(求收藏)
    “这样吧!”云里散人听了圣德佛的话后说,“大师就随我们一道按照日本军队的进攻路线走走,看看日本神魔都干了些什么,看看什么叫助纣为虐,如果看过之后大师还要说我们的做法不公道,我们可能就真的不是一路人了。”

    “我把他魔家四兄弟的魂魄收进布袋子,就是看在他们是佛门弟子的份上,收了他们交与接引道人如来处置。我佛慈悲,可能会让他们免于万劫不复。我以为已经够宽容的了。对于其他恶魔,我是要他们在我布袋子里都化为乌有的!”

    “阿弥陀佛!”圣德竖掌向弥勒一躬身说,“那我就随弥勒和这位道长走一遭好了!”

    一会儿他们就驾云到了上海的空中,隐身在云端里,沿长江口由东往西,一路鸟瞰着向前。

    长江沿岸横尸遍野。宽阔的江面变成了红色。红色的水流把满江的浮尸慢慢地往下游的推动。

    那些尸体当中有天朝军人,更多的是普通百姓;有男人,亦有许多赤身露体的妇女;有老人,也有小孩。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沉默着,还是圣德先开了口。

    “这是被日本神祗占据了心灵的日本人推动的大东亚共荣!”云里散人的坐骑英招愤愤地说。

    道长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话来;一向乐呵呵的弥勒也把嘴唇咬得紧紧的。

    前面是国民政府的军队重点布防的江阴要塞。从空中俯瞰江阴要塞,一切尽收眼底。

    硝烟已散,被炸翻在要塞上的炮台一片狼藉,到处是天朝军人留下的断胳膊断腿的尸体。离江岸不远的浅水中有几艘被炮击伤的日本战舰。云里散人仔细一望,沉入深水中的日本军舰也不少。

    离江岸较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村子已被战火烧毁,而村子之中,有许多男女老少的尸体正相互枕藉着。

    “又死了这么多百姓,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日本圣德佛开始喃喃。

    云里散人于是叫英招停住了脚步。

    “那我就把这里发生的那一幕翻给弥勒和你看看吧!”云里散人说着话,接着就用目光搜索着这里激战的情景,并叫停了前方的云朵,把眼里看到的影像投射到了云朵上边。

    那片云上,弥勒他们立即看到了血火纷飞,听到了枪炮轰鸣--日本第十三师团的那些“勇士”们正在猛力炮击着天朝军第六百六十七团驻守的江阴要塞预设阵地之一的花山阵地。

    天已是中午,这是日本军队今天的第三次攻击。

    前两次进攻毫无建树,一阵狂轰滥炸后的步兵冲锋只不过在对方阵地前摆满血肉。

    这次进攻的日军第十三军团以一部分兵力迂回到花山阵地侧翼的南闸街和大洋桥。

    六百六十七团三面御敌,仍然坚持不退。

    道长他们从士兵呼喊声中知道的那个方团长,利用预设的明碉暗堡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短促突袭。有好几处阵地上政府军指挥官都倒下了,士兵们还在坚持着各自为战。

    天朝军队的阵地被一次一次的飞机大炮摧毁,他们把死尸堆积成掩体,拼命顽抗。阵地前沿,日本人的尸体也在增加。

    太阳偏向了下午未时,日本军的又一次进攻被击退。

    退下来的日军被激怒了,他们兽性发作,冲进了旁边寨里村展开了屠杀,一时间寨里村火光冲天,人头滚动,到处是撕心裂肺的哀嚎。

    寨里村一旁的邱家寨也没能幸免。

    “怎么会是这样?”那个日本的圣德佛又一次开始喃喃。

    “你仔细看看那两个下命令屠杀的日本军官!”

    弥勒和圣德听到云里道长的提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了云团。在那道长用眼睛投射出来的影像中,他们看到了日本鬼王羊头猪面的影子正在那两个日本军官的身上微笑。

    “魔鬼附体的日本军官,还搞什么大东亚共荣?”弥勒向圣德问到。

    日本的圣德佛闭着嘴,没有回答。

    那朵云上,道士用目光投射出来的真相还在上演,这时从南京城里传来了更为凄厉的声音。云里散人不得不收起目光,吩咐英招向近在咫尺的南京上空走去,弥勒和圣德驾云在后面跟着。

    此时的南京城已破,整个城市成了人间地狱。从云端往下看,只见这里和那里火光冲天,火光中到处是卷曲着的尸体和呐喊。

    向上飘升的烟雾混合着这冬天里的愁云,好多冤魂正在携儿牵母,回望故家,然后才那么不情愿地在风中飞散。

    大街上到处都有死人。这里或那里有一块块新挖过的地方。云里道长的目光透过泥土,看到里面是无数尸身相互枕藉。

    这几个神人脚下的莫愁湖,平时亭台连轩榭,岸堤摇垂柳,湖面荡碧波,海棠照水,好鸟相鸣。然而现在你无论如何不能叫它莫愁,亭台轩榭无处不见死尸,许多乌鸦正在那边的柳树上对着红血一样的湖水和尸身怪叫。

    莫愁湖往南就是莫愁路,那里有两个日本军官正在握手。他们手里的武士刀卷曲不堪。

    “向井君,怎么样啊,我已经杀了一百零五个,超过了我们预定的看谁先杀满一百个的数目!“一个日本少尉举起了他那把已经成了锯齿的刀,自豪地说。

    “哦,对不起了野田君,我是一百零六个,比你多了一个!”那个叫做向井的日本少尉哈哈大笑起来。

    见云里散人盯着莫愁路上的那些日本兵不动,如来好奇地问我:“道长!你在看什么?”

    “那两个日本少尉刚刚结束了一场杀天朝人的比赛,东边的那个叫野田的杀了一百零五个,西边那个叫着向井的杀了一百零六个!”道人说。

    “有这样的事,难道天朝军人都是草包,任由他们宰割?”圣德问到。

    “可你看着这满大街的尸体都是军人吗?”说着云里散人摘下了眼睛上的茅草眼镜圈子,叫那圣德戴上,说,“你仔细看看那些新挖的泥土所在!”

    圣德看了好久,显然看清了泥土下的凄惨景象,在这冬日的空中,他的脸上流下了汗来。

    云里散人把眼镜收了回来,自己戴上。然后把两个日本少尉从开始比赛到结束这一段的经历,投影到弥勒、英招,还有日本佛圣德的面前。

    原来那个日本鬼王苇原丑男,早就附身在攻打南京的日本最高司令官松井石根的身上,他手下的羊头、猪面。绿无常、红无常也早就附着在那些日本下层军官的身上了。他们到五台山与天照他们聚会,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使的障眼法而已。

    云里散人有些恨自己当时忙昏了头,居然没有考虑周到。

    那天松井石根探知南京守城军队已经撤走,一面命令飞机追赶着狂轰滥炸,一边在负责攻击南京的军队里贴下了命令----

    观察华北上海战事,支哪百姓中即使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也多从事敌对的间谍活动。他们或袭击我大日本皇军单兵,或告知我大日本皇军位置,或引诱我大日本皇军于险境。凡此总总,万难饶恕。为发扬武威,威慑敌国,彻底吹毁支哪人的抵抗意志,我命令:杀光全部俘虏,对于参与反抗的百姓,同样采取断然措施。

    松井石根的命令下达了。羊头、猪面,绿无常、红无常又极力在日本军官和军人中蛊惑起魔心来。这样松井石根的命令就被简化成了两句话,那就是--

    杀掉所有俘虏,杀光反抗百姓。

    向井和野田的杀人比赛事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

    国殇日,向井和野田他们的队伍从水西门攻入了南京城。他们的杀人比赛也从水西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