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慢慢往后仰，面上却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好奇道：难道山神真的存在吗？

    王素素坚定点头：没错。虽然山神长得不算好看。

    说到山神的长相，王素素皱了下鼻子，好像山神真的很丑一样。

    但是，它是真的有超乎人类的能力。它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陆宁疑惑地歪了歪头，山神不好看吗？

    等等！

    陆宁猛得坐直了身子：王姐姐，你能不能描述一下山神的长相？

    王素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没有过多怀疑，因为她看出了陆宁是真的对山神感兴趣：山神穿着一身红衣，浑身冒着血气，像是浴着血一样。

    它有许多张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声音也是多变的，在和它交流时，这些脸孔和声音都在不停变换。

    山神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只比我高一点，但是虽然山神长得矮，可是气场很强大！

    陆宁越听越不对劲，这个山神怎么和她遇到的不一样呢？

    难不成两个时间线的山神还不是同一个？她遇到的那个是未来时间线的山神？

    不过，这也说不通啊！

    明德村的人好像并没有觉得他们的山神发生过变化。

    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山神的？陆宁问她。

    王素素低头揉了揉手帕，回答：在山神庙，我师父去世的那天。

    陆宁从这句话里仿佛抓到了一条线：你和你师父感情应该很好吧！

    王素素苦笑着摇头：不好，很不好。师父面对我时一直都是冷脸，他可以对其他人，甚至是对他不礼貌的村民微笑，但就是不肯对我笑。

    陆宁眉头皱起：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师父的性别吗？

    王素素缓缓道：师傅说，灵婆这个职业只能由女生来做。

    陆宁呆呆坐在凳子上。

    这条时间线相当于华国的五六十年代。

    陆宁感觉自己猜到王素素要做什么了。

    不过，从未来时间线里过来的陆宁可以肯定，王素素做的事情失败了。

    陆宁身子松懈下来，她看了眼王素素胸襟里漏出的一角图案，内心戚戚。

    未来的她一个人在村子里转悠，和普通的村民没什么区别。

    陆宁从昨天的时候就认出了王素素。

    因为她一直掖在胸前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这是什么珍奇的宝贝一样。

    她和不语当初问话的那个老奶奶，也有这样一块手帕。

    干净，整洁，柔顺，看起来和她苍老的模样格格不入。

    陆宁换了一个话题。

    村子里的小孩好像不算多啊。

    王素素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端起碗筷，默契地把刚刚的事情放下。

    大部分孩子被山神选中了，需要带去山神庙里供奉山神。

    陆宁咬了咬筷子，接着问：山神选孩子的标准是什么？

    王素素回答：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

    陆宁点点头，不再问了。

    暂且放下她与王素素见到的山神的差异。

    她现在掌握的线索有以下几点。

    第一，山神需要童男童女的供奉，单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它不是个好东西。

    第二，村长卧室底下有一个万尸窟，再想到她那身腥臭的祭祀服，她合理怀疑这里有一条产业链。

    就是不知道，如今村长的万尸窟建造到什么程度了。

    第三，王素素为了她师父向山神许了愿望，但是根据未来的时间线来看，这个愿望大概率没有实现。

    所以，山神的能力到不了起死回生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