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苏婉晴收拾碗筷,夏颖想要帮忙,却被女儿按回座位上,“妈,你今天刚.......恢复,好好休息。”她说着,脸上又浮现那抹促狭的笑意。
夏颖脸颊微烫,嗔了女儿一眼,却也没再坚持。她确实感到一种久违的精力充沛,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做点什么来确认这具焕然一新的身体。
李二柱看在眼里,开口道,“适当活动一下也好,有助于熟悉现在的身体状态。”
苏婉晴眼睛一亮,“那妈,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就在小区里,晚上空气好。”
夏颖有些意动,但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那三年的黑暗,并非轻易就能完全摆脱。
李二柱自然捕捉到了她这一闪而过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走吧,我们一起。”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夏颖心中一安,她点了点头,“好。”
夜晚的小区静谧安宁,路灯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晚风带着花草的清香拂面而来,夏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肺叶被洁净空气充盈的舒畅。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走在夜色下了。
苏婉晴挽着母亲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说着小区里的变化,哪家搬走了,哪家新添了宝宝,试图用这些日常琐事冲淡母亲可能有的不安。
李二柱走在夏颖另一侧,沉默却存在感十足,像是一座可靠的堡垒。
夏颖也找到了,按理说此行圆满完成,该回家了。
可李二柱分明看到夏颖眼角偶尔闪过的忧虑,她似乎还有心事未了。
走着走着,夏颖忽然停下脚步,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都市霓虹,轻声道,“二柱,婉儿,我们.......是不是该计划回国的事了?”
苏婉晴立刻点头,“是啊妈,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你的身体也好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李二柱却敏锐地察觉到夏颖语气中的一丝异样,他温声问道,“颖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夏颖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公司.......虽然被他们掏空了,但那毕竟是我二十多年的心血。里面还有很多老员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苏婉晴握紧母亲的手,“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我知道,”夏颖点点头,眼中却仍有一丝不甘,“只是想到那些跟着我打拼多年的老部下,因为我而失业,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李二柱若有所思,“颖姐,你的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该已经被威尔逊家族接管了,”夏颖苦笑道,“他们一直想要公司的核心技术,那是我和团队研发多年的成果。”
“核心技术?”李二柱追问。
“是一种新型生物材料,在医疗器械领域有广泛应用前景,”说到专业领域,夏颖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威尔逊家族就是看中了这个,才设局陷害我。”
夏颖现在是自己女人,自己女人有心愿未了,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
必须了了她这个心愿。
百亿的家业,就这么拱手让人,才杀死一个理查德,确实不够。
不行,还需要杀更多人,把夏颖的产业抢回来。
李二柱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颖姐,你放心,你曾经拥有的一次,我都会给你夺回来。”
夏颖闻言,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李二柱,眼中满是惊愕与担忧,“二柱,你.......你别冲动!威尔逊家族势力庞大,不是我们能抗衡的。理查德死了,他们肯定更加戒备森严。那公司,那些技术.......我不要了,真的,我们能平安回国就好!”
苏婉晴也紧张地抓住李二柱的手臂,“二柱,妈妈说得对,太危险了!”
李二柱看着她们担忧的神情,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淡笑,“别担心,我不是要去硬闯硬拼。我只是觉得,属于颖姐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群畜生。何况,核心技术是颖姐和团队的心血,更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助纣为虐。”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艾伦.理查德,还有老理查德的情况你了解吗?我去会会他们?”
夏颖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头又是暖又是慌,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劝阻,只低声道,“艾伦、威尔逊比他弟弟理查德更阴沉,也更谨慎。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大部分时间都在威尔逊家族的老宅里,那里守卫极其森严,据说连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进去。老威尔逊.......听说已经病入膏肓,很久不见外客了,现在家族事务基本都是艾伦在把持。”
李二柱点点头,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
三人回到酒店房间,气氛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但夏颖眉宇间仍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夜深人静,苏婉晴和夏颖相继睡去。
李二柱点了两人昏睡穴,又将两人送入青玄洞天,而后起床开门而去。
这次的目标,是威尔逊家族老宅。
李二柱身形融入夜色,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都市的阴影中。
威尔逊家族的老宅位于城郊一处僻静的山丘上,占地广阔,远远望去,如同盘踞的猛兽。
借助隐身术,他轻易避开了沿途的监控和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庄园内部。
老宅主体是一栋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李二柱在昏暗的走廊中穿行,寻找着艾伦威尔逊的身影。他虽未见过此人,但既为兄弟,想来与理查德威尔逊总有几分相像。很快,他在一扇雕花木门外停住了脚步,门内传来一阵压抑又暧昧的咿咿呀呀之声。他心下暗道,好家伙,这光景,里头肯定没干好事。
他侧耳细听,起初只是些不堪入耳的动静,但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只因那女人在情动之时,口口声声唤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