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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耍耍
    想罢,轻叹一声道:玉烛姑娘,我也知吴雨楼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大恶人。我这样做其实是帮他行凶,反害了姑娘。但事已至此,我也决不会再让姑娘受他的伤害。如果你是受他欺辱,那我就帮你摆脱他的纠缠,送你见你的师父。

    吴风说此番话是想看看柳玉烛听了有什么反应,然后好决定如何去做。

    而柳玉烛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透出几丝惊异和感激之情,又低头不说话。

    吴风见她不说话,可有点着急了,究竟跟不跟吴雨楼走,也得说明啊。

    吴风等了片刻,仍不见她言语,无奈只好等见了吴雨楼看情况再说,于是道:那请姑娘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去见吴雨楼。我在外面等你。

    吴风待柳玉烛出来,便朝大门往外走。柳玉烛跟在吴风身后,还有志明和志平紧随其后。四人几经周折便上了山来到岳庙前,但哪有吴雨楼的影子。

    吴风四处张望,不见吴雨楼,暗道:难道他不来了?还是被柳玉烛的师父捉住了?不会的,他被江湖上称为‘千里一步’,一步就是千里,谁追得上?

    吴风对柳玉烛道:姑娘先坐下等一会儿再说。

    柳玉烛坐下来。吴风示意志明志平也坐下来,四人这便等吴雨楼出现。

    吴风已不止一次来岳庙玩儿,对岳飞元帅自是钦佩不已,更对金人和蒙古人恨之入骨。他在瓦肆中常听说书先生讲到岳元帅的英雄壮举。

    对庙前的三个双手被缚的跪相也是痛恨之极,每次来这儿总要对他们揣上几脚。特别是那个秦桧和万俟氏。庙前的香炉内还有几柱香仍未燃尽,是有人一大早来给岳元帅上香的。

    吴风道:过奖了。

    柳玉烛看见吴雨楼竟哭起来。吴雨楼大为不悦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离开你那臭师父跟着我也一样快活。

    柳玉烛道:不许你骂我师父。说完哭得更来劲儿了。

    吴风见状,已作了决定,道:吴兄,小弟把人带到,已算是完成了使命。吴雨楼笑道:好好好,我们这就下山喝酒去。

    吴风道:吴兄不忙,小弟有几句话要说。

    吴雨楼道:箫兄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有什么话说?吴风道:小弟看得出,玉烛姑娘一心要见师父,吴兄是不是

    吴雨楼听出他的意思,笑道:这是我的事,箫兄就不必担心了。

    吴风道:小弟本不该参与此事。只是承诺已出,难以收回。

    吴雨楼道:你后悔了?吴风道:小弟从不后悔,这本是你们二人之事,但让小弟赶上了,只是不想让玉烛姑娘受什么委屈。

    吴雨楼道:箫兄弟果然仗义!但是,如果你打得过我,我就放了她,否则,我定要抢她做老婆。

    吴风知道这一架是在所难免,虽说他的快刀独步天下,但也不能认输,还是要斗上一斗的,抱拳道:哪就请吴兄多指教。

    吴雨楼本就想和吴风打上一架,笑道:好,和箫兄切磋一下也是快事。来来来!说罢抽出弯刀,却见吴风空手,道:你的剑呢?

    吴风道:我从不带剑,一双手即可。吴雨楼道:果然洒脱!好,那我就空手陪你走上百十招。说罢又把刀放回刀鞘。

    二人展开架势,吴雨楼先发制人。

    吴风也耳闻吴雨楼的快刀无可比拟,估计他的掌法自也不错,当下不敢怠慢,全力以对。

    二人你来我往,左跃右挪,打得好不激烈。柳玉烛在一旁跺脚急道:你们别再打了!吴风和吴雨楼都朝她看去。

    吴风以为她有话说,但不见她再说别的。吴雨楼道:别理她!咱们打上百十个回合再说。说罢往前一跃举拳击来。

    吴风不容多想伸手招架。柳玉烛见劝说无用,又无它法,只好焦急地看着他二人打。吴雨楼不光刀快,挥掌出拳也快得很。

    吴风见吴雨楼掌力迅猛,拳劲刚威,比自己胜出不少。

    吴风难以找出对方破绽,如此过招不免有些被动。吴雨楼掌力以快为主,兼顾刚劲,虽然吴风一味躲闪,让他空费不少力气,但他斗志始终不减,出掌之速不慢反快。

    吴风被逼得连连退步。吴风没有真正的师父传授武功,虽拜了骆伯峰为师,但还没学到一点功夫。

    他所学武功均来自于父亲母亲和众镖师。不过有个自称是他爷爷萧诚泽朋友的老者,说是受爷爷嘱托,在每月月圆之夜来传他一些功夫,包括家传的萧门九剑。

    吴风虽受此人三年的传教,但对于老者的身份却丝毫不得而知。那老者对吴风也是不吝指教,这才使吴风的武功大为增进,甚至胜过哥哥箫志,而萧门九剑也不亚于父亲箫在天。

    吴风并不急于出招,为的是看清对方,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吴雨楼见吴风并不还手,心中不悦道:箫兄总是不还手,好不痛快!说罢掌力又增添几分力道,要逼吴风出手。其实他越逼得急,吴风越难争取主动,就只能闪躲。

    几十个回合过去,吴风也要争取主动,便和吴雨楼双掌一击,身子飞起,跃在一边,然后右掌一抖,一招孤峰耸立向吴雨楼推去。

    吴雨楼见吴风主动出招了,笑道:好,来得好!说罢也以掌来迎。

    吴风将萧门九剑掌与萧门十八刀掌法交换着来向吴雨楼进攻。

    吴雨楼细看他的掌法,倒也暗自惊叹:他的掌法看似平平,却蕴含着奇异的力量。顿时竟来了精神,起了好奇之心,越发来劲了。

    吴风两次翻身,挥掌朝吴雨楼身后击去。吴雨楼左转闪在一边。

    吴风紧跟着便是一招云横峻岭,随即是一招旭日已升。吴雨楼不知如何去拆吴风的招式,边闪边找空隙还招。

    吴风使出的招式是随机的,而且反复出现的某一招也是有所变化的,并不完全一样。

    故此,吴雨楼是难以破解,而他手法极快,也让吴风无可奈何。二人打得难分难解。

    按说欧阳纵横足可以在百招之内打败吴雨楼,甚至取他性命;虽然吴雨楼的武功让他感到吃惊,心中起了欲让吴雨楼立刻投降的想法,但又不愿这样。

    一则,这样便没什么意思,只是和吴雨楼玩玩儿,要是太认真了,也有失身份;二则,最好让吴雨楼和吴风二人一块上,以一对二,那才好玩。

    因此,欲要施以杀手,但还是忍住了。

    欧阳纵横只是挥杖快打,以更快的速度来抢占先机。

    但他的快并不能比吴雨楼超出多少,毕竟吴雨楼的快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欧阳纵横并不急于打败吴雨楼,只是以快打快,要让吴雨楼知道第一快刀的快还差了点。

    吴雨楼见欧阳纵横的铁杖比自己弯刀并不慢,于是就抖擞精神提高刀速。这样以来,吴雨楼倒有些吃力。

    好在吴雨楼斗志不减,还能支持得住。

    吴雨楼看出欧阳纵横是在教训自己,或者说是在戏弄自己,但不管怎样,非拼力和他纠缠,即便输了也不算什么,毕竟是在和一代宗师打斗。

    正斗着,大雕一声长鸣,已飞入他们的视线。

    仔细一瞧,那大雕一只爪子里拎着一柄长剑,另一爪子里却抓着一顶帽子。

    大雕飞至头顶,扇着大翅膀往下落,离地丈余高时便松开爪子,剑和帽子都掉在地上,然后一振翅膀飞起来落在岳庙的房脊上。

    众人见那帽子分明是蒙古士兵的战盔,上面还有血迹,看来是那大雕抢来的剑和帽。

    欧阳纵横道:雕儿觅了把蒙古士兵的破剑,将就着用吧。

    说着走过去,用铁杖把剑撩起来。那剑被挑起,剑尖朝吴风飞去。

    吴风正在想像雕儿是如何从蒙古军大营中夺到剑的,没防欧阳纵横会突然将剑向自己射来。

    欧阳纵横在飞来的长剑上用了七成力道,剑气逼人。

    吴风知道,若用手硬接,势必会受内伤,但又不能不接。

    闪念间,只有顺势去取。

    他伸手抓住剑柄,右旋转身子,改变剑的方向,变直向为圆,转了一圈才用力化解了剑上的力道。

    吴风把剑在胸前一横,道:前辈的功力真是高深莫测!

    欧阳纵横仰面大笑,甚是得意。

    笑罢,把铁杖一抖,不容多说,举杖就朝吴风和吴雨楼打来。

    吴风见铁杖来到,来势凶猛,犹豫不得,先是避开闪在一旁。

    欧阳纵横用杖底的铁铲朝吴雨楼铲去。

    吴雨楼也是闪开,不敢拿刀去反击。

    吴风和吴雨楼都知道绝不能去硬接欧阳纵横的铁杖,否则必会被他深厚的内力震伤。

    二人双目一视,心下神会,便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分开夹击。

    吴雨楼使开飞雪刀法,吴风用上萧门九剑。

    二人各展开自身绝技,齐战欧阳纵横。虽是以二对一,但想要取胜,仍是不易。

    欧阳纵横以一抵二,仍旧越战越勇,铁杖越挥越快,丝毫不给二人以可乘之机。

    此时心中高兴,这个玩法有趣之极,因为以吴风二人之合力,似乎才接近自己的对手。

    欧阳纵横颇有兴致,自是精神百倍。

    此番打斗,已近半个时辰。吴风和吴雨楼已感到疲惫。

    吴风尽力施展萧门九剑,但仍不能有所转机,甚至渐落下风。

    暗自佩服欧阳纵横的卓绝武功。

    欧阳纵横打斗之时也特别留心吴风使出的剑法,表情有遗憾之色,暗道:这小子内力太差,剑的威力也太弱。

    但欧阳纵横觉得奇的是吴风使的剑招却并无规律,有些招式只用了二三次,有的却接二连三地使出来。

    三人上下翻飞,刀剑铁杖让人目不睱接,眼花缭乱。

    又半个时辰过去,吴风和吴雨楼都已落了下风,失了保证不败的信心。

    而欧阳纵横仍是面色不改,动作迅捷无比。

    欧阳纵横觉得和高手来打才能真见高下,但和多个人相斗才更妙。

    一人战多人,会让自己更紧张更刺激。可以把自己分成若等份,一心多用,是最佳的锻炼方式。

    当然,对手的武功也得不弱,否则二三下爬下了,还有什么意思。

    欧阳纵横心存激奋,更是百分投入。

    正打得畅快,忽听风声突起,有一物朝自己飞来,而且快速无比。

    情急之下,只好弯腰用铁杖两头分击二人小腿。吴风和吴雨楼抬足后退。欧阳纵横弯腰之时,那物便从他的头顶飞过。吴风和吴雨楼被欧阳纵横打开,也避开了那物。

    八日后,有客人来访,欧阳纵横派人去把地窖里珍藏的八年陈酿拿来招待客人。

    侍人抱着酒回来说三十坛酒只剩下了十七坛,其它的酒坛都是空的。

    欧阳纵横不等侍人说完便到地窖一看,十几个空坛子都张着口歪在地上,墙角上有一堆乱草。

    一看就知这是骆伯峰的杰作。

    原来骆伯峰不辞而别是假,偷酒喝是真。

    欧阳纵横还见东面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小字,凑近了才看到:城主,好酒!七日大梦,你是天下第一!哈欧阳纵横气得不支,狠狠把铁杖往地上一磕,转身出去了。

    欧阳纵横招待骆伯峰和邱剑清已用去了十五坛陈酿,现下又被骆伯峰偷喝了十三坛,岂不心疼?

    骆伯峰边打边道:你敢和我比试吗?

    欧阳纵横知道他又有什么馊主意,但从不会说不敢二字,道:比偷酒,我自愧不如。其它没有我不敢的。说,比什么?

    骆伯峰道:比杀人。

    他这一说倒让吴风吴雨楼等人吃了一惊。欧阳纵横怕上当,暂不说话。骆伯峰笑道:怕了吧?欧阳纵横道:哼!杀什么人?怎么杀?

    骆伯峰道:蒙古人。欧阳纵横停下来,笑道:这有何难?马上就去!

    骆伯峰道:你倒急了。三日可到扬州,五日后到博罗欢章的大营比试。如何?

    欧阳纵横用力将铁杖往地上一插,道:相当年成吉思汗的兵马想灭我天下城,让他们五进不出,鬼哭狼嚎,闻‘天下城’而丧胆。他也欺我‘天下城’太甚,我恨之入骨。好!就这么定了。老道呢?

    骆伯峰道:快到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大声喊叫:臭叫化

    声音洪亮,颇有震撼之力。是从远处传来的。

    骆伯峰得意地笑道:如何?不多时,一灰袍老道背背宝剑从北边跑来。他便是邱剑清。

    吴雨楼也曾见过邱剑清一面。

    这次邱剑清却恼了,跑过来就骂道:臭叫化,你把一个大姑娘篮子里的花拿出来却插到我的头上,让人家大骂一顿,纠缠不休。无耻之极!

    说罢朝欧阳纵横看去,道:臭叫化为了喝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赶快叫臭叫化赔你的酒!

    骆伯峰怕又提起偷酒的事,忙过来凑近邱剑清的耳旁说了几句,邱剑清赞道:臭叫化真有你的!沙漠佬,走,现在就去!

    说着便去拉骆伯峰的衣衫。

    欧阳纵横的父亲和北漠琴王被合称北漠双雄,而且天下城在大漠之外,因此邱剑清便一直称欧阳纵横为沙漠佬。

    邱剑清拉住骆伯峰肩头的衣衫便要走,这一扭头才注意到旁边的四男一女中有个吴风,他识得,是那日拿丐帮竹棒驱走十大长老的小子。

    骆伯峰告诉他那二十几粒药丸就是他—萧诚泽的孙子给吃的,就是眼前的吴风。

    于是,邱剑清把骆伯峰松开,朝吴风走过去,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吃我的丹药?快把它吐出来!

    吴风吃他丹药实属无奈,是师父之命,显然是师父告诉了他,这算是师父出卖了自己,一时只看看师父无话可说,也不愿说出实情,给师父添麻烦。

    邱剑清怒道:吐是不吐?说着举起了手掌,欲要动手。

    骆伯峰道:鼻子,我说吃下了好几天了,拉也拉出来了,你还是去茅厕里找吧。

    邱剑清不理骆伯峰,对吴风道:那就去茅厕找!找不到,我就把你的头扭下来!

    吴风再看骆伯峰,有求救之意。骆伯峰一笑,不再说话。吴风随口道:邱前辈,我进过七八个茅厕,不知该往哪个去找。

    邱剑清一听,竟楞住了,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用手搔着头喃喃道:这

    骆伯峰过来道:哎呀,别那么小气嘛。你看沙漠佬都等急了,还是先去玩儿,等回来再去找也不迟嘛。

    邱剑清也没良策,道:走!走!说完过去拉住欧阳纵横就朝北走。

    骆伯峰这才对吴风道:小子,走,一块去杀蒙古兵去!

    吴风和吴雨楼的事还没完,不能就这样走了,但师命难违,道:好,师父您先走一步,我马上跟来。

    骆伯峰道上:快点啊,否则你可就追不上了!说罢转身追邱剑清和欧阳纵横了。

    吴风想再最后问一次柳玉烛,看她究竟要怎样。

    吴风已感到自己所做的纯属多此一举了,甚是进退两难,道:玉烛姑娘

    船顺水而行,片刻间已来到近前。

    那老者已看到骆伯峰等人,便叫船夫把船靠岸。

    骆伯峰等二人下了船,笑道:又有酒喝了。

    老镖头,想避你不见,也是不能。

    往后的酒钱有得着落了。

    哈

    那位老者略略爽朗一笑道:见了我,是你的福气,从此就不用乞讨了。想当年

    骆伯峰截道:哎,别来这一套!我老叫化就是十年讨不到酒,你也别想着劝我跟你混。你不想打发酒钱也就算了,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几天可真是馋得很,既然见了,你岂不意思意思?

    那老者笑道:我一向很够意思,今日见你岂能不意思意思?

    骆伯峰哈哈一笑,脸色一变对百里孤行道:你这‘学生’,就知道吹呀吹的,一根透气的烂竹子有什么好?好不酸呐?

    百里孤行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骆伯峰也总把当成教书先生,却常以穷酸来戏称,而现下却称他学生了。

    百里孤行摇摇头笑笑道:对于不谙音律的人来说,再美的乐曲犹如蝇嗡。

    骆伯峰一听,拨着脑袋道:又来了,不听不听。

    众人见状都不禁一乐。百里孤行也一笑道:对牛弹琴的事我是不喜欢做的,早知你在这儿

    道:好啊,你敢拐着弯骂我?百里孤行道:哎,不敢不敢。

    骆伯峰道:看在老镖头的份上,我今日不和你计较。

    百里孤行道:等喝饱了酒再老账新账一齐算?

    骆伯峰转而笑道:知我者先生也!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百里孤行对那老者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来,我介绍一下。

    吴风见那老者过来后却不看上自己一眼,也不好意思上去问候,现有百里先生来给自己介绍,心中高兴。而那老者:不用了。

    然后对吴风道:逸儿,近来还好吧?

    吴风见他不让百里先生介绍,虽和他相识,却不知其尊姓大名啊,只道:老爷爷好!

    骆伯峰道:你这小子,爷爷就是爷爷,什么老爷爷?竟敢忘本?不孝子孙!

    吴风初听师父所说就是一楞,但马上听出师父的意思,可还是呆着一时不知说什么。以前虽不知他的身份,但在心中早已把他当成爷爷看待了。

    这老者就是吴风的爷爷萧诚泽。

    萧诚泽道:你爹娘都好吧?

    吴风道:好,我们都盼着您回去呢!

    萧诚泽道:过些天我就回去。

    骆伯峰笑道:见二人正好。我们打算去蒙古大营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