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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1.坏消息
    二零一三年九月十六日。

    比特酒苏醒的第二天。

    宫野志保在早餐时向比特酒宣布了康复治疗的流程,其实这个流程比特酒已经不幸的在五年前经历过一次了,唯二的区别就是康复治疗的地点从医院变成了自己家,而值班护士变成了宫野志保。

    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四肢的力量,宫野说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而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翻身,走路,手部神经的恢复,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漫长而难过。不过他似乎对康复治疗的结果很乐观,过去的经历让他心里有底,在他看来,只要能清醒过来其实就已经把最难的那关挨过去了,剩下的都是小case。

    宫野志保用她那单薄的身体扶着比特酒一点一点地挪动不听话的双脚,他的脸色很复杂,走了几步,终于又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真奇怪,他皱着眉头,用有些奇妙,又有些懊恼地语调说道,我竟然指挥不了我的身体,太奇怪了。

    谁让你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现在它们抗议罢工了,你得好好把它们哄回来。宫野志保笑着回应道。

    她很开心,因为比特酒并不是那种执拗的病人,他不会一边抱怨自己身体很差劲一边拒绝康复训练,再加上他心态不错,恐怕恢复过程也应该比想象中的要快不少吧。

    宫野已经打定主意,等比特的身体恢复了,就带着他回伦敦,然后,继续像之前那样生活。

    宫野志保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开口,组织就会仔细权衡她说的话,如果高层不同意,她就仗着自己不可被取代的地位耍横抗议,逼得组织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听从她的意见。

    夏布利已经去世,没有人会从中斡旋,宫野明美脱离了组织,也不会有人让宫野志保产生顾虑。

    所以她真就成了只能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跟她拧着来她就罢工撂挑子不干,组织还真拿她没什么太大的办法。

    午餐,宫野志保亲自下厨,分出一份给守在楼下的老绅士格兰威特,剩下的全部带到楼上比特酒的房间。

    她在比特酒的病床上支了一张小桌板,自己则坐在床边和他一起用餐。中午的和式餐点很清淡,但是也很可口,宫野志保的手艺相当不错。

    只是吃着吃着,比特酒突然停下筷子。

    ——你瘦了。

    宫野志保抬起头来,眸子里闪着清澈的光芒,随后,她眯起眼睛,露出微笑,——怪谁?

    他愣了一下,也勾起嘴角,等我恢复如初,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那你跟我回伦敦去,每天给我做饭。宫野志保自然不会看着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流逝,立刻开始讨价还价。

    回伦敦吗比特酒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了犹豫。

    道理很简单,他并没有接到任何指令叫他回去,更何况是回到宫野志保的身边,雪莉大老远从伦敦回来,是她自己任性,可比特酒没有任性的资本,在接到命令之前,他只能一直待在东京才行。

    他也拿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假如他康复了,君度那边会有什么指示,而白兰地那边又有什么指示,他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继续守在雪莉身边?

    不得而知。

    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去吗?宫野志保明媚的眼眸暗淡下来,桌上的饭菜也顿时不香了,有顾虑?

    我还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宫野雪莉。他抿了抿嘴唇,在接到命令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

    她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来,把调羹丢进汤碗,溅起一圈圈涟漪,bitters,昏迷了七个月,大脑也退化了吗?她眯起眼睛,我是说过贝尔摩得现在负责我的安保工作,但我没有说过,有人剥夺了你将继续保护我的职责啊。

    道理很简单,比特酒重伤是突发情况,组织不可能会告诉一个已经昏迷的人,你原本的职责被取消了,由贝尔摩得接管,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比特酒在恢复之后,如果没有人给他提供新的指令,他原本保护雪莉的指令依旧是生效的。

    只是文字游戏而已。

    即便如此

    还是说,你已经厌倦在我身边,想要跑到别处去了?

    并没有。

    那就说定了,等你恢复,跟我一起回伦敦。面对虚弱的比特酒,宫野志保变得有些不讲理了起来,她完全不接受解释,不听辩驳,只想听到肯定的答复,就算听不到,她也会替他肯定,然后逼得比特酒没办法,只能默认下来。

    君度没来看过我?他——冷不丁地,他突然提起君度,他觉得这有些反常,他本以为君度会在知道他苏醒的第一时间就会跑过来探望他的,结果竟然没有。是他在忙还是他眉头深皱,心里十分不安。

    忆起昨晚,宫野志保并没有提及失败,那君度会不会已经

    他在美国。宫野志保回答,好像和公司起了冲突,抽不开身——不过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公司?比特酒在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一切好戏,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宫野志保很耐心的向他讲述了一切。有关白鹿清酒在卧底时调查到的一切,有关翁德里亚之盾这家私人军事情报公司,有关姐姐宫野明美的背叛,偏偏隐瞒了仓库区的那一场大战。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姐姐的阴谋啊。

    ——你之前并不知情吗?我以为你料到了一切才会有这样的安排的。

    他勾起嘴角,面露疲惫的说道,我不是神,想不到那么长远,我只是一直相信你姐姐没有死,至于中校身后的人,我没有想到是她——有关这个,我欠你一个道歉。他说道,我之前骗了你,骗你说你的姐姐没有死,我必须向你道歉。

    没必要。宫野志保摇摇头,你没骗我。毕竟她的的确确还活着不是吗?相反,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如果不是我的姐姐,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bitters。

    没必要,是你把我救回来的。我们谁也不欠谁

    ——那可不行。宫野志保认真地摇摇头,你倒头就睡,自然没有感觉,而我,七个月以来因为你备受煎熬,你把七个月的快乐还给我,我才能原谅你。

    比特酒苦笑着点头,好,等我恢复过来,我还你一年的快乐,这样可行?

    一年不够。

    一辈子最好。

    宫野志保心想。

    别太贪心了,组织不是游乐场,你也不可能每天开心

    饭后,宫野志保洗好碗,折返回房间,比特酒又想自己试着下床,结果被宫野志保推了回去。

    病人,如果你再这么胡闹,我就不让你出院了。

    比特酒只好安分起来,只是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这一上午过得很愉快,不过是时候直面麻烦了。

    昨天晚上我问你,我们失去了什么,你没有回答我,说昨天是胜利的日子。那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宫野志保犹豫再三,还是按照约定告诉了比特酒真相。

    ——夏布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