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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章 治理南中
    时值初冬,成都城外阴云低垂,冷风萧瑟。

    被南越扣押三月之久的益州军终于归来,远远望去,只见一支形容枯槁的队伍蹒跚而来。

    这些曾经骁勇善战的将士,如今个个面黄肌瘦,步履维艰。

    在被扣押期间,南越先是每日只给半顿饭,待益州送来粮草后,也仅增至一日一餐。

    余粮尽数充作南越军需,这般克扣,既为节省粮草,更为削弱益州军战力,防其归蜀后立即寻衅报复。

    十五万将士,如今瘦骨嶙峋,连行走都显得吃力。

    刘备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见队伍渐近,急忙快步上前。

    当他看清将士们憔悴的模样时,眼中顿时涌上痛惜之色。

    “诸公无恙否?那南越士兵可曾欺辱你们?”刘备声音哽咽,逐一扶起跪拜的将领。

    张任挺直腰板,抱拳道:“劳主公挂心,我等无恙。”

    这时,庞统踉跄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主公!士元有罪,望主公严惩,以正视听!”

    刘备急忙俯身相扶:“胜败乃兵家常事,错不在你,军师何罪之有!”

    庞统却执意不起,声音凄怆:“百万大军因我决策失误而败,又让主公痛失南中四郡。”

    “那韩星河还巧言离间,致使我军将士皆疑我与孔明合谋益州。”

    “士元有愧主公信任,今日得见主公,一吐心声,便已足够,唯死而已!”

    话音未落,庞统突然起身,猛地朝路旁一株老树撞去。

    “主公大恩,士元来世再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在场众人皆惊。

    张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庞统扑倒在地。

    “军师何至于此!”刘备急忙上前,眼中泪光闪烁,“南中四郡,又怎比得上军师一人!”

    庞统伏地痛哭:“吾不及孔明,无颜于世间苟活,主公让我去吧。”

    刘备俯身扶起庞统,言辞恳切:“胜败非军师之过,留着有用之躯,方能雪耻复仇啊!”

    说罢,他转身对左右道:“传我令,张贴告示,从今之后,任何人不得妄言辰溪战事,违者一律严惩!”

    “军师宽心,一战之胜负,不足以证明凤雏不如卧龙。”

    “来日方长,军师若走,我与谁共图霸业?”

    “我需要先生,益州也需要先生,我相信终有一日,我军定能一雪前耻!”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令庞统声泪俱下:“主公知遇之恩,吾定以死相报……”

    不多时,成都各街道皆张贴告示,严禁议论辰溪战事,更不得非议庞统指挥。

    此令一出,李严、黄权二人愤懑难平。

    “庞统寸功未立,反倒损兵折将,失地辱国,如今竟连官职都未降!”李严在府中拍案怒道。

    黄权亦是面色铁青:“主公对庞统未免太过纵容!”

    二人当即前往法正府邸诉苦。

    法正似乎早有预料,从容道:“士元葬送几十万精锐,又致我军失去南中四郡,当军法处置。”

    “然而主公不仅宽恕,未加惩戒,此乃我之所谏。”

    黄权、李严闻言愕然:“这是为何?”

    法正轻抚长须,娓娓道来:“卧龙、凤雏名传天下,异人更是奉若神明,说得其一可得天下。”

    “主公费尽心血方得庞士元来投,岂能因一战之败而处死?”

    “庞士元若死,我军将士可能复活?韩星河可会放弃南中?”

    “即便诸位在辰溪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改变不了韩星河得五溪蛮效忠、出兵南中的结局。”

    他顿了顿,见二人若有所思,继续道:“庞士元有大才,胜败非一人可左右。”

    “若弃之不用或严加惩处,只会令他心生嫌隙,这岂不正中韩星河下怀?”

    “难道要逼他去投南越,平白多一劲敌?反之,若主公既往不咎,他必心怀感激,将来定会竭尽全力,报效益州。”

    这番剖析入情入理,李严、黄权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叹息作罢。

    与此同时,南中四郡的整顿仍在紧张进行。

    刘誉将收集到的本地豪强名单呈给韩星河。

    “这些都是在南中有影响力的汉姓大族,与他们沟通会容易些。”

    韩星河扫过名单,眉头微皱:“焦、娄、爨、毛、李、孟、雍、高……皆是当地望族啊。”

    不韦县衙内,一场宴会正在举行。

    各家族长依次落座,神色各异。

    刘誉一一引见:“这位是高忠族长,其子高定。

    “雍兴族长,乃汉初什邡侯雍齿后人,其子雍闿。”

    “夏侯兜,孟氏族长,孟获之父。”

    “李文族长,李恢之父;焦璜之叔焦申……”

    这些个名字,让人内心难安。

    历史上,诸葛亮征讨南中,打的就是这些人的儿子和近亲,全都是不稳定份子。

    当然,现在不能抱有偏见,韩星河举杯致意:“诸位都是南中栋梁,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想共商治理南中之大计。”

    然而谈判很快陷入僵局。

    这些族长个个老谋深算,开口便是索要封地、官职、银钱。

    雍兴捋须道:“南中蛮族向来不听从外人号令,若非本地人治理,必定生乱。”

    高忠随即附和:“若要我等安抚各族,须得授予实权,兵权更需自主统领。”

    宴会不欢而散。

    待众人离去后,韩星河瘫坐在椅上,揉着太阳穴叹道。

    “与这些人周旋,真非我所长,若与蛮族谈判,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

    “以我的脾气,能忍住不砍了他们已是极力克制。”

    刘誉哈哈大笑:“所以说,赶紧复活诸葛亮吧。”

    “谈判本就不是你的强项,不如去助韩信征战,或者做些别的事。”

    韩星河摇头苦笑:“这些人都是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叛乱。”

    “治理南中确实是个难题,得想个办法,永绝后患,让这些人连叛变的念头都不敢有,包括那些蛮族。”

    刘誉点头赞同:“纯靠武力镇压恐怕不行。”

    “今日平叛,明日又反,若南中不稳,我们什么都做不成,整日只能在山中平叛了。”

    “不如从其他方向考虑,用软实力来控制。”

    韩星河深以为然,但心中更加迫切地想要复活诸葛亮,将南中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处理。

    窗外,南中的夜色深沉而神秘。

    群山如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挑战,要真正掌控这片土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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