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约好了睡一觉起来，在旁边的商场门口汇合，就回了各自的旅馆。

    林西这回没有忘记吃饭，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

    吃饭，洗漱，睡觉。

    全程，她和黄晶晶都没有过多的交流，没提到通关的事，也没提任何人。

    直播间观众只当是她们太累了，都纷纷让她们早点儿休息。

    观众们也要休息，对于跟着大家黑白颠倒……反正都习惯了，无所谓了。

    林西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来看。

    她睡觉的时候，仿佛听手机响了一下。但她困，当时懒得看。

    “是蔬菜发的，说他睡醒了，问有没有人出去逛逛。”黄晶晶开口。“欧阳跟他一起去了。”

    林西瞄了一眼时间，就放下了手机。

    “他们两个倒是一见如故。”

    黄晶晶自然听出了林西的意思，笑了一下。

    “蔬菜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时候的蔬菜了，他现在对谁都挺好。”

    林西又去看直播间，一边看一边问。

    “还剩下多少人了？”

    “二十七。”黄晶晶回答。

    直播间观众也纷纷在刷“27”。

    有的被黑雾缠死的，有的被书灵杀了，没有人触碰禁忌。

    林西起床，问黄晶晶吃饭了没有。

    “还没。”黄晶晶说。

    手机又响了一下，林西拿起来看。

    初雪在群里说，他们旅馆那边有两个人，也要跟大家一起。

    沐小北:【手段不干净的在吗？】

    初雪：【不在，他已经被淘汰了。】

    沐小北：【好。】

    林西放下手机，和刚刚放下手机的黄晶晶对视。

    “吃饭吧！”林西说。

    她从黄晶晶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有没有那个“手段不干净”的人，还真不好说。

    虽然上一次通关，初雪给他们留下了不少有用的线索，但，初雪毕竟是高危险。

    对所有高危险的人，他们都心有防备。

    不管是初雪还是欧阳西晨，不管是白月明，还是小沁。

    吃过饭，大家相约一起往商场走。

    白月明和欧阳西晨在外面，也说马上就到。

    林西他们来到商场门口，常晓河和初雪已经在那里等着。

    还有两个女生，都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

    一个叫温雅，一个叫晴晴。

    “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商场旁边的一个便利店，变成了书店。”温雅说。“如果我们去那边，是不是连线索都不用找了?”

    “有道理。”白月明打了个响指。“副本名字叫夜晚的图书，有书就行，不一定非得是图书馆，书店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们去书店瞧瞧？”小沁说。

    “都行。”全全无所谓。

    林西看了看黄晶晶和白也，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都可以。”白也说。

    “那就过去看看吧！”林西说。“反正时间还早。”

    一行人达成一致，往旁边的书店走去。

    书店不算很大，但也不小。

    除了店员，还有些读者在看书。

    有的坐在阅览区的桌子旁，也有的，就坐在书架下边。

    林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五点。

    距离书店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一行人等了一会儿，看四周也没什么变化，也不着急，决定先看看书，或者找店员聊几句。

    林西附近，就有一个店员。

    看着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

    林西笑眯眯地跟人寒暄了几句，知道小姑娘叫夏瑾，来这边实习的，已经是第三周了。

    “今天晚上，我还要加班。”夏瑾说着，叹了口气。

    “加班干嘛？”林西顿时来了兴趣。

    “整理旧图书。”夏瑾说。

    “你们几点下班？”林西又问。

    “如果不加班的话，是五点半。但即便加班，五点半也要关店门的。”夏瑾说。“我们内部自己加班。”

    “你们都要加班？”

    “不，今天就我和张叔两个人加班。”夏瑾说。“我们是轮流加班的。”

    “张叔？”

    夏瑾往欧阳西晨那边指了一下。

    “跟那个帅哥说话的，就是张叔。”

    林西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看着挺慈祥的老人。

    反正也没有其他的事，林西又随便在书店里逛了逛，下班时间就到了。

    书店的顾客好像知道店里的下班时间，纷纷往外走去。

    书店的其他店员，也在跟夏瑾和张叔说再见。

    林西他们互相看了看，都没动。

    等其他客人都走了，店里只剩下他们这些人，张叔才慢慢走过来，缓缓开口。

    “各位，我们要闭店了，你们……”

    张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夏瑾“哎呦”了一声。

    大家都往夏瑾那边看过去。

    夏瑾在转角处，被一堆半人高的纸箱绊了个趔趄，怀里抱着的几本精装书哗啦散落。

    其中一本烫金封面的《空白之书》摔在地上，封面裂开细缝，溢出几缕银蓝色的微光，像被惊扰的萤火虫。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刚触到书页，整栋楼的灯突然灭了。

    应急灯的冷白光骤然亮起，将书架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道黑色的栅栏。

    就在这时，张叔仿佛没看到夏瑾一样，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书店，把书店的门关好，上锁。

    林西他们静静地看着神情麻木的张叔，都没有动。

    夏瑾却被张叔的举动惊呆了，愣了片刻，赶紧大喊。

    “张叔！张叔！”

    张叔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理她，连看她也没看她一眼，拉上了外面的卷帘门。

    林西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满格的信号突然跳成无服务。

    时间停在晚上五点四十分。

    就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开始忽明忽暗，电流的声音滋滋地响。

    空气中弥漫开旧纸张混着松节油的味道，书架间的阴影里，有细碎的书页翻动声传来。

    夏瑾看到林西他们还在，连忙往他们这边走。

    刚转身，就“啊”了一声，用手指着阅览区中央的吊灯。

    ——雾草！

    ——我艹，什么玩意儿？

    ——卧槽！

    ——鸟？

    ——说实话，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没吓到我，让夏瑾的叫声给吓到了。

    ——说实话，夏瑾的叫声没吓到我，让满屏的“我艹”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