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卡号,傅音灿留下一句“晚点会有人汇款给你”,便推门大步流星离开。
    “要不要猜一猜,一会儿他会汇款多少钱?”
    沈懿宽坐在床边,傻乐着冲傅云茵晃动手机。
    傅云茵看不见,只听着他愉悦的口吻沉默半晌,犹豫问:
    “医生说大概两周可以拆卸绷带,这期间你留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沈懿宽不以为意,挑眉反问:
    “有什么问题?”
    傅云茵拖长音“嗯”了一声,如实说出想法:
    “我怕给你添麻烦。”
    “如果我觉得这是麻烦的事,就不会开口问你了。”
    沈懿宽难得认真起来,只是没维持三秒,他蹙眉一脸不耐烦的抱怨:
    “倒是你这个臭丫头,能不能有一次……”
    话即将脱口而出,沈懿宽舔舔后槽牙,又逼迫自己咽回。
    “算了!没什么。”
    傅云茵偏头,“嗯?”
    沈懿宽不理会她,自顾自的问:
    “刚才说了那么久的话,累不累啊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今天还要喝奶香椰子吗?”
    “要喝的。”傅云茵点点头,“也有点累。”
    “烦死了,事情那么多。”
    沈懿宽起身给她调整靠枕,口吻虽然不耐烦,动作却十分贴心细致。
    “先躺下吧,能睡着就睡一会儿,我一会儿抽空去准备。”
    “好……”
    傅云茵乖巧靠在枕头上,躺了有一会儿忽然又喊住他:
    “沈懿宽?”
    “干嘛?”
    “谢谢你。”
    “嗛——”
    沈懿宽不屑嗤笑一声,神态到底软和下来:
    “要想感谢我,就赶紧好起来吧,你还欠我一顿饭。”
    傅云茵倏地弯唇,“好。”
    傅云茵世界漆黑一片,没有时间之分,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她面容恬静,唇瓣微微开合,呼吸很是沉稳绵长。
    沈懿宽浅浅呼出一口气,面色复杂紧绷的坐在床边看着她出神。
    臭丫头,就不能有一次坚定的选择他吗?
    每次不是偏向别人,就是犹犹豫豫……
    真的很让人伤心好吗?
    ……
    傅云茵第二天出院,那时傅音灿已经带着傅冉冉率先回了b市。
    沈懿宽办理出院手术,帅气高挑的大个头趴在护士站一个劲儿的墨迹。
    非要小护士给他写一份纸质清单。
    傅云茵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哪些行为不能做等等,全都要给他写出来。
    小护士嫌他烦,又架不住他长得帅,只能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写。
    沈懿宽开车带傅云茵回酒店。
    虽然不爽傅音灿,可傅氏酒店在南岛是最顶级豪华的。
    傅云茵是傅家的人,住傅氏酒店会比较方便。
    不过傅音灿让酒店负责人谢慕找来照顾傅云茵生活起居的那些人,沈懿宽一个也没要。
    他信不过傅音灿,当然也信不过傅音灿随口嘱咐谢慕。
    而且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
    不是眨眼迅速患有眼疾的,就是走路一瘸一拐,腿脚有点问题的。
    沈懿宽不想不尊重任何人,但这些据说是千挑万选才选拔出来人,他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随便调遣过来的清洁工人。
    把傅云茵放在床上,沈懿宽给她调好靠枕,又调好室内空调温度。
    丢开遥控器丢开,沈懿宽歪歪斜斜倒在沙发上,一挥手否决所有人选:
    “这些全都不行。我告诉你要求,你记一下,稍后尽快物色出人选。”
    谢慕皱了皱眉。
    沈懿宽冷笑:
    “不用觉得不服我这个外人。傅云茵以及我个人的所有开销,都从我的账上走,不会占你们傅家酒店一点便宜。”
    “这……沈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姐是我们集团酒店的小姐,她的开销,怎么能算在您的身上呢,呵呵……”
    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他服从傅云茵的一切指令,但不认可沈懿宽。
    “现在我是这里的vip贵宾客人,请你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
    沈懿宽不在意,也不想跟他废话。
    “我现在需要两个人手,要年轻的,女的,聪明细心点。”
    想着不好判断怎么算是聪明细心。
    沈懿宽后面又补充说:
    “本科以上学历,一个月三万。”
    “沈……”
    傅云茵想说点什么,那边沈懿宽已经果决下达死命令:
    “三万找不到就五万,今天就要,最晚明天,要不然别怪我找你们傅总麻烦。”
    谢慕一直以为沈懿宽是个蹭吃蹭喝,还拽得不行的小白脸,所以一直瞧不上。
    现在沈懿宽说开销走自己的账,谢慕对他态度立马有所改观:
    “好的好的,沈先生,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谢慕一挥手,带着一众阿姨火速离去。
    房间门关上,屋里安静得只听见空调“呼呼”的声音。
    傅云茵默了默,说:
    “我之前了解过,b市应届毕业生工资8K都是高的。”
    沈懿宽趴在沙发上回答:
    “那又怎么样?”
    “你给三万太多了,还五万……而且我也不需要两个人照顾。”
    沈懿宽陪着她就可以了。
    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随便喊一下酒店服务员帮个忙就是了,最多给点小费。
    沈懿宽不说话。
    傅云茵含了一下下唇,问:
    “你怎么不说话?”
    沈懿宽“啧”声拖着椅子在床边坐下,“那不是在听你的教诲?”
    傅云茵张张嘴。
    什么鬼“教诲”?
    “那你听吗?”
    “听一半儿吧。”
    沈懿宽懒懒应声。
    “有时候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尽可能的遵从适应。但是不要在这种对待自身的事情上节省。”
    “这种情况我愿意多花钱,我花钱开心,钱花的我心安。”
    钱只是一个数字,数量的多少体现在值和不值。
    他就是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花钱,愿意在她身上花钱,怎么了?
    这才哪到哪儿?
    而且她不知道吗?
    这边酒店超出60层以后的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都超出十个w了。
    不过想想也是。
    入住酒店时傅云茵的眼睛已经受伤了,就算她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傅云茵哑然。
    沈懿宽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