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离境之中,景吾神色凝重,站在一边的轻流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话当真?”
“千真万确。”
景吾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是往日模样的木屋,同往日不同的是,此时此刻里面有一位女主人还在酣睡。
轻流得知天界派兵攻打冥界的时候,是因为出征台那边久违的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凑近一看才知道是绝地率兵,可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向身边的扫地的小仙打听,这才知道了天帝要派兵攻陷冥界。
“张玄这个畜生!”
景吾一旦提起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都不足以平息他本身的愤怒,他当初就知道,这个人如果真的掌了天界的大权,六界一定会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本来他躲起来就是不想再过问这政事,但现在情况不同,就算是为了璃信的安危,他也必须要去趁着失态还没要发展到失控的时候去拦着张玄。
如果被璃信知道了此事,按照她的性格,她一定会回去为了她的冥界即便是要她战死她也定当是在所不惜。
就算是她到最后没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能再像现在这般维稳。
所以,他担心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生,而且数十万年前的事情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凌霄殿上,众仙家齐聚一堂,约莫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景吾身着玄衣闯进殿内,一路上无人敢阻。
他直抵台阶前站定,众人皆是浑身战栗,他们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仙君此次如此气势汹汹的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几乎可以谈的上是人人自危。
“天帝,本君先劝你一句,给你半刻钟的时间,立马从冥界给本君收兵!”
“师兄何出此言,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便收兵呢?”
“不收是吧,那就休怪我不仁义。”
“师兄,我知道你近来情钟于冥界的一位女子,可将儿女私情牵扯入这等大事之中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此话才刚刚一出,殿下的诸位仙家便是一片哗然之态,谁能想到景吾仙君竟然也会有七情六欲,而且还是对冥界的女子.......
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众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天帝自觉抓住了景吾的把柄,正洋洋得意。
“天帝,本君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上清楚,奉劝一句,人若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打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口中说出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兄这是在说本帝?还是在说你自己?”
“何止,我是在说着天界众仙,好让这些自以为道德高尚的败类们好好的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才好。”
“诸位仙家,你们听到了吗,景吾仙君这是在教育我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天帝一个人笑的欢实,其余人连大声出气都没那个胆子。
大概是惹怒了景吾,天帝还在那里笑的忘我的时候,忽然脖子感觉被人锁紧,脸色越来越发了紫。
殿下的景吾一只胳膊隔空掐着他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用力。
“住手......”天帝抓着一只无形的手腕使劲的想要挣脱,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立马会死于非命。
这对于台下的白几位仙官来说就像是一台胆战心惊的戏剧,有几位胆量稍微大些的仙家上来想要阻止景吾,都被他一个眼神瞪得浑身汗毛直竖,完全没有了一点儿同他舍命的胆子。
他们在这里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个真正的霸权主义者,不是你打不过他,而是你连动他的机会都没有,他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你四肢无力,浑身瘫软。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装着急切的样子,看着这场万年难得一遇的好戏。
“张玄,今日之事我只是想同各位说一声若是哪天我做出了什么别的出格事儿只是想给各位仙家们提个醒儿罢了。”
众人听后皆是浑身一颤,景吾既然说了这话,就绝对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且也绝对不是他们能阻挡的了的。
景吾唰的一下把手松开,天帝也因为这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黑青色的脸重重的垂着,咳嗽不止。
如果不是刚刚他毫无防备的话,景吾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得手的,不过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他的速度还是这么迅速,倒是力度远不及以前了,上一次他的手擒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还是自己刚坐上天帝之位时,那时候可比方才下手中多了。
“轻流,景吾仙君呢?”
璃信起身之后方才发现景吾没了踪影,顿时有些不太适应。
“那个,仙君有些小事情,约莫马上便回来了。”
轻流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因为长时间的待在景吾的身边,他实在是早就忘记了什么原来还有撒谎这个技能可以供他使用,只是现在是长时间没用了,所以就显得有些生疏了。
“好。”
璃信是何许人也,过去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无数,又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白瞎了她的修为和阅历了。
但因为是身份使然,就算是知道,只要旁人不想同她说的,她都不会追问,第一是就算追问也是白费功夫,第二也是她自己本身对这些事情也就不怎么感兴趣。
既然轻流不愿意说定是有他的理由。
轻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暴露了,都做好了顽抗到底的准备结果她居然就这么过去了。看着她又返身走进去的背影,有一种叫住她告诉她真相的情绪既然油然而生。
他的这位新来的女主人懂事体贴的有些过分了,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究竟是动了多么愚蠢的念头。
陆判亲自率领他的亲信部队在最前面抵死反抗,同璃信一起的那支杀手小队也成了战场上最为无敌的存在。
这也是正常,他们都是从炼狱里面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的,要说他们是不死的存在的话,这些人其实在被选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是死了,要说他们死了的话,他们又为了冥界立下了赫赫功绩,就是前些年木癸继位的时候,若是没有他们,木癸的位置早就是摇摇欲坠了。
他们跟随着陆判的,仅凭着数人之力将天兵天将拦在奈河边上,
绝地远观战况,发觉先锋部队迟迟的攻陷不下,命副将准备了战马,亲自上阵。
陆判黄金色的战甲之上染着斑斑的血迹,对岸吹过来的寒风刮得这战甲猎猎作响,他们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牢牢的将冥界护在身后,决不让敌方染指半分。
绝地乘在马上身子随着马儿的前进而一晃一晃的,他征战沙场十几万年,还从未见过这番境况,就凭这这区区几个人,既然能同他的数万天兵天将抗衡,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的这批天兵天将实在是吃多了干饭干不了活了,还是该说这冥界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
绝地手上紧紧拽着缰绳,脸上从容淡定的仿佛他是置身于此事之外的。在他看来,不管哪种情况,总之从他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他们注定是必输无疑,再怎般的顽守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对面的,我劝你们最好投降。”
他的声音沉重低沉,却一字一字的都扎进了陆判的心上——他凭什么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的轻而易举。
这个人根本没把这个当成什么公平的战役而是从开始就是抱着把他们当做消遣玩具的心态来的吗?!
王八蛋!
陆判的拳头攥的嘎嘎作响,眼睛里的怒意已经是忍不住的往外冒,但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他知道自己身后背着的是什么,要是他这么冲出去了失去的又将会是何物。
就在这时候,身边的沪垒已经是飞过了奈河,一支长戟直直的朝着绝地那副偌大的身躯刺去。
“沪垒!”
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陆判吼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沪垒刚刚碰上绝地战甲的长戟被他徒手抓着,直接将那一边的沪垒用力的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只见沪垒的三魂七魄皆已经化作了一颗颗闪着金光尘埃落到了地上。
冥界之人是不得参与六界轮回的,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死了那便真的是彻底消失于这世间了。
其余几个人面具之下就在那么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就在他们准备一齐出动攻击对岸的那人之时,陆判就像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喝令一声
“谁都不准动!”随后声音缓和了起来“诸位,这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