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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一切
    天色昏暗,街上行人不多,风宸与赵景林坐在车里,开往市区的方向。

    “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那辆车?”

    风宸没有过问赵景林的安排,所以此刻对赵景林带他做的事抱以些许疑问。

    前面那辆车也是他们的,风宸在两天前来苏州的时候,从车队里看到过那个车牌。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跟着那辆车?”

    赵景林扭头看向风宸,笑眯眯询问,他说带风宸去看戏,没说看什么。

    只告诉他,现在去赵家在这边的一处郊外别墅,正好要横穿整座城市,所以会途经闹市的中心区。

    风宸定定的看了赵景林两眼,直到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核桃吃完了吗?”

    “刚不跟你说了吗?吃……吃完了。”

    赵景林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回答,刚刚胡说八道了一些东西,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诚意,可不想真的再去买……

    “哦,你太聒噪了,我没听。”

    “不过,吃完了的话,该不会问我这种问题。”

    “这不是很明显吗?”

    风宸透过车窗,指了指那辆车。

    同一辆车,已经在他们前面开了十分钟,期间经过了好几条岔道,最主要的是,他乘坐的这辆车,时快时慢,时而变道,却始终与远处那辆车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观测距离。

    因为太专业了,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讲道理,你现在应该坐在那辆车上。”

    赵景林看向前车,抬手支着下巴,拇指从唇瓣间抚过,注视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某种寒光。

    风宸侧目看着窗外街景,这边没有夜生活,才刚黄昏一过,街上没什么人了,车道上倒是还有些车辆飞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只是,除了他们,似乎还有人在跟着那辆车,目的性很强。

    “不错,现在知道收敛一点了。”

    风宸笑了一声,轻声赞赏了一句。

    上次赵景林发疯剐了他亲堂伯,这事闹得爷爷对他很不信任,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却硬生生给人家来了道凌迟酷刑。

    这样冷酷残忍的人放在身边,很难不防。

    而且是放在风宸身边,风傲更怕他带坏了风宸。

    对风宸而言,打打杀杀,那都是小道,利益纠葛、合纵连横,才是真正左右大局的手段。

    杀几个人,不过是改变一些微不足道的局部形势罢了。

    以势掌控个人生死,而不是以个人生死,改变大势,那是本末倒置。

    风宸侧目看了赵景林两眼,抬手拧过他的下巴,凑过去亲吻他的唇瓣,攥取着唇齿间残余的酒气。

    “唔!”

    赵景林正注视着车窗外即将呈现的风景,挣扎着试图推开风宸。

    “吱!”

    “滴滴……”

    车窗外,原本平静的道路忽然乱做一团,猝不及防的一场车祸,让随着夜色宁静的道路变得喧嚣。

    风宸放开赵景林,舔了下嘴唇。

    “酒醒得刚刚好。”

    “好戏就该下酒。”

    “有病啊你!我踏马没看着!”

    “没看着!”

    赵景林有些恼怒的抬手在风宸腿上拍了一掌,打开车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红酒递给他。

    “你是不知道酒放哪儿嘛?”

    风宸接过酒,一只手按住他拍自己大腿上的手掌,挺疼,换成以往,他早一巴掌扇赵景林脸上了。

    “这酒我不爱喝,就爱喝你嘴里的。”

    被风宸一把按住,赵景林也惊醒回神儿,下意识往一旁躲了躲。

    虽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显然风宸从来是不肯吃亏的主儿,一定是会打回来的。

    以往,这就是一场莫名其妙打架的开端。

    “恶心……”

    听到风宸这话,赵景林嘴角抽搐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的车祸现场。

    这是袁牧安排的,鱼死网破。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以为的渔网之外,还有渔网。

    风宸乘坐的这辆车并没有停下,只是跟随在被车祸堵住,随后疏散的车流中,继续往原本既定的目的地开去了。

    就好像,原本就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

    此时,袁牧还在自己家紧张的等待着张麻子那边的回信儿。

    直到这时候电话响起,张麻子说成了,约他在一个酒吧见面,嗨皮一下,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袁牧开车前往酒吧,只是刚将车停到酒吧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一下车就被一行人带上了另一辆车,离开了酒吧。

    郊区的一座独栋别墅,这片别墅区十栋有八栋都空着,因为各种原因,当初价值高昂的别墅区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十户九空,显得有些寂静偏僻,甚至一些邻居的院子里长着人高的茅草。

    赵景林打开别墅里的灯,扯开客厅沙发上罩着挡灰的白布,草草将客厅收拾出来。

    布匹在角落堆了一大团,挑高八米的客厅金碧辉煌,装修奢侈,诺大的空间中,连人站在里面,都显得渺小。

    “装修得不错,干嘛空着,租给别人拍视频还能回点儿本。”

    “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

    风宸观摩了一下,在沙发坐下,虽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但确实,装修还不错。

    “哈哈!”

    “那可没空着。”

    赵景林笑了一声,抓着风宸的手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走,陪我去酒窖拿酒。”

    “啧……这要人陪,惯坏你了。”

    风宸轻啧一声,虽然被他拉起身,还是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在他肩头推了一把。

    “走前边儿,别拉拉扯扯的。”

    “你是不是怕黑?”

    赵景林在前面带路,往地下酒窖走去,一边开着楼梯间和走廊的灯。

    “放屁!”

    “你会怕还差不多。”

    风宸轻嗤一声。

    赵景林没有带他直奔酒窖,路过一楼的一个房间。

    “过来看看!”

    赵景林拉着风宸走进房间,打开房间的灯,看装修格局,像是一间客房。

    风宸正想问他有什么好看的,赵景林打开衣柜,推开一道暗门,竟然还有密码锁。

    打开另一扇门,通过衣柜,竟然来到了一个十五平左右的小房间,里面堆满了层层叠叠,按大小分类的小金鱼儿和金砖。

    金灿灿的,连昏暗的灯光也变得璀璨耀眼。

    “卧槽!”

    “你跟我哭穷?”

    “从明天开始,我决定让你付费上班。”

    风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着玩笑。

    “真没空着。”

    “也真不是我的。”

    “家族资产。”

    “借你参观参观,你很少见到这么俗的宝库吧?”

    赵景林轻轻一跃,撑掌坐在一摞金砖上,挑眉看向风宸。

    “我拿走一块,会有人知道吗?”

    风宸拿起一块掂了掂,笑着询问。

    “废话!”

    “那我早把这洗劫一空了。”

    “别摸,只给看。”

    “老子赔不起啊!”

    赵景林一把将风宸手里的金砖夺回来,放回原位,从坐着的地方跳了下来。

    虽然他是家主,可以决定这些钱的用途,但只能作为发展家族之用,谋私,那就要绕几个弯子了。

    他也不稀罕这些东西,更不屑用那些肮脏的手段,之所以带风宸过来,不过是为了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这屋子,真没空着。

    “走了!去拿酒!”

    赵景林关了灯,拉着风宸离开这个暗室,下楼去往酒窖。

    “你想喝什么?”

    赵景林打开酒窖的灯,挑选着,扭头对风宸询问。

    “随便,有情饮水饱。”

    风宸在酒窖中间设置的一个小吧台坐下,笑道。

    赵景林愣了一下,随后轻嗤一声。

    “装!你踏马再给我装?”

    “你也就配喝二锅头,我是不可能像陈小姐那样喂你的。”

    “你这生活,太踏马糜乱了。”

    赵景林说着,抽了一支酒丢给风宸。

    虽然说的是他只配喝二锅头,但丢过去的却是一支麦卡伦徕俪系列62年单麦威士忌。

    “二锅头怎么了?二锅头好着呢!”

    “给我拿二锅头。”

    风宸接过酒瓶看了一眼,将瓶子放在吧台上,叫嚣着。

    赵景林眼角跳了跳,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混球王八蛋!

    “没有,你自个儿点外卖去吧!”

    赵景林又拿了支白兰地,自顾打开,连杯子也不用,对瓶喝了一口,砸吧着嘴往楼上走去。

    “你现在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行,那勉强喝着吧!”

    风宸撇撇嘴,拎着酒瓶子跟上去。

    “既然这么勉强,你付个钱好了。”

    “97万7,四舍五入凑个整,你给一百万就可以了。”

    赵景林停下脚步,回头对风宸伸手。

    “呵呵……”

    风宸嗤笑两声。

    “这么四舍五入的啊?你出去开店得被人打死八百回了。”

    “行!我付钱,你自己划。”

    随后,又转了转眼珠,很干脆的回答。

    只是又补充了一句。

    “你明天开始付费上班,一天一万不过分吧?”

    “去你的!很过分好不好!”

    “这枚硬币能值多少?够付我的‘上班费’吗?”

    赵景林从裤兜里掏出那枚五毛硬币,在指间一掰,将它抛飞在空中打转,又接住。

    风宸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拽进怀中,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全部,你想要的一切。”

    “别这么随意的对待,这一切,可以是拥有,也可以是失去。”

    赵景林沉默了一刹,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回过神儿来,挣了挣被风宸握住的手,攥着掌心的硬币,塞回裤兜里,嘴里骂骂咧咧低声嘟囔。

    “草,真踏马会撩,你跟多少个女人说过这种话了?”

    “呵……”

    “不多,想说的就说了,你知道我生来任性。”

    风宸呵呵一笑,放开他的腰身,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这酒给我开了啊!”

    随后,提起另一只手里的酒瓶子,递向赵景林。

    “你踏马早不说?酒窖有开瓶器,现在你让我徒手开是吧!”

    赵景林瞪大眼睛,质疑的看向风宸。

    两人吵吵闹闹回到一楼,这时,一楼空旷的大厅里,坐着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熟人。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袁牧更加惊恐的蹬着地站起来,蹦跳着试图逃跑,只是才一步,就摔倒在地上。

    呜呜叫着,试图将嘴里的毛巾吐出来,只是那毛巾塞满了整个嘴巴,甚至还缠了几圈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