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次见到他,郑国庆肯定在是附近。
    可为什么他不能附我的身呢?
    难道是因为男女有别?
    打电话跟叶奶奶求助,可电话又是无法接通。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凶宅。
    要不是为了赚这笔外快,我肯定是不会拉下脸来找宁炔的。
    可显然,宁炔没我这么大的度量。
    四根香快要点完了,他才慢慢悠悠的现身。
    宁炔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而我为了不仰人鼻息,便搬一张小凳子。
    启料才踩上去,宁炔便一把捂住脸。
    “死丫头,你还来?”
    这货不会以为我还想跟他互扇耳光吧?
    呵!
    我有这个心我的脸也受不起啊!
    “我有事求你!”
    宁炔愣了一下,而后故作漫不经心的收回手。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玛德!
    要不是我还要给太奶奶养老,一定将宁炔的牌位劈了当柴烧。
    直勾勾的望了宁炔一眼,我从凳子上跳下来。
    一脚踹翻后,‘咚’一声跪在地上。
    “求你!!”我仰头嘶吼。
    “那么大声干嘛?”宁炔拉开距离,微微蹙眉。“还不站起来?那么矮还跪在地上,是想本仙得颈椎病吗?”
    你以为我想跪啊!
    嘴里嘟嘟囔囔着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麻。
    于是,我对宁炔伸出双手。
    “扶我!”
    “啊?”宁炔愣了愣。
    “扶我!”我不悦的提高音量,“脚麻嘛!”
    宁炔低头望着我,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闪过错综复杂。
    随即,他恼羞成怒的一把掐住我的天灵盖将我提溜到面前。
    “让本仙扶你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让本仙管你叫麻麻?对本仙不敬的时候居然还敢卖萌,是想本仙杀你的时候给你安乐死吗?”
    麻麻?
    麻嘛!
    我被绕的晕头转向,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说我脚麻!脚麻!脚麻嘛!”大声喊到这,我一把捧住宁炔的脸将嘴巴凑近他的耳朵。“仙家,你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耳聋耳鸣了?”
    “脚麻?”宁炔楞了一些,一巴掌打开我的手。“那你不说清楚?”
    “现在清楚了吗?”我气不打一处来,“放我下来!”
    原来我以为宁炔会像是往常一样直接半空松手让我摔个屁墩,没想到他这回破天荒的让我安全落地。
    “说吧,什么事!”
    刚站稳,宁炔便悻悻的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
    “废物!”
    当我说完郑中华的事,宁炔冷喝一声扬起大手。
    我以为他要揍我,可巴掌在落下之前的一秒变成脑瓜蹦。
    而后,重重的落在我的脑门上。
    “嘶!好痛!”
    我捂着脑袋,使劲的跺脚。
    “不痛脑子长不出来!”宁炔白了我一眼,“郑国庆是什么职业?”
    “警员!”
    “他是阳间的执法者,一身的正气阳盛阴衰,当然看不到鬼!”
    宁炔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思量片刻,瞬间豁然开朗。
    “仙家的意思是只要郑国庆辞了职就能看到他爸了?可他爸只是需要半小时跟他告别而已,为了半小时的告别辞掉一辈子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你……”
    见宁炔再次抬起手,我急忙抱住脑袋。
    “让他脱掉那身浩然正气的衣服,再去一个阴气重的地方就行了!你的大脑都长到直肠里了吗?”
    大脑长直肠里?
    等等!
    好像直肠是专门用来排便的!
    “仙家,你骂人可真高级呀!”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
    在郑国庆家的小区门口,我不断的徘徊。
    晚上九点左右,终于看到了郑国庆的身影。
    而郑中华,正跟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满脸疲惫的郑国庆捏了捏鼻梁。
    “你不说找我做笔录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需要休息!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
    见郑国庆转身,我急忙冲过去拦住他。
    “你难道不想知道周大发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这句话,立刻让郑国庆来了精神。
    “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只能单独跟你谈!”
    “回局里!”
    “不!”我果断摇头,“我们去西郊殡仪馆!”
    “殡仪馆?”郑国庆皱了皱眉,随后轻轻点头。“好,我带你去!”
    上了郑国庆的车,我顿时轻松了不少。
    通过后视镜,我对后排的郑中华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可郑中华探着头,表情越来越古怪。
    “这好像不是开往西郊殡仪馆的车!”
    听郑中华这么说,我急忙望向郑国庆。
    “你要带我去哪?”
    “我曾去你们学校调查过你,据说你有数次自杀的行为,并且精神状况十分的不稳定!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和生命安全,我想我有责任将你送去医院!”
    这是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快停车!我没病!”
    见郑国庆不搭腔,我下意识的抓住门把。
    “门早就被我上锁了,想跳车没那么容易!”
    谁想跳车啊喂!
    怎么办?
    这进了精神病院没病也治成神经病了!
    “告诉他我在这!”
    就在我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郑中华急忙开口。
    于是,我硬着头皮转向郑国庆。
    “你爸爸在这!”
    郑国庆眉梢一蹙,却没有理会。
    很显然,他当我在说疯话。
    “你爸他真在这!”焦急的说到这,我急忙转头。“郑叔叔,你快说话啊!”
    “我说了他也听不到!”
    “那怎么办?”
    吼到这,我一身冷汗。
    可冰凉的汗水,反倒让我冷静下来。
    “从上车开始你就不断的望向后排,并且各种挤眉弄眼!就这样还说你没病?”
    “我真的没病啊!”
    “喝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可我……”我欲哭无泪,“郑叔叔,你倒是说些只有你和他才知道的事他才会信我呀!”
    我的话让郑中华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拍了拍我的椅背。
    “他七岁那年捡了一只流浪猫,可喜欢了!每天不仅抱在怀里,晚上还带着睡觉。结果没几天,那只猫被他压死了……”
    郑中华的描述,让我差点笑出了声。
    可看到郑国庆怪异的眼神,我急忙清了清嗓子正了脸色。
    “你七岁那年捡了一只流浪猫,结果没几天就给你压扁了!”
    这句话还没落音,郑国庆便猛的踩下刹车。
    幸亏我系了安全带,否则非得飞出去不可。
    “你……”
    “那只猫是只三花猫小母猫,你说起名小花,但你爸说这个名字太普通,争执许久后起名郑老二。你抱着那只被压扁的郑老二哭了好久,最后跟你爸一起将它埋在了一颗桃树下。你说要立碑,你爸不允许,然后你偷摸在树上刻了一个猫爪印!”
    “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爸跟我说的!”我赶紧道,“他真的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