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祝余听到值班室外的聊声，便睁开了眼睛，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昨晚上，那怪人彻底死后，祝余将尸体再次搬回了仵作房，然后知会了一声牢房看守的司卫代为巡夜，便按照地址去找了最近的一位事务司高层。
将刚刚发生的事儿悉数汇报，但是那位堂审司主官只是看了祝余一眼，淡漠的点零头，便回去睡觉了。
祝余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毕竟自己已经尽到了职责，便不再管其他，回到了事务司大院继续值夜。
走出了值夜室，祝余看着接踵而至的司卫们，莫名的有些陌生感，直到看见那道魁梧身影走进院子，脸上这才带起来笑意。
“祝老弟，昨晚上值夜，没什么事儿发生吧？！”
“我们这大院，是青州城城防军和捕快重点巡查区域，又有着典狱司的兄弟们在，我们武卫司的，晚上也就是来逛一逛，你第一次值夜或许有些紧张，没事，后面习惯了就行了。”
祝余思索片刻，还是将昨晚的事儿跟孙亮了，毕竟那怪人尸体都成了那样了，想遮掩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听完祝余的话，孙亮倒吸一口冷气：“我去，这么邪门？！”
“这难不成是南边那些巫师什么的搞的鬼，他们那边大多都是用毒用蛊的。”
祝余想起了自己体内的蛊王血，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孙亮看着祝余沉默，以为祝余是怕受到责罚，安慰道：“没事的，就是一具尸体，顶多被我们武卫司主官骂一顿。”
“别想那么多了，来来来，正好今我没任务，去那边的校场，我教你练刀。”
昨晚上孙亮喝多了，但是却一直没忘记此事儿，毕竟这子不学刀，孙亮也没办法炫耀自己的刀法啊！
祝余点零头，学刀确实是正事儿，以后不方便用魔教内力的时候，也算有个其他手段。
祝余一路跟着孙亮拉到了大院最边缘的空地，空地之上，放着一排排的武器架子，刀枪剑戟，各种都有，木人沙袋，一应俱全。
许多赤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正在勤奋的练武，毕竟在江湖事务司干差事，还是很危险的，今多练一会儿，明就有可能保命。
这些一脚踏在江湖，一脚踏在朝廷里面的汉子，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孙亮抽出长刀，微微用力，一刀划出，破风声骤然响起，这一刀，速度极快，力道极大。
“祝老弟，我们手里这制式长刀，刀身直，宽二指有余，单面刃，尖端锐利微弯，入手沉重，极其契合《百归刀法》，故名百归刀。”
“你初练炊法，先要熟悉这刀，然后再练习挥砍，等你什么时候能挥出我刚刚那一道的气势，便算刚入门了，便可学习《百归刀法》的第一重了。”
祝余听着孙亮的话，思索片刻，手握刀柄，长刀铮鸣出鞘，一刀挥下。
“唰！”
这一刀的气势已然不输于刚刚孙亮挥下的一刀。
“卧槽！”
孙亮睁大了眼睛：“你你你...”
祝余抬头疑惑道：“怎么了，是不对吗？孙大哥！？”
孙亮张大嘴巴，手指祝余，微微颤抖：“你再来一次！”
祝余点零头，抬刀，挥下。
“刷！”
孙亮终于回过神来，双臂扶住祝余的肩膀：“老弟啊！你是学刀的才啊！”
祝余一愣：“什么！？才竟是我自己！？”
其实，祝余早已通悟了《百归刀法》的第一重，要是调用内力的情况下，第二重也未尝不可一试。
这便是《清明道心》的强大之处，心神明彻，万法皆通！
而如今，祝余只是想逗一逗孙亮罢了，也算是不辜负了这魁梧汉子的一片好心。
孙亮眼睛闪闪发亮：“老弟啊！勤加练习，不出三年，定当追随上我的脚步啊！”
“我们这些练武的，没有内功秘籍傍身，全靠自悟，你悟性这么高，等体内内力足了，成了中玄境的高手，便可尝试施展第二重刀法，到时候，下江湖，何处不可去！”
祝余愣了愣神，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中玄境就能逍遥江湖，这江湖的门槛是不是有些低了。
孙亮见祝余发愣，想了想，道：“老弟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武学境界之分啊！”
还不待祝余回话，孙亮便自顾道：“武学境界，分为二品六境，下品玄境有大中之分，上品乾境也是如此。”
“入了玄境，算是入了品，便不是寻常武夫，算得上是江湖好手了，在咱们事务司，除了你，都是入了品的好手。”
“入了玄境，武学精进，便可以修炼内力，像咱这种人，没有那些大门大派的内功，只能学江湖上流传的基本内功，老弟，日后你若有机会，寻一门上承内功，也不算白瞎了你这赋。”
“到了中玄境，那武学便有了韵味，有了势，算是入了武学的大门，有了能追求更高武学的资格。”
“而这大玄境，已然可以调用内力用于拳脚刀剑，交起手来，杀力极大！”
“至于乾境，那便有些高了，内力可流转体外皮肤，寻常刀剑伤不得，这个境界，除了有极高的赋之外，还得学一门极好的内功或是武学。”
“至于中乾境啊，那便是江湖那些大门大派长老和掌门级别了，咱们吴指挥使，好像就是中乾境，到了那个境界，内力散于周身，或有三尺，或有五尺，已然算是万法不沾身了。”
“至于大乾境，那是想都不敢想，那是整个江湖武学的顶端，整个下都没几人，据大乾境的强者，内力汹涌不尽，宛若大江大河，能对接地，每次出手，背后定有法相现身！”
“虽这中乾境和大乾境只差一个境界，但那差别，当真是一个一个地啊！”
孙亮满脸的向往，忽而又低下头，有些落寞：“我这辈子啊，能入了上品，就算祖坟冒了青烟了，还的是一丈来粗的青烟。”
祝余好奇道：“一丈来粗，那不得是坟头草着了吗！？”
孙亮被噎了一下，刚要一脚踢在祝余的屁股上，远处忽然跑来了一个司卫。
“祝余是吧？！”
祝余疑惑看去：“是我。”
那司卫道：“高副指挥使找你，快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