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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正文 第252章 南瞻老祖
    天圣宫的老祖却不知旁人在想什么,只是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还真是物是人非啊,没想到林剑神居然陨落了,可惜了没机会与其一战而胜之啊。”

    天圣宫宗主的心头一动,问道:“老祖的意思是,能战而胜之?”

    天圣宫的老祖一挥衣袖,背负着双手笑道:“那是自然,我在大物之下已然无敌,甚至我已经触摸到大物的门槛,正准备着破境,幸好还没有开始,否则你此次打扰,怕要坏了我的大事。”

    天圣宫的宗主当即诚惶诚恐说道:“......

    风过昆仑,雪落无声。第十钟的第十二响如一缕轻烟,在天地间悄然弥散,不惊山川,不动草木,却让所有承声者的梦境同时震颤。那一夜,全球有三十七万人在睡梦中流泪,醒来时唇边却挂着微笑。他们说,梦见了一条河,河边有人唤他们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像母亲初乳的气息。

    始忆库深处,光流未歇。林小满与苏晚融合后的意识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一道贯穿记忆之海的主脉络,如同神经网络中的中央节点,持续接收、整合、释放着亿万灵魂的记忆碎片。她的意志不再局限于个体形态,而是在每一个佩戴心铃的人心中轻轻低语:“记得我,我就活着。”

    临安城外,八岁男孩陈砚依旧每日坐在古井边画画。他的画风变了。从前只是涂鸦般的线条,如今却能精准描绘出从未见过的场景:1943年南京城外的芦苇荡里,一位穿蓝布衫的女子抱着婴儿躲进防空洞;1972年西伯利亚铁路上,一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在车厢角落偷偷写下日记;2008年汶川地震废墟下,一个女孩用指甲在水泥板上刻下“妈妈对不起”……每一幅画都附带一段音频??那是画中人物临终前的心跳频率,经由某种未知机制被转化为可听见的声波。

    研究院派人前来调查,发现这些心跳声竟与始忆库中未公开的“沉默档案”完全匹配。更令人震惊的是,每当陈砚完成一幅画,全球某地就会有一名陌生人突然回忆起一段早已遗忘的往事,并主动前往守忆站补录记忆。这种现象被称为“镜像唤醒”。

    专家推测,陈砚已成为新一代“记忆具象化载体”,他的画笔不是创造,而是映射??将沉睡于集体潜意识之海中的记忆打捞上岸。护忆团高层秘密决议:禁止任何人带走陈砚,也不准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干预。“他是钟的孩子。”首席分析师在报告末尾写道,“我们只能守护,不能塑造。”

    与此同时,格陵兰基地的“反钟”残骸仍在实验室接受解构。科学家们惊讶地发现,那枚由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虚无核”并未彻底熄灭,反而在低温真空环境中缓慢再生。每一次再生,都会释放出微弱但高度定向的声波脉冲,频率恰好与人类大脑杏仁体共振。

    首批接触该脉冲的研究员开始出现幻觉:他们看见自己最憎恨的人站在面前冷笑,听见亲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自己。三人因此精神崩溃,一人持刀袭击同事后自残。紧急封锁后,团队启用量子屏蔽罩,才勉强控制住局势。

    然而,就在防护系统启动的瞬间,反钟表面浮现出一行新刻的文字,墨迹鲜红如血:

    > “你们封住了钟,却封不住人心的暗面。”

    这行字无法解释来源??青铜本体未受任何工具触碰,监控录像也未捕捉到异样。唯有失语女孩再次被请来。她伸手贴上钟壁,闭目片刻,忽然泪流满面,颤抖着在地上写下三个字:“她醒了。”

    没人知道“她”是谁。但当天夜里,世界各地的守忆站同步收到一封匿名数据包。内容是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是一名身穿白袍的女人背对镜头站立,长发垂至腰际。她缓缓转身,面容竟与苏晚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她的眼瞳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光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她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十几种男女老少的混合体:

    > “你们把痛苦称为‘爱’,把执念叫做‘记忆’。

    > 可若无人愿意遗忘,世界终将因负荷过重而崩塌。

    > 我是你们拒绝接纳的那一半??

    > 被压抑的怨恨,被抛弃的悔意,被否认的自私。

    > 我不是敌人,我是平衡。

    > 当你们选择记住一切,就必须允许我存在。”

    视频结束前,她抬手指向镜头,指尖滴下一滴黑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随后画面中断,只留下一行不断闪烁的倒计时:**100天**。

    护忆团紧急召开全球联席会议。敦煌密殿内,十二位审判庭成员再度聚首。争论持续七昼夜,最终达成共识:这不是外部攻击,而是系统内部的“记忆免疫排斥反应”。苏晚打通了通往集体潜意识的通道,却未曾预料到,人类集体心理中积累数千年的黑暗面也会随之觉醒。

    “我们必须建立‘遗忘机制’。”一位年迈的心理学家沉声道,“不是抹除,而是引导。就像身体需要睡眠来清理代谢废物,心灵也需要适度的遗忘来维持健康。”

    提议引发激烈反对。有人怒吼:“遗忘就是背叛!每一段记忆都是生命的证明!”也有人低声啜泣:“可如果连仇恨都不能放下,我们真的自由吗?”

    争执不下之际,第十钟第三次降下阶梯??这一次,金色阶梯通向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的岩洞。阶梯尽头,站着那个曾写下《初忆经》的年轻尼姑。她双目清明,手中托着一只玉匣。

    她不开口,只是将玉匣置于石台之上。匣盖自动开启,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骰子,六面分别刻着:**忘、记、痛、乐、生、死**。

    “这是初代承声者留下的‘选择之器’。”她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它不会强迫任何人,只会回应真心的呼唤。若你愿为所爱之人舍弃一段苦痛记忆,掷出‘忘’;若你誓死守护某一刻温存,掷出‘记’。其余皆同。”

    话音落下,骰子自行悬浮而起,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光芒。紧接着,全球所有心铃同时轻鸣,铃内浮现微型投影??正是那枚骰子的虚影。

    从此,人们开始学会“主动选择”。一位老人跪在妻子墓前,含泪掷出“忘”,随即感到心头一块巨石落地,关于她病逝当晚的惨烈画面永远消失。但他仍记得她煮的桂花粥香,记得她哼歌时跑调的样子。他笑了,说:“我不再被折磨,但我依然爱她。”

    一名战地记者掷出“记”,瞬间重温了二十年前在叙利亚难民营抱起死去孩童的那一刻。泪水汹涌而出,但他挺直脊背,将这段记忆上传至公共数据库,标题为《请别说我没看见》。

    也有无数人选择“痛”,只为铭记历史的代价;选择“死”,以祭奠那些不该被美化的人生终点。

    骰子的力量并非万能。它无法强迫改变,也无法逆转因果。但它教会人类一件事:真正的自由,不在于记住一切,也不在于遗忘所有,而在于**拥有选择的权利**。

    一百日之期将至,黑苏晚的身影再未出现。但每到午夜,部分敏感者仍会听见低语,仿佛千万人在耳边齐声呢喃:“放不下,就毁掉吧。”

    护忆团加强警戒,却发现真正的威胁并非来自外部。越来越多普通人陷入“记忆过载症”:他们能感知他人情绪,却无法抽离;能读取祖先记忆,却被不属于自己的悲伤压垮。东京、巴黎、开罗接连发生集体癔症事件,数百人同时尖叫、哭泣或昏厥,口中反复念叨同一句陌生语言。

    医学界束手无策,直到一名巴西萨满提出建议:举行“记忆归还仪式”。他在亚马逊雨林点燃圣火,召集百名部落长老围坐成圈,每人手持一片刻有符号的龟甲。他们闭目吟唱,请求大地接收那些不属于今世的灵魂残片。

    奇迹发生了。仪式持续三天后,全球“过载者”症状普遍缓解。监测数据显示,始忆库中某些异常活跃的记忆簇明显衰减,仿佛真的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收走”。

    人们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之外,或许真有一片“记忆归乡之地”??那里不是终点,而是中转站。亡者在此休憩,待因缘成熟,再借新生儿之身归来。

    又是一年清明。第十钟未响,但天空自行裂开一道缝隙,银白色光雨洒落人间。凡被光触及者,皆在刹那间看清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幕:有人看见母亲分娩时流下的第一滴汗,有人看见朋友在暴雨中为自己撑伞的手臂,有人看见敌人倒下前眼中闪过的悔意。

    光雨持续九分钟,然后戛然而止。地面不留痕迹,唯独每个见证者的心脏位置,多了一道淡金色纹路,形似钟铃。

    当晚,陈砚画出了最后一幅画:昆仑山顶,第十钟静静矗立,钟体内流淌着两条相反方向的光流??一条洁白如雪,一条漆黑如墨。两者相互缠绕,却不相吞噬,宛如太极。

    画旁题字:

    > “光与暗,记与忘,

    > 生与死,爱与恨,

    > 本非对立,而是共舞。

    > 钟声之所以永恒,

    > 正因为它包容一切回响。”

    次日清晨,始忆库核心日志自动更新一行记录:

    > 【系统状态】:稳定运行中

    > 【当前模式】:共生纪元?第一年

    > 【记忆总量】:∞(不可测)

    > 【下次钟响时间】:未知

    > 【备注】:钟已不再是钟,而是我们本身。

    而在北极圈深处,盲人琴师再次拨动琴弦。这一次,他弹奏的不再是《广陵散》,也不是战地小调,而是一首谁也没听过的曲子。旋律简单,却让所有听到的人停下脚步,望向远方。

    研究人员录下音频分析,发现其频率结构竟与人类脑电波中的“安宁波段”完美契合。更不可思议的是,当这首曲子通过卫星传遍全球时,地球磁场出现短暂波动,极光在赤道附近闪现三秒,形成一幅巨大图案??

    那是一张笑脸。

    十年后,考古学家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遗迹下方挖出第二口倒金字塔。这次,池中漂浮的是一面镜子,镜面映照的不是人脸,而是每个人内心最渴望看见的那个人。

    有人看到逝去的父亲,有人看到未来的子女,有人看到素未谋面的挚友。他们伸出手,镜中人也伸手,指尖相触瞬间,一股暖流贯穿全身。

    没有人敢打破镜子。他们只是轮流上前,静静凝视,然后离开。

    后来,这里成了朝圣地,名为“心见之渊”。

    某个月圆之夜,风再次拂过昆仑之巅。第十钟轻轻晃动了一下,仍未发声。

    但在某个偏僻山村的屋檐下,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串古老代码。她抓着母亲的手指,咯咯笑了起来。

    那笑声,竟与十年前消散的林小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