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狂笑之蝠还有意识,你就算把他打死,脑袋砍下来,都不可能让他表露出这种级别的与世界铸造者相对抗的能力。
为了防止自己的死亡,狂笑为自己准备了很多次金蝉脱壳的能力,狂笑一直在避免任何形式的正面对抗,甚至在一些地方显得有些狼狈。
它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不到最终的时刻,谁也不知道他最深的底色是什么样子的——本来应当如此,而且他的行动也很成功,不管是谁都不会有人觉得他能够对抗世界铸造者,即使世界铸造者由于刚刚被杀后复活而十分的虚弱,但这本来也不应当是狂笑之蝠所能够碰瓷的才对。
所以压根没人想到狂笑能做到这个,哪怕他狂笑自己也没有想到,但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狂笑之蝠的,甚至不是狂笑之蝠本人,而是蝙蝠侠之龙陈韬。
狂笑之蝠永远有计划,无论他给狂笑之蝠上多大的难度,他都一定兜得住。
主宇宙超人?主宇宙蝙蝠?还是他蝙蝠侠之龙,亦或者是初号灯侠,英雄日至尊小超人或者超人陈韬?
他们究竟谁是秉承世界意志向着帕佩图阿挥出重拳的最好人选?
都他妈不是,明白吗?都他妈不是。
帕佩图阿从超时间流上下来的行动是有底色的,当她选择把超时间流摧毁,说明她占据优势,要防止别人用超时间流对付她;但如果她没有摧毁,就说明她没有占据优势,需要利用超时间流对付别人。
说白了,超时间流的存在,让通吃全场变得不可能,你的力量一时间十分的强大,然后想靠着这一时强大的力量,摧毁他人,完成赢家通吃的零和博弈?不好意思,超时间流可以改变你刚刚胜利的历史,你要是没有这个力量,将刚刚你胜利的历史固化,该怎么输还是怎么输,一时胜利没有意义。
不但如此,连你真实需要战胜别人的过程,超时间流也帮你省了,你可以直接设置一个你胜利的结果,然后从下游往上覆写就完事了,只要对方没法阻止这个现实凝固,没法用自己的行为和存在不停的挣扎,没法像蝙蝠侠之龙那样动摇你所塑造出的未来,一切就皆成空。
超时间流强行将战斗变成了覆写与反覆写之间的拉锯战,胜利不再是一鼓作气,而是比谁的续航更久,更加的顽强,能在对方更有利的现实中不断的将现实向离对方更加不利的方向牵引。
所以你就应该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恶心了,虚空之手差点被这玩意儿恶心的吃不下饭,在这样一套对抗的基础逻辑之下,狂笑之蝠却是一个离谱的意外。
他虽然身处漩涡中心,但没人觉得他是个重要的角色。
或者说所有人对于狂笑的“麻烦分级”都是凡人级的,而不是多元宇宙级的,只有陈韬才知道狂笑有多厉害。
不管是主宇宙超人还是主宇宙蝙蝠亦或者是至尊小超人,他们任何一个人dc多元宇宙战胜帕佩图阿的天命虽然能够强化对方,但这种强化是一次性的,短暂的。
也许主宇宙超人能够挥出三代同框拳来崩溃世界铸造者的婴儿多元宇宙,但那种拳头对帕佩图阿有什么意义呢?她可以改变自己被打倒的现实,而主宇宙超人却无法永远维持一拳头摧毁婴儿多元宇宙的战斗力。
这是唯心的爆发,天命的承载,却不是超人本身的力量。
如果面对一般的对手,这种一瞬间的强大能够使得正义联盟胜利的历史钉在超时间流的轨迹上,那些对手们没有强大到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没有强大到能够抹除他人胜利现实的能力,但帕佩图阿可以。
曾经刚下墙的帕佩图阿还十分虚弱,还十分害怕她的三个子嗣联手塑造出一个他重新被关回去的现实,但现在她已经恢复了一点力量,即使没有总合体,光是从那些还未凝固的“帕配图阿胜利”的现实中汲取力量,她也已经有了能够再次拉锯的本钱。
而事情就坏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帕佩图阿始终清楚,只要拖的时间越久,她的赢面就越大,即使蝙蝠侠之龙将虚空之手拖入棋局令帕佩图阿始料未及,但也正是这个操作给蝙蝠侠之龙续了不少的命,不然战斗早就结束了。
而狂笑之蝠不一样。对于狂笑之蝠来说,他的力量是自己的力量,而dc多元宇宙的昭昭天命对于狂笑之蝠来说不再是一个强化,而是一条狗链,逼迫着狂笑之蝠往对dc多元宇宙更有利的方向走。
当狂笑之蝠清醒的时候,他能够挣脱这条狗链,凭借自己的自由意志脱离dc多元宇宙天命,不再去负担这种拯救整个dc多元宇宙的重担,但现在蝙蝠侠之龙已经完成了他对狂笑精神渗透的第1步,他已经精神混乱了,他不再是那个算无遗策的狂笑了,即使舍去现在的这具身体,那些灌入他体内的精神体依然会如影随形。
“啊!!!!”
世界铸造者花枝乱颤的被狂笑之蝠殴打。
这里是他的婴儿多元宇宙,&bp;Dc天命本来不应该涉足此处,但奈何有超人陈韬这个二五仔开门揖盗,世界铸造者终于明白为什么超人陈韬会那么好的出现在这里。
小婴儿多元宇宙在懵懂的观察着这一切的发展,他本来就是dc多元宇宙的克隆体,懂了,对自己不利的,就把世界意志灌入某个角色当中,然后让他狠狠的肘飞坏东西!
但世界铸造者已经没法关心自己的婴儿多元宇宙是否开始自行演化了。
只见得狂笑之蝠背后露出蔚蓝色蝙蝠虚影,跟一个背后灵一样骇人。
他高高的举起拳套好像手中握着什么餐刀之类的东西,然后以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向下猛刺,哪怕在失去意识的状态,狂笑之蝠也依然是蝙蝠侠,而蝙蝠侠论起体术来绝对标准。
呲的一刀,狂笑在梦游。
他在梦境的世界中挥刀刺入了夜翼迪克格雷森的肋下,夜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来想挥动自己的双棍抵挡,但还没把棍子拔出来就被击中了。狂笑一拳击中他的脖子,他捂着脖子踉跄倒退,双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
砰的一拳,世界铸造者在挨揍。
当狂笑之蝠做出挥拳动作的时候,他身后的蓝色蝙蝠也做出同步的动作。世界铸造者本来想挥动自己的锤子抵挡,但锤子直接穿过了狂笑的身体。他捂着脖子踉跄倒退,双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
这是薛定谔的量子迭加态,狂笑之蝠看上去在这里实际上却又不在这里,它是否存在取决于锤子击中它的那一刻它是否被观测,但即使光在折射的那一刻,狂笑之蝠不存在的概率却绝不是0。
量子力学告诉我们,上帝是掷骰子的,哥们儿。
千里之外,曼哈顿博士同样露出茫然。
不是,曼哈顿博士还活着呢。
没毛病啊,等你曼哈顿博士死了,我量子蝙蝠侠就会出现,但并不代表现在这个我没有出现的时间点我不存在,因为量子上帝存在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
曼哈顿博士试图探查量子蝙蝠侠的状态,他一瞬间就看到了前因后果,但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消亡的,正如他在末日钟声的开头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与超人对撞,然后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己与超人对撞,却不知道对撞的结果如何,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消逝的。
曼哈顿博士继续想研究一下量子蝙蝠的状态。
没法研究,因为量子蝙蝠还不存在呢。
二代罗宾扑了上来,杰森陶德举枪反击,但子弹被狂笑之蝠挡下。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力量,杀死凡人简直像是杀鸡一样。
世界铸造者扑了上来,他已经觉察到了狂笑不正常,但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他身后蔚蓝色的那个蝙蝠侠究竟是什么情况,世界铸造者都得抢了自己的婴儿多元宇宙离开。他甚至已经不奢望带走反监视者和监视者了。
他的要求一降再降,从一开始的渔翁得利,现在只要求全身而退。
但哪怕是这个狂笑之蝠也不会给他。
第二道虚影在狂笑之蝠的背后凝结,正是蝙蝠侠之龙。
无数空间时间之外的帕佩图阿脸色大变。
蝙蝠侠之龙在篡改历史,他在创造一个他胜利的历史,正如帕佩图阿曾经做过的那样。
不是虚浮的外道,这个胜利的历史依托于狂笑之蝠,依托于终极监视者,依托于至尊小超人或者视差魔哈尔这些死亡者,依托于已经陷入死亡的大半个主宇宙。
那是一个概念,一个构想,一个由新角色来接棒老角色,暂时承载dc多元宇宙天命的时代。
这个时代名为5,也不知道是那个曾经在漫画中没有成型的时代,造就了这个名字,还是这个名字造就了漫画中没有存在过的那段历史。
帕佩图阿试图快速的抹除掉这个刚刚崭新出现的时间线,却发现不能她低头一看,发现一个叫做【初号灯侠穿越三次之后死亡】的事件,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在了超时间流上面,整个5时代就像一根链子将地球15直至穿越三次死亡等诸多事件一起连在一起,在帕佩图阿的眼皮子底下,打出了一根坚硬无比的逻辑因果铁链!
该死的!
(注:原作漫画中,5时代曾经确实出现过,原本在dc编辑部的构想中,这个时代应当在帕佩图阿被击败之后,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该方案废止,改为无限边际时代的到来。)
“阿尔菲俄斯!”
世界铸造者抱着脑袋,他听到了他母亲的低语,那隐隐绰绰的低语世界铸造者想要拒绝但他的母亲依然如此不容拒绝,正如他当初要求自己将那些所有的生物全都变成巨大的普罗米修斯巨人,一种火星猎人与人类基因的混合体,一种帕佩图阿的士兵一样。
“你不是想要离开吗?我帮你!”世界铸造者听到他母亲说到:“绝对不要被狂笑之蝠击倒,一旦你被他击倒,蝙蝠侠之龙锁绘画出来的未来就完成了拼图!”
世界铸造者被狂笑之蝠的上勾拳打在下巴,像陀螺一样抛掷着飞出去,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帮你逃走!”
是啊,如果是母亲的话,应该确实能够做到吧。他可以像是开走自己的潜艇一样开走婴儿多元宇宙,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离开dc多元宇宙,彻底避开这些争端。如果接受母亲的帮助,哪怕是现在狂笑之蝠很明显状态异常,他也能够避免直面其锋芒,然后从容逃离。
是的是的,没错确实如此,他本来可以这么做。但问题在于如果他这么做了的话……
世界铸造者闭上了眼睛,他在心中长长的叹息,身上剧烈的疼痛。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蝙蝠侠之龙战胜帕佩图阿的构想。
他确实打算逃跑,他确实想要逃跑,他想要完成蛇吞象的壮举,想要用自己完美的婴儿多元宇宙来替代他母亲帕配图阿所制造的那个黑暗阴郁的世界……
他和他的兄弟监视者一样,不喜欢那些阴郁深沉的部分,从理智上,他知道这种阴郁深沉和不断发生危机能让他的婴儿多元宇宙变得更强,世界铸造者清楚这一点,也从不会有什么道德准则约束他不使用这种危机发生的方式来让宇宙变得更加强大,以使自己生活得更好。
但在内心的深处……世界铸造者也确实不喜欢那些痛苦深沉的部分,但他从来不会像监视者那样让这种喜好影响判断,主导他的行为。
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面对的是母亲帕佩图阿的话……
“不。”
他说道。
世界铸造者闭上了眼睛,于是……世界铸造者闭上了眼睛。
这回算是栽了,他不会再死一次吧。世界铸造者在心中如是哀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