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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饭后谈话
    周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转寝小春已经吃完饭去小村落旁边的山上采药了,孤老管家则静静的在饭桌旁坐着,等着周然。

    日本人做饭比较精细,会花费很多时间,不过与之相对的则是其优良的质量与味道,这是很让周然佩服的一点。

    蔬菜必须切成一样大小;土豆必须削成圆球形;豆类不但去表皮,连薄膜也要去掉;大米淘净后一粒粒摊开,不整齐有黑头的全挑掉。做一道家常沙丁鱼煮牛蒡,鱼身上的骨头被剔除干净,而鱼保持原来的形状且不散不垮。

    总体来说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物全体,即物尽其用,不浪费。食材的精挑细选,那些被筛选掉的不是就这么扔了,而是用于烹制工作餐。

    身土不二,即身体与所处的环境要一致。人民的所用食菜,不见稀罕的山珍海味,偏用日常环境下常见之物。

    一汁三菜,即一顿正餐一款汤汁三道菜品。

    孤老管家所做的饭是日本人常吃的海味砂锅,看着这精心做出的饭菜,周然决定好好赞美一下老爷子。

    赞美老年人是一门艺术。赞美老年人最好用降岁法。对于老爸老妈,不妨说:“您老越来越年轻了,您越老越有风采!”“你老人家的身板,敢和我们小伙子比!”还可以用比较法去赞美:“看您红光满面,比和您一起玩的同龄老年人精神多了。”

    不过嘛,嘿嘿,周然的尺度可比上面的大得多。

    周然和孤老管家打了招呼后,一坐到位置上,周然便急忙忙地拿起自己的饭盘飞快地吃起美味的海味砂锅来。

    周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砂锅里的鲶鱼,慢慢的张开那张大嘴,用门牙把鲶鱼上的肉撕下来。在嘴里慢慢的品味着“无上的美味”,眼睛慢慢地眯成一条逢,十分满足地说:“太棒了,真好吃!”还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只有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把那个“巨无霸”消灭了。非常有成就感。他只用手背随便地擦了一下嘴上的油和肉,便大功告成的开始了下一道工序。

    他慢慢地拿起勺子然后迅速的挥动右手,将一勺一勺的饭不停地往嘴里塞,只见周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扫着节拍,真是狼吞虎咽。儿分钟,饭盘已是空空如也,就连汁儿都所剩无几。最后当然是喝汤。嘿!你可别说,这架势让人想到饥荒的年代,只有3,4秒之间,他手中的汤已下肚,当然里面有没有骨头或鱼刺就不清楚了!

    周然用崇拜的神情看着老管家,不紧不慢的说道:

    “您老这个海味砂锅实在是太赞了。”

    孤老管家眼睛一亮:“喔!赞在哪里?你说说看!”

    “首先是海味,是海吔,龙虾的滋味,还有悠游在其间各种高级海鲜的甘甜,如波涛般席卷而来气派浓烈的汤头,这个东西应该是充分吸取日光精华的,保存良久的干货吧,这个砂锅,如同巡弋大海的巨龙,太棒了,实在是无法形容....各种山菜熬出的汤头,味道十分的柔和,能将龙虾本身的甜美滋味衬托的更加出色,让砂锅呈现不完全同等级的绝妙滋味,要比喻的话,就像翱翔在山中的金色巨龙,我舌头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景象...”

    周然在享受完美味的日本料理后,又和老管家聊起了上次没有聊完的话题。

    “怪不得自从你来到这里以后,小春是越来越开心了,我还以为她施了什么魔法,原来是你这张能花言巧语的嘴。”

    周然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两声。

    “小春这孩子其实命苦得很,族长大人,也就是小春的父亲,在一次与和其他部族的战争中不幸死亡了。你应该知道,在这种家族战中,失败者的下场是十分悲惨的,不过他早已为家里做好了安排,留下了许多的财富,选择了他最信任的手下——也就是我,我带着怀孕的夫人几经周折最后来到了这里,这个与世外隔绝的地方。

    后来夫人在生小春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我毕竟不是医生能力有限,夫人在留下遗言要求我照顾保护好小春后便离开了人世。

    我把她视如掌上明珠,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生活从优,着力培养,希望她将来能有出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为家族报仇,夺回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当时听人说孩子有毛病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所以我从她一岁多,就在各方面对她进行了严格的管教。如果她不好好吃饭,我就会把她碗中的饭全倒掉;如果她不好好刷牙,我就会把牙刷一折两半,丢进垃圾桶;如果她不好好学习,就让教书先生用戒尺打手心。

    在我的严厉教育下,小春确实被训练得很乖,按时吃饭,认真刷牙,会很多知识。

    但后来我发现,刚刚几岁多的小春,一方面表现得胆小怕事,到外面都不敢跟小朋友玩;另一方面在家里脾气又很大,且表现出令人不可思议的残忍,比如虐待家里的小猫,把猫尾巴踩住用脚跺,看小猫痛苦的样子,她则表现出满足的神情。

    一般小女孩都玩偶娃娃,她则对这些玩偶娃娃好像有仇,动不动就肢解玩偶娃娃,把玩偶娃娃的头和四肢揪下来,甚至用剪刀剪破。我当时就不能理解,小春她怎么会这样?

    渐渐的,我改变了对她的教育方法,或许是因为我老了,又或许是因为我不希望每天见到小春冷冰冰、对生活厌恶的样子。

    我开始鼓励她结交新朋友,支持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晚了,隔阂的种子已经种下。“

    孤老管家低着头,深陷的眼窝里是老人特有的宁静的悲哀

    不忍回忆的历史,父亲的去逝、母亲的难产早死、老管家的难以亲近……都让这个原本应该尽享童年快乐的孩子过早地成长起来,饱受人生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命运多舛,生活的艰辛,父母的缺失……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提前撑起了生命的重担!

    然而,在童年所失去的一切,在你那儿却得到了补偿,你的的幽默、宽容和无比无私的爱让他感受到了那久违却无比需要的关怀,在她少女的心灵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想这应该就是她最近笑容越来越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