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出来的方淮一脸的不满。</p>
“我擦，后面在干什么？靠我一个人拖水带，我拖得动吗？！”</p>
后面的张洋一脸麻痹。</p>
这，不是已经拖动了吗？</p>
拖得还很快啊！兄弟，你后面少了个人，你知道吗？</p>
水带已经拖到了预定位置时，刘剑锋才抱着头昏昏沉沉坐起来，有些抱歉地道：</p>
“对不起指导员…耽误了大家一把。”</p>
这个操法，基本一个人躺下，整个操法就很难进行下去了。</p>
整段水带失去了任何一个人的支撑，都有可能拖不动，接口在地上被卡住。</p>
哪怕继续往前走，也达不到正常速度了。</p>
但，曹毅此刻却拍了拍他的头盔：</p>
“没事，没啥影响，你继续睡会吧。”</p>
话音落，训练塔上的一号枪郝成斌已经大声喊好。</p>
二号枪也喊好。</p>
抱水枪的，是叶加洪。今天黄永去了集训队训练，叶加洪主动顶了黄永的位置，有队长在前面带头冲，大家都奋力了许多。</p>
顶替小黑的，是孔祥忠。</p>
滴。</p>
曹毅看了一下手里的秒表。</p>
1分26秒。</p>
之前最好的成绩，是1分23秒，今天出现重大失误，还换了两个人，能搞成这样，已经十分夸张了。</p>
说实话，刚才刘剑锋倒地的一刻，他已经觉得这把完了。</p>
曹毅忍着笑意，抬头大喊：“一分…三十五！慢了啊！今天也太慢了！”</p>
大家这才发现刘剑锋坐在地上。</p>
郝成斌立马不满地喊了起来：“擦！刘剑锋掉队了？！我说呢！这把前面完成得这么顺畅，要是刘剑锋不出问题，起码一分25…26！”</p>
该说不说，郝成斌这把直觉太准确了。</p>
这下，曹毅嘴角都笑咧了。</p>
“没事！再接再厉！我们今天临时换了人！能拿到这个成绩，已经不错了！今天争取，练到1分30！”</p>
训练塔窗台前。</p>
叶加洪有些不满道：“妈卖…好久没搞了，不好意思啊，我这支枪拖了一两秒。”</p>
郝成斌却看着不远处的曹毅，脸上好像带着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p>
这个表情…有诈。</p>
但又想不通，刘剑锋确实掉队了。</p>
半晌，摇了摇头：“没事，比武的时候，二号枪是黄永上，他和我速度差不多。</p>
其实你速度也不慢，即使你上，成绩也不会差多少的，我建议你可以练几把试试。”</p>
“那不行，几十个中队，1分35的成绩，也就优秀，慢一秒可能都要差好几个名次，开不得玩笑。”</p>
“那是这把失误了！我们之前的最高成绩都到了1分23！走走走，再练！”</p>
“1分23？我操！那有机会拿第一啊！”</p>
……</p>
一下午，四把。</p>
搞到大家都没力。</p>
刘剑锋也逐渐适应了前面方淮拖着水带猛冲的节奏，整个过程身子前倾，而且离方淮远了一些，给了他点发挥的空间。</p>
但最高的成绩，也就1分29。</p>
郝成斌都有点被搞毛了，躺在地上喘息抓狂大吼：</p>
“妈个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p>
大家都看向了刘剑锋。</p>
因为一下午，曹毅都在骂刘剑锋“太慢了”，“离方淮远点”，“步伐紧凑点”。</p>
刘剑锋都有点自闭了。</p>
之前搞这个位置的熊班长，也不是很快啊！自己和熊班长差这么多？！</p>
大家做梦也没想到，问题在裁判身上。</p>
曹毅心里都乐歪了。</p>
尼玛，1分21！</p>
前后换了三个人，除了刘剑锋比腰疼的熊杰强点，叶加洪和孔祥忠，比起黄永和小黑，可差了一截。</p>
今天换了人，他每把都肆意瞎报成绩，报多个八九秒，竟然也没有一个怀疑他的。</p>
一把接一把，眼看着方淮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刘剑锋的动作越来越小心，整体速度，也是一把快过一把。</p>
曹毅发现，进步的原因，在方淮身上。</p>
他真的变强了。</p>
整个过程，方淮蛮力大得吓人，那水带嗦嗦嗦往前冲，越激他，冲得越快，刘剑锋在后面都是往前赶的，曹毅不得不让他抱水带的位置离方淮远点，免得被他带倒。</p>
最前面的枪手，几乎是在全力冲刺。</p>
方淮也发现，退步的原因，在曹毅身上。</p>
妈的，他每把报了成绩就按归零，压根不给别人看秒表！</p>
“曹指导，你有问题。”</p>
方淮白了曹毅一眼道：“刘班长后面几把压根没拖我后腿，我明显感觉比以前快！怎么会慢了大几秒？！”</p>
曹毅一听，心慌了。</p>
明天还有一天训练，还得接着“激励”他们呢！</p>
就这状态，还不得练到1分20以下？</p>
立马背着手，理直气壮道：</p>
“方淮，我得说说你的问题了！你这个位置，还是慢了点！在地上连接水带的时候，你连接得快，就把二号枪那组的水带也帮他们捋捋嘛！”</p>
方淮听了这话，直接是一波瞳孔地震。</p>
这次，不是心里吐槽两句就能解决的问题了。</p>
叉起腰，大声道：“曹指导，您这话，真是大熊猫点外卖——笋到家了啊！</p>
我在独木桥前连完我自己的两盘水带，还去帮郝班长找他的那盘，已经干了两个人的活儿了！</p>
抱水带往前冲的时候，后面的刘班长离我两米远，我一个人扛这么大一截水带！</p>
我一个人，起码顶了两个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