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抬头一看,立刻大喜。
    大牛那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一脸的激动。
    两人抱在一起,狠狠捶打着彼此的肩背。
    “太好了,你小子终于来找哥哥了,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就是不见哥哥回来,心里总是没底。”
    “还有谁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
    大牛闪身,让出后面的人。
    “嘿,小顺李来,你们两个小子最让老子挂念。”
    小顺和李来躬身施礼。
    “见过哥哥。”
    “少来这一套,赶紧来坐下。”
    几个人在屋里坐下。
    陈兵看着小顺问道:“你俩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小顺挠着头说道:“俺去应天府提刑司找哥哥,谁知被黑马营拿了去,挨了几顿狠的。”
    李来接着说:“本来以为性命不保,不知为何,黑马营就放了俺俩。”
    陈兵点头:“放心,等咱回应天府,哥哥给你俩出气,不弄死几个,老子心里不舒服。”
    几人站起来。
    “只要找到哥哥,俺们这心就放下了,挨几顿打算得了啥。”
    小顺嘴巴灵巧。
    陈兵欣慰地看着几个人,忽然想起来。
    “慕容杰和黄俊呢?”
    小顺连忙道:“慕容公子被他爹叫回了家,黄俊也跟着回了青州府。”
    “老焦没来?”
    小顺笑道:“这次能找到哥,全凭他的人脉,东跑西颠的,累了,睡得也死。”
    大牛嘟囔:“是喝得醉生梦死罢了。”
    陈兵摆摆手:“都去睡了,明日咱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几人站起来往外走,大牛走在最后,扭身凑近陈兵。
    “干爹让俺给哥带个话,不要昧心钱,做人须坦荡。”
    陈兵点头表示收到。
    第二天,陈兵让人去酒楼订了一大桌子菜,加上几坛子美酒,送进府来。
    兄弟几个大早上就开始吃酒。
    焦广海因为昨晚睡得死,先自罚三杯。
    然后调侃道:“爷,您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忘了我们哥几个了吧。”
    陈兵笑道:“风生水起错了,步步惊魂是真的。”
    焦广海指了指外面。
    “爷,就这所宅子,没有四品官级都不敢住吧?”
    陈兵无语,举杯喝酒。
    “再看看这些家人侍女,一个个中规中矩,哪是一般官员能使唤得起的。”
    小顺笑道:“不愧是黑马营出来的人,见多识广,无恶不作。”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一同举杯邀酒。
    焦广海满脸通红,举杯一饮而尽。
    “俺老焦不是吹的,在黑马营…”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焦广海。”
    众人愕然看去,就见李花羽站在门口,一脸的激动。
    焦广海扭头看到是李花羽,张着大嘴傻在当场。
    “你怎会在此?”
    李花羽没理他的问话,自顾问道:“你可曾见过我哥哥?”
    焦广海也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还看了陈兵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当即明白了其中的窍口。
    “花羽妹子啊,没想到在此遇到,你哥哥总是单独执行任务,俺哪里有机会见到他嘛。”
    “你真没见过?”
    “没见过。”
    “你怎会与陈兵在一起?”
    焦广海倒了杯酒仰头喝干。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之是陈大人的魅力吸引了俺,便誓死随从。”
    小顺连忙站起来。
    “哥,这位是…”
    “哦,箭神李花羽。”
    大牛和李来也起身见礼。
    李花羽就跟没看见几人一样,眼睛只盯着焦广海。
    “你们黑马营就没人会说人话,一个大活人怎凭空就不见了呢?”
    焦广海满脸尴尬。
    “花羽妹子,你没去找杨校尉问问?”
    “他也不说人话。”
    “那你怎么跟陈大人在一起了?”
    “他能耐大,也许能帮我找到哥哥。”
    焦广海缓缓坐下,拿了筷子吃菜。
    “陈爷确实能耐大,该是能找到你哥哥。”
    他心里却在腹诽,陈兵能耐当然大,大到把你哥哥都给宰了。
    李花羽见焦广海也不知道自己哥哥的下落,只得对陈兵说。
    “黑马营完了,咱去抓杨思仲吧?”
    陈兵爽快地说:“没问题,黑马营是该对我的兄弟有个交代了。”
    他如此痛快地答应,也不怕那黑马营杨思仲露了底,盖因杨戬一死,黑马营恐怕已经散了。
    杨思仲作为杨戬的亲弟弟,自知罪孽深重,早不知钻进了哪条地缝里去。
    找他跟找李光荣一样困难。
    李花羽点点头。
    “如此甚好,咱何时起程?”
    陈兵一挥手:“今日便走。”
    谁知话音刚落,就有人闯了进来。
    “陈大人,您可回来了!”
    陈兵皱眉看着有些狼狈的尉迟弓。
    “怎么了这是?”
    “唉。”尉迟弓长叹一声。
    “陈大人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那高衙内就像一条发了疯的狗,到处撕咬。”
    陈兵皱眉:“他能察觉到我们?”
    “他根本不去察觉,凡看不顺眼的,上去就咬,林教头便受了害。”
    “啊!林冲他怎么了?”
    “高衙内继续纠缠林娘子,被林冲打了一顿,岂知被他设计陷害,发配沧州。”
    陈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用再问,后面的事情自己都知道。
    毕竟自己设计了高衙内,却仍然没有改变林冲一家的命运。
    不是自己算计得不好,是高估了高衙内的人品。
    “尉迟兄如何打算?”
    “陈大人能救救林教头吗?”
    陈兵轻轻摇头。
    “怎么救?以我之力硬撼高太尉?”
    尉迟弓也知要求太高了。
    “眼下该如何,在下也没了章程。”
    陈兵招手让他坐下。
    “此事既然陈某插了手,就须给林教头一个交代,高衙内是疯狗,那老子就让他疯到底。”
    尉迟弓惊问:“如何做?”
    “你对太尉府熟吗?”
    “去过两次,但不熟。”
    “你去弄张太尉府地图,越详细越好,办得了吗?”
    尉迟弓皱眉道:“办是办得了,只是陈大人要做什么?”
    “你只管去做,其他过后再说。”
    尉迟弓起身拱手:“就依大人之言,尉迟这就去办。”
    “办得隐秘些最好。”
    “放心,弓晓得厉害。”
    说完转身走了,无视了在座诸人,他无心吃酒。
    焦广海来了兴趣,他对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很熟。
    原来是烧杀老百姓,心里毫无压力。
    可现在是面对大宋朝的太尉,这是个什么高度?
    想想就让他心内狂跳。
    “陈爷,咱要烧太尉府?”
    陈兵兀自喝酒吃菜。
    “你想多了,还不至于如此。”
    大牛瞪大了眼睛。
    “哥,干爹可说了,别做昧良心的事。”
    陈兵不屑地说:“老子这叫替天行道。”
    说完心里一动,这话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