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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开山剿匪,中伤谣言
    七月,暑假。

    苏牧接上夏纯返回总督府,开启他繁忙的工作。一面巡视两大行省分地事宜,一面监督大基建计划,以强硬的姿态压着继血种干活。

    不断有继血种被杀的消息从江南地区传出,一时间世家、门阀人心惶惶,更有甚者传出苏牧在越闽行省连杀三位蓝血。

    消息传到全国,闹得沸沸扬扬。

    有关苏牧的奇闻轶事更是井喷式增长。

    诸如:他好男色、爱妖童,为人暴虐、欺上瞒下,心有不轨、妄图弑君!

    对于弑君的谣言,子风皇室赶紧辟谣,淡然一笑:谣言尔!

    其中传播最广的便是:苏牧的第一位女友,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给他戴了绿帽子,主动勾搭上南家继承人。

    一时嘲笑、讥讽,在各大酒楼欢快响起。

    同时,还流传着两一个版本,说苏牧为了入赘总督府,抛弃不离不弃的青梅竹马,是个十足的绝情小人!

    这个版本主要流传在闺阁之间,唾弃与谩骂起此彼伏。

    谣言疯狂发酵,民间已经开始流传苏牧吃人的故事,并用来吓唬不听话的自家小孩。

    相比于沸腾的凡血民间,蓝血世家、红血门阀倒是安静的出奇。

    谣言风暴中的重要配角,江南南家瑟瑟发抖。作为行省仅存的世家,他们最近已经足够低调,但还是被卷进这场旋涡。

    全家上下提心吊胆,生怕隔壁的总督府一个不高兴,直接派大军上门抄家!

    “会,会吗?”慕芊凝问。

    “不会。”

    炎热的午后,南子楚坐在床边,晒着他的老寒腿,物理意义上的寒腿,放下手中的书卷,说:“些许谣言罢了,只要南家不犯重罪,不会落得抄家的下场。”

    “苏牧要的土地,爷爷给了。苏牧要的投资,爷爷给投了。断尾求生莫过于此。总督府需要一个有仇怨的敌对世家,装点大度的门面。”

    他冷漠地看着妻子,说:“至于你担心苏牧的报复。呵,我想大可不必。他如果想报复你,你早就死上千百回,甚至不用他亲自动手。”

    “放宽心吧。”

    轮椅坐了一年,曾经桀骜的世家少爷,已经学会隐藏。慕芊凝看着丈夫,沉默寡言、谦逊内敛,已经完全换了个人。

    只是她……心里戚戚然。

    田契、地契、古玩、奇珍,都被她的爷爷拿了出去。最重要的现金流,也在不断萎缩。

    不要说一年前豪车、奢品随便买的日子,现在连伙食都开始缩减!

    以前不要的旧衣服,全都翻找出来,换钱的换钱,翻新的翻新。给她补身体的药材,许多都是从仓库里翻出来的陈年旧货,不少都已经发霉!

    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家里最近还在闹裁撤下人的事。

    最让她难受的是爸爸妈妈那里……不争气的一家人!扶都扶不起来,就知道要钱!

    慕芊凝咬着牙,捏紧手中的报纸,继血种世界的报纸。

    不同于世家、门阀间流传的谣言,这上面全是有关苏牧的正面报道,将他吹成序列的——皇帝!

    “你心里有怨气?”南子楚问。

    慕芊凝挤出笑容,说:“怎么会?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敢对继血种贵族有怨气?我只是不理解。”

    南子楚笑着摇了摇头,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心里肯定是有不平的。明明是我陪着他长大,好处却一个没捞到。”

    慕芊凝:“……”

    她目光幽怨,心里清楚就行了,非要揭开这层伤疤吗?!

    “我不是要揭你伤疤,而是想告诉你,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南子楚望着窗外,山上的宫阙殿阁,“你这样藏着、憋着,小心成深闺怨妇。”

    “其实我和你一样,心里也是有不平的。我本该是世家的少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现在却只能坐着轮椅。”

    “一切都是从你和他开始。”他满脸苦笑。

    这些事再怎么劝,心结也还是放不下。本以为伏低做小,会换来那位老总督的原谅,解开冰封的寒腿,但人家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

    “你在怪我?!”慕芊凝斜视着阳光下的丈夫,一双美眸充满愠怒。

    “不怪你,怪我自己。”

    南子楚长叹一口气,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你,为了家族的繁盛。你生日的那晚,我还是会追出去,但不是去找麻烦。”

    “呵呵呵!那你就不是南子楚。”慕芊凝冷笑着说,“我当时劝过你,你不听,非要找他麻烦,结果自己撞上大麻烦。”

    “总督府式微,继承人已经降格成红血,南家风头正盛!志得意满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

    “是啊。时也命也,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南子楚说,“现在把这些摊开来、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些吗?”

    他回过头来,问:“夫人?”

    慕芊凝:“……”

    她很愤怒,因此笑出了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虽然没有一句中听的,但还是谢谢你,至少有个同病相怜的可怜鬼,我现在好多了。”

    “你可怜?”南子楚摇摇头,“你并不可怜,只是过得没有以前好,但依旧是富甲一方的世家夫人,想想与你们家有合作的叶家。”

    “公司破产,资产拍卖,自己锒铛入狱。说到这个,请转告你的父母,如果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开个小店算了,以后不会再有补贴。”

    “他们的才智原本就只够开一家小卖部,不要再有过多奢求。”

    对此,慕芊凝深表赞同,点点头,说:“我会的。现在外面天气好,要我推你出去晒一会太阳吗?没准能治好你的老寒腿。”

    艳丽的脸蛋露出轻浮的讥笑。

    “好啊。”

    南子楚不甘示弱,说:“要不把我往山那边推推,没准能偶遇你的初恋。哦,差点忘记,初恋都是报纸杜撰的。”

    慕芊凝也不恼,余光瞥向山顶的总督府,说:“他应该不在总督府吧,我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外面巡视,监督两大行省的工作。”

    “当然。”南子楚拿起报纸晃了晃,“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脏水,历来主张变法改革的人,没有一位逃得过这一劫。”

    “他也不管管?好歹杀一批人啊!”慕芊凝很不能理解。

    南子楚说:“这些在外面叫唤的口舌忠犬,最不怕的就是死亡,他们巴不得总督府动手,甚至希望皇帝亲自下场。”

    “你居然叫他皇帝?”慕芊凝很是意外。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事实。”南子楚说,“不管我承不承认,这些继血种的大能承认,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自欺欺人,没有意思。”

    慕芊凝推着轮椅,走出房间,说:“是啊,自欺欺人,没有意思。就算我当初没有离开苏牧,这一年的经历也足以让我动摇。”

    燥热的太阳晒在身上,灼烧着她娇嫩的皮肤,一时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听说,这次出去巡查,夏沫也跟了去。

    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好热,我先回去……”

    “等下!”

    慕芊凝刚准备回房,却被南子楚打断,困惑的目光中,她看到公公南方天怒气冲冲地走来,将一沓文件摔在石桌上。

    “苏牧小儿,夏言老贼,欺人太甚!”南方天暴怒咆哮,“居然让继血种去给这些贱民修路架桥,出钱也就算了,还要强制徭役!”

    “徭役?!”慕芊凝瞪大眼睛,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高中的历史课堂上。

    南子楚问:“南家出几个人?”

    “一个蓝血。”他说。

    南家嫡系一共就三个蓝血,一个年事已高,一个坐着轮椅,苏牧的这条命令摆明就是要南方天亲自去干活。

    南子楚:“……”

    难怪父亲气成这个样子。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不去,不去不去!几句吹捧,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南方天吼着,“我倒要看看,我们不听他的,他能怎么办?”

    “难道杀人不成?!”

    蓝血血统仿若免死金牌。

    南方天拍着石桌:“我们才是这个帝国的主人!昏庸暴君倒行逆施,迟早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愚蠢。”

    “哦。”

    南子楚不咸不淡,说:“芊芊,过两天你先回家吧,等那位皇帝来上门抄家,记得帮我求个情,你也不想做寡妇吧。”

    慕芊凝:“……”

    南方天:“……”

    晒太阳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南子楚推着轮子,返回房间。

    慕芊凝赶紧跟上,推着轮椅。

    而南方天愤怒地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还有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儿媳妇的肚子……呵!

    ……

    ……

    不同于江南行省的富饶平原,越闽行省、会稽古地自古以来便是山峦叠嶂,修路架桥十分困难,尤其是开凿山间隧道。

    山中居民因此异常困苦,但听说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

    起初,他们根本不信,官府从来都是瞎说话。但是今天,格外不同寻常。

    一大早先是军队入驻村庄,家家户户害怕地大门紧闭,自古兵祸猛于虎。怕不是要打仗,他们下来抢粮食的吧。

    天杀的!

    芒种才刚刚过去没多久,秋收还没到,哪有粮食啊!随着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敲门,“大头兵”们礼貌敬礼,送粮又送油,村民的态度这才慢慢改变。

    细心的长者发现,这群“大头兵”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仅看上去精神奕奕、温良真挚,部队的纪律更是高的可怕。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是行省本地的兵,制服上印着江南南大营的编。难道是江南行省对越闽行省用兵了?

    好啊!

    看着手里的米油盐布,他们一个个兴奋极了,这帮鸟贪官就该全部扔到山里喂老虎!

    一番打听下来却发现,不是用兵,而是发展!

    发展是什么?他们从未听过。

    但很快,他们便见识到什么叫发展。南大营的兵只有一个要求,暂时离开村庄,等处理完匪患再回来,届时这里要修路,需要大量劳力。

    不不不,不增发徭役!给钱,给现钱!折换成米油盐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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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都离开了?”苏牧看着地图问。

    “是!”

    江南南大营提督说:“昨天基本已经撤离,今早最后的一些老人家也被劝离,现在山里就剩一些顽固土匪。”

    “嗯。”

    “你做的很好。”苏牧点头。

    这一次他与夏沫分头行动,夏沫带着源水序列的继血种去治水,他则带兵南下剿匪的同时用序列分山,为后续工队入场打前哨。

    “先生。”

    南大营提督说:“这群土匪还是老规矩,交给我们剿灭吧!”

    因为苏牧一无官阶,二无爵位,他只能以先生代称。

    “不了。”

    苏牧指着等高线地图,说:“这几处地势险要,没必要让兄弟们冒险。这次带你们出来剿匪,主要是练练杀气。”

    “光操练是练不成强军的,未来要打仗,你们必须先见见血。不仅要敢杀敌,还要能即时收止。”

    提督点头,说:“是!”

    “这些土匪……呵,什么狗屁土匪!”苏牧目光暴戾,看着手边的卷宗,“全是门阀、士绅豢养的白手套。”

    他将红蓝铅笔往地图上一扔,说:“杀光!”

    滔天的杀意让提督为之一阵窒息,眼前突然模糊,苏牧已经消失不见,等反应过来时,中军大帐外的山地开始颤抖。

    苏牧直接暴戾分山,用序列开凿隧道,不管不顾恶匪的死活。

    这群狂悖之徒面对兵锋非但不投降,还敢叫嚣拿山下百姓的命做要挟。

    “神!”

    “神啊!”

    “是天神显灵啊!”

    南大营的军帐从未离开过深山的百姓,看着晴空下的金色神影,通天彻地的法天象地一个个虔诚地跪倒在地。

    他们看到太阳从天空坠落!高山低头、江河屈服。

    短短几刻钟的功夫,原本封闭的地理单元,出现坦途大道,桥基、隧道。

    而这一切对于苏牧这样的继血种大能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变局即将到来他亲自下场建立秩序,时间不等他。

    南大营提督看着那尊法天象地,满眼都是兴奋的澎湃!

    晴空之下,山林染血。

    苏牧拍拍衣服,回到中军大帐,在一种将领狂热的眼神中,说:“通知施工队入场修路,安置好附近百姓,你们跟着我继续南下!”

    “是!”

    众将敬礼,整齐一致。

    东方古国的大地上,剿匪、建设如火如荼,而北境加洛林大区的古堡中,一场奢华的酒宴上,勒孚得到令他绝望的消息。

    ——贝尔莎伦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父亲的种!

    怒火在他心中炸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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