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远山!”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渡边雄信先是一怔,而后悻悻低下头去。
    “弄起来。”李响招呼一声。
    李培元等人,把渡边雄信拖了起来。
    渡边脚都吓软了,站不起身,就这么被拖着走。
    兄弟们将他绑在椅子上。
    李培元赶紧去搬了个椅子过来,放在渡边面前,扶着椅子请我坐下。
    这小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了,会做事。
    我淡定的坐下,抖了下风衣,把腿一翘,傲然的看着他。
    “你,你长得还挺帅的.....”
    这话让我联想到了浴室的花洒。
    顿时眉头一颤,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龙叔常叫我保持威严的姿态。
    此时应该是发挥了作用。
    我的威严对渡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他都不怎么敢看我。
    “我和你,有仇吗?”
    渡边雄信吞吞口水看着我的鞋子,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害我?”
    渡边眼睛渐渐翻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说起来,也是有仇的.....
    你害死了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他朋友?
    “谁?”
    “朱家兴!”
    “朱.....”
    竟然是朱家兴的朋友。
    当时朱家兴是因为背叛公司,想自立门户,被人从楼顶丢下去的。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都快把他淡忘了。
    没想到,那件事现在才出现因果。
    朱家兴也在岛国留过学。
    厨师说的,渡边同宿舍有个华国人,渡边还跟他学了华国话。
    估计就是指的朱家兴了。
    这么说来,渡边还是梦娇的同学。
    “你是朱家兴同学?”
    “对。”
    “那你也认识梦娇咯?”
    “认识,但是不熟悉。”
    “你跟朱家兴......”
    渡边雄信缓缓点头,眼泪滑落。
    他承认了,他大学的时候,就跟朱家兴好了。
    渡边是岛国的,家离学校也不是很远。
    寒暑假的时候,渡边就会邀请朱家兴去家里玩。
    渡边雄信父母走的早。
    家里是开寿司店了,留下几家店给渡边,家境还算殷实。
    朱家兴在渡边家里过得很愉快。
    渡边雄信是有目的的,晚上的时候经常跟朱家兴喝酒。
    还放一些奇奇怪怪的录像带给朱家兴看。
    日子一长。
    朱家兴就沉沦了。
    被渡边硬生生被掰弯了。
    但是,朱家兴还保留着对女性的向往,是个具有复杂成分的男人。
    后来朱家兴回国了。
    渡边雄信就经常来国内找朱家兴。
    为了哄朱家兴开心,渡边就请他去澳城玩牌什么的。
    朱家兴就是在澳城的赌场里,认识的周威,才有了后面周威跟朱家兴拉我入伙的事。
    “真没想到.....朱家兴居然是.....”
    “你瞧不起我们是吗?”渡边雄心委屈的用眼睛斜我。
    “不不不,不是瞧不起,我是觉得恶心,比瞧不起更严重。”
    “呵呵,你懂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是最真的。”
    我无意于跟一个死人争论这些。
    “你跟陈莎莎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
    朱家兴死后,渡边雄信一直在调查朱家兴的死因。
    他不相信,朱家兴是失足坠楼的。
    后面,他从周威等人口中打听到的是,朱家兴是被我害死的。
    那时候开始,渡边雄信就计划着要为朱家兴报仇。
    可是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
    偶然的机会认识陈莎莎之后,他得知陈莎莎的亲人也是死于我手,就主动的跟陈莎莎结盟。
    两人商量好要一起对付我。
    两人有明确分工,渡边负责收集情报;陈莎莎负责找人行凶。
    最后,渡边瞄准了魏金鹏,并一手策划了前几日针对我的那场伏击。
    “不对,你怎么就知道,魏金鹏会跟你合作?
    你就不怕,魏金鹏不答应,反过来出卖你,将你的事情告诉我?”
    渡边自信的笑了笑。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男人的心理。
    我只要跟男人接触几次,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魏金鹏是个大才,却屈身于地下小赌场,这个事实下,他必定有些憋屈。
    接触几次下来,我发现他是有野心的,是有向往的。
    而且我还知道他老婆怀孕了。
    我分几次,递进式不停的引诱和试探他。
    最后我确定他已经有了反心,我才开口叫他做了你。
    他那时候,已经完全相信我是岛国大赌场的股东。
    魏金鹏的心,被**蒙蔽住了,我可以随意支配他。”
    厉害啊。
    我点上根烟,再问:“除了你跟陈莎莎,还有谁参与了这次策划?”
    “没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
    渡边突然叫住我:“能给我根烟吗?”
    我给他点上。
    渡边慢悠悠的吸着,一脸的享受:“陈桑,待会,能不能让我体面点走?
    别弄花我的脸?
    你们那边的佛说,人是有轮回的。
    我怕我死后,脸花了,家兴认不出我来。”
    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出门在外得讲礼貌,讲文明。
    我点头满足了他的要求。
    我朝渡边身后的李培元使个眼色,李培元很识趣的点点头。
    只见李培元转身去拿了个衣架子,用力把衣架子解开,将铁质的衣架子拉直,拉成一根铁绳。
    李培元握着铁绳两头,来到了渡边身后,突然把铁绳套在渡边脖子上。
    我转过身去。
    听见了渡边雄信喉咙里发出的干呕声,还有皮鞋跟敲地的声音。
    一把大火烧了起来。
    火借风势,海边小屋很快就被火苗吞噬了。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渡边难言的一生。
    几日后。
    关于梦娇的寻人启事终于登出来了。
    一天的广告费就是300多万。
    悬赏金额是30万。
    这钱,是老三从赌场备用金里调出来的。
    我们每天守在酒店里,等待着电话响起。
    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有用。
    这天,真的有人打电话来提供线索。
    对方自称是一名的士司机,在大阪曾看见梦娇和龙叔。
    我叫嫂子守着电话,以防还有人打来错过了重要信息。
    李培元等人在东京轮班守电话。
    我带着高汉卿、李响二人,前往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