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
是崔凝!
崔环死死的攥紧拳头,满心慌乱,瞧着依旧在昏迷着李嬷嬷,头次感觉六神无主。
而以安则垂下了眸,看着衣不蔽体的崔凝,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只容色渐沉,愈发凸显凌厉。
崔凝抬起手指着以安,声嘶力竭的喊着:是她!是她害我!是她!
以安的嘴角若有似无的翘起,淡淡道:崔凝姑娘,你注意些。眼神在那片如雪般的肌肤上扫过。
崔凝忙拉紧衣服,又转头看向众人:真的是她!是她害我!
翻来覆去,只此一句。
宁沧闻言,却像来了兴致,冷峻的面庞神色微缓。
她,如何害你?
崔凝的眼神亮了亮,似抓住了稻草般,方以安在我茶里放了药
宁沧挑眉:哦?什么药呢?
催情!是催情药!崔凝忙不迭地说道。
宁沧转头看向以安,眼里意味不明,方姑娘,你如何说?
以安容色不变,想必崔姑娘是受了刺激说错话了,七皇子明察。
宁沧呵笑一声,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转身吩咐道:锦四,去请了然大师,看看这茶里是否真的放了东西。
锦四:是。
了然大师?
崔环心头微紧,脑中思绪转了又转,随后抬眼恢复如常,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以安,双眼带着难言的痛楚。
方姑娘,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凄凄焉的声音,有控诉,有不解。
以安看向崔环,眼神清冽,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倾过去,崔姑娘,空口白话说一次就行了!免得让旁人以为崔家真是不辨是非。
如果不是你,你的紫金簪怎会在这里?崔环举起簪,眼神犀利。
以安转而淡淡地笑了,轻拂腕间玉镯,眼带疑问:崔姑娘,这簪你说是我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有人亲眼看见你带着这簪上了山。而且,这簪万中无一崔环轻不可闻的冷哼一声:除了方家,还有谁能有如此价值连城之物?
以安抬眼,悠悠道:崔姑娘未必太武断了。就凭这根簪子便轻易断言。您可别忘了,崔家之势,也买得起一根紫金簪。
你
崔环不想在此处做争执,便继续道:你戴此簪上山,是有人看见了。
是谁?淡淡的声音,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情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见那江绫走了出来,迎着众人的目光,神色怯怯。
小女见过方姑娘佩戴过此簪。
宁沧将眼神落在江绫身上,面色无波:你如何认得此簪就是方姑娘那一只?
江绫那张秀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回忆之色,随后恢复清明。
回七皇子,因为这簪实在贵重,尤以海棠戏蝶雕制的栩栩如生,所以,小女便多注意了几分。而崔姑娘手里的,正是方姑娘戴上山的那只。
宁沧扫过崔环手中的紫金簪,微眯了眯眼。
你确定?
江绫点头,眼神坚定。
宁沧回过身,看向以安,眉心略紧,你,怎么说?
以安默然一瞬,随即双眸微抬,缓缓从袖中拿出一物。
崔姑娘,这才是紫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