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狞笑着走向徐参客,徐参客吓得两股战战,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大光头充耳不闻,像只凶猛的野兽大步逼近徐参客。
徐参客眼中充满了绝望,面对铁塔般的大光头,他心中虽然充满了反抗之情,手脚却没半分力气。
大光头赶到近前,一脚将徐参客放倒在地,捡起那老参擦了擦“这点胆子就别做贼了。”
徐参客撑起身子,老泪纵横地看着大光头,做出最后的挣扎“给条活路行不行?这条老参送给你了。”
“老货,论起无耻还得是你。”大光头讥笑道,向他身后看去“不过我说了不算,你问问他答应吗?”
徐参客霍地回头,却见彭宇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小脸上冷冰冰的。徐参客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彭宇走到他身后,将他双手反缚拉起身来“老徐,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你。”
徐参客自知理亏,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彭宇叹了口气,看向大光头“你可看见了胡小玉?”
大光头摇了摇头“不是与你在一起吗,怎么问起我了?”
天亮之前,谷雨将大光头和彭宇悄悄唤起,并将计划和盘托出,只是这计划中并没有胡小玉,当初她自动请缨,如果单独将其留下,可能引起徐参客的警觉,所以两人便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因此这四人当中三人心怀鬼胎,却当真有一个是真正挖野菜的,彭宇拍了拍脑袋“只顾着留意老徐的去向,却把她忘了,”顿了顿足“你将老徐押回去,我去找找她。”
大光头眼望山顶,咂咂嘴“这山里既有野兽,又有坏人,你可要小心了”
话到此处,忽听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两人吓得一激灵,扭头看去,却见胡小玉自林中转出,仓惶逃窜而来,身后却是韩明章及一众恶仆。
彭宇气得一脚踢在大光头的屁股上“你这厮,乌鸦嘴!”从竹篓中抽出钢刀,拔刀出鞘迎头跑去。
胡小玉也见到了三人,两手举过头顶连摆“快,快跑!”
这一分神,脚底打滑,呲溜一声摔了个屁墩,只是片刻功夫,韩明章已领着人赶了上来,手中大石向胡小玉后脑勺砸了下来!
彭宇冷哼一声“贼厮敢尔!”刀鞘脱手而飞,如匹练一般砸向韩明章。
韩明章“哎哟”一声,额头已被刀鞘削中,身子急急向后倒去,手中的大石贴着胡小玉的头皮砸在了雪中。
彭宇赶到近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身后一带“走!”
胡小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向前抢出几步,才稳住脚步,回头再看彭宇已被人围在正中。
韩明章手下仆从皆有从军背景,见彭宇手持利刃,当即分出三人迅速散开,组成松散的包围圈,捡拾木棍、石块,严阵以待。
彭宇向前突进,对面的人便向后退去,而彭宇身后必有人以石块、木棍扰之,待彭宇转过身来,那人迅速后撤,另一人则在彭宇背后偷袭,如此两三次,彭宇左右支绌,一时不知该将刀头对准谁。
而余下两人在韩明章的率领下向胡小玉追去,胡小玉惊道“彭宇!”
“别管我,去找谷雨!”彭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敌人。耳后恶风袭来,彭宇不及闪避,嘭地一声闷响,后脑勺好似着了火,眼下一阵黑一阵白,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那边厢大光头眼见不妙,揪住徐参客的衣领子“不想死的跟我来。”从怀中掏出一支哨子,一边吹动一边甩开大步沿着山坡向上跑去。
徐参客惊呆了“不该下山吗?”
大光头气急败坏地道“你能跑过他们吗?”将哨子塞在嘴里,鼓起腮帮子,一口气下去,只听得一声脆响响彻山谷。
嘀——
哨声尖锐悠长,传出很远。
韩明章冷笑道“叫再多人有什么用,来一个杀一个!”他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好似地狱出逃的修罗。
胡小玉跑在他前方不远处,只吓得脸色惨白,脚底生风,飞也似地逃去。
大光头已拉着徐参客手脚并用爬上一处高台,那高台离地面约有三、四尺,三面凌空,背后则是陡峭的石壁,足有两人多高,石壁之上则是陡坡,树木丛生,白雪皑皑。
大光头将徐参客撇在一边,两脚将高台边缘的积雪踩实,弯腰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奋力扔将出去。
那石头挟着风声,直奔韩明章面门而来。
韩明章偏头躲避,石头砸中了他身后的一名下人。
胡小玉好不容易跑到高台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大光头伸手将她手腕抓住,稍一用力,胡小玉瘦削的身子便被提了起来。
韩明章怪叫一声“哪里跑?!”窜起身子向胡小玉的两腿抓去。
大光头用力将胡小玉向身后一带,韩明章一招扑空,气得他破口大骂“贼秃,跟小爷作对,有你的好果子吃!”两名恶仆从身后赶来,便要攀上去,大光头抬脚便跺。
“啊!”
“哎哟!”
那高台边缘已被大光头踩得实了,本就滑不留手,两人勉强攀住已是不易,对于大光头的袭击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被一脚一个蹬了下去。
韩明章气怒攻心,喝道“从两侧包抄,杀一个小爷赏五十两银子!”
两名恶仆从地上爬起,互相看看,双目杀机迸现,五十两是两人五年的月钱,在辽东能买上一套顶好的宅子,两人看向高台上战战兢兢的三人,忽地嚎叫一声分向左右散开,自两翼向高台抄了过来。
“不好!”
大光头也没想到韩明章这么省得下本钱,再看两人如索命恶鬼,登时吓得一激灵,伸手将徐参客背后的牛皮绳子解了,将手中大石塞到他手中“想活命,得自己靠自己!”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徐参客脚步虚浮守在一侧,那仆人顷刻便到,二话不说扑了过来!
徐参客吓得“妈呀”一声,石头不顾一切地丢了出去,不过准头差了少许,擦着那仆人的肩头而过,那人长得五大三粗,两手扳住徐参客的两臂,足尖勾住徐参客的脚后跟,将其放倒在地,挥起醋钵大的拳头正要打将下去,眼前忽地一黑,原来是胡小玉手抄木棍,用力挥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