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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病恙
    “妖女,我定有一天要让你跪着求我。”

    “呵,你可没这本事。”

    木癸撇了她一眼,正眼都没瞧,直接消失在了这大殿内,只剩下心游一个人还恶狠狠地盯着她离开前的那个地方。

    她一掌拍在空气中,掌风震得地面上出现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缝。

    木癸回到正殿之后,顿觉身子有些疲惫了,想来昨夜确实没有好生休息,加上今日又耗了太多冥力,也该乏了,便脱了鞋子身上的衣服也未褪去就直接躺进了被子里沉沉的睡了。

    苏彧回来的时候看见木癸躺在床上睡得正酣,他走过去,每踩下去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吵醒了。

    他走进去的时候,木癸的一条腿耷拉在床沿外,被子被踢得横七竖八的勉强能盖着她的身子,纤细的手时不时的摸一摸额头——睡相着实难看了些。

    苏彧被她逗笑了,上去帮她把被子弄好,把腿给她塞进去之后,伸手想碰一下她的脸,良久之后,又把手缩了回去,离开了。

    明明已经是夫妻了,两个人却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距离,木癸不愿意靠近,苏彧就不敢动她一下,他这么宝贝的人如果哪天受了委屈那他可怎么是好。

    待木癸醒过来的时候,苏彧正好端着刚刚熬好的粥进来,这还是两个人成亲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独处,着实让木癸有些不知所措。

    早知道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昨晚没睡好?”

    苏彧把碗放在桌上,走过来帮她把靴子递进了一些。

    “嗯。”

    “我熬了雪面粥,冥界应该是没有的,你过来尝尝。”

    苏彧又紧走两步,把桌上的粥搅了搅,确定没有出任何差池之后,才把碗递给木癸。

    说实话,木癸活了将近八万岁,基本上没有进过食,他们冥界之人只要靠着修为便可存活,所以她对食物并没有什么概念和需求。

    但勺子将那绯红的稠状物递进嘴里的时候,那东西入口即化,那种香甜瞬间溢满了自己整个身子,她就情不自禁的多吃了几口,还没片刻,一整碗雪面粥就已经见了底。

    木癸把最后的一点残渣送进嘴里之后,把比脸还干净的碗递给苏彧

    “还有吗......”

    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么一点怎么够!

    苏彧先是惊了一下,想必是被她的食量吓到了,继而又马上咧开了嘴,笑的眉眼弯弯。他本来还担心会不会不合她的胃口,现在看来着实是自己多虑了。

    “不急,你既如此喜欢我便每日做于你吃。”苏彧把碗搁在一旁“现在先同我去一处地方可好?”

    虽是问她,但苏彧已经是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兴许也是忘了挣脱便随着他御了云往西边佛界飞去。

    就在同佛界接壤的几里红土上,开满了淡黄色的花,一株一株都是那般小巧,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小木可还欢喜?”

    “欢喜。”

    她在冥界最喜欢的是那烈焰般的彼岸花,她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花更令人惊艳的里,却未曾想过这淡漠明黄的小花也是这般的惹人怜爱。

    “可为何生在这里?”

    木癸看了一眼,因为是两界接壤处的缘故,周遭显得有些荒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尸骨遍地。

    “这花本是该生在佛界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红土上也长了起来,前些年佛界这花几乎都寻不到踪影了,倒是这里的越生越好看了。”

    木癸俯下身子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明黄色的花瓣,触感竟是温凉的。

    “此事倒是奇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对这稀奇古怪的花生了不小的兴趣。

    另一边,天帝下了诏令在传唤苏彧上仙,府上的人寻遍了天界也没找到他的踪影,八语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有跑去看那妖花了。

    他去府上牵了匹快马,朝着天界边境处奔去,片刻之后果真在那儿寻见了苏彧的身影。

    “主子,天帝传令,命你和冥王大人立即去凌霄殿。”

    “何事?”

    “呃......”

    苏彧对扰他清净的人向来都有些不满,刚何况还是他好不容易寻来同木癸的独处,现在还支支吾吾的不言语。

    “有何事快说!”

    “是......是有关冥王的。”

    木癸一下晃了神,她有什么事?倒是苏彧看了她一眼便好像知道了事情缘由,遣走了八语之后轻声叮嘱她

    “待会儿不管什么事情,你只要待在我身后便是。”

    “为什......那好。”

    木癸虽不愿被人处处护着,但方才她对上苏彧的眼睛时,他的那种说一不二让她不得反抗,只能好好听话,如今先应着,到时有什么旁的情况再说。

    一路上苏彧的脸色都有些阴沉,木癸也不好多言,直到凌霄殿上看见趾高气昂站在殿前的心游,她这才知道自己怕是被人告了状。

    “天帝如此急召我是有何要事?”

    “正是,心游说看到了冥王翻上来欢夜殿的屋顶可有此事?”

    木癸想起来自己早上闲的无聊翻上房顶本想窥一下冥界却被人间的景象所吸引,这才在上面多耽搁了会儿,她正想承认,苏彧却拦在她的前面先说道

    “确有此事。”

    木癸想起来苏彧让她静观其变的叮嘱,便也乖乖待在后面看着他们周旋,可不知旁边的心游眼中早就已经烧起了怒火。

    “那便不是心游谎报了,我想仙君应该是知道这是对仙家的不尊,这可是触犯了天条的大罪。”

    “本君知道,但木癸翻得是我欢夜殿的屋顶,怕是她因我新婚燕尔便不着家所以心怀不满这才有了此举,想来也是本君没尽到为人夫的责任,这是本君的家事,还望天帝交于本君自己处置。”

    “仙君既然已经如此说了,那我硬要处置冥王便是我自己不识趣了。”天帝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心游“但仙君若是太过偏袒冥王,哪怕是众仙家......”

    “天帝放心,本君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天帝,这......”

    “如此甚好。”

    心游慌张的想说什么被天帝打断了,他表情稍稍扭曲了一下,说了这话便从偏门回了寝宫。

    “你这妖女究竟给仙君灌了什么迷魂汤!”

    心游一时气急,冲着木癸吼道。

    苏彧把木癸又王身后护了护,之后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反过来对上心游的眼睛的时候,她浑身汗毛竖了一下,满眼惊恐——她从来没见过苏彧这么毒戾的眼神。

    “心游仙子,若是你这么想管本君的家事不妨先说说你怎会出现在本君寝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