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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十年代10
    面对杜秋萍时不时的找茬,林秋娟从来不惯着。

    这不,她俩当即在院里掐了起来。

    林秋娟的婆婆李大妈是院子里管事的,熟门熟路的上前劝架。

    李大妈是居委会认命的管事大妈,她开了口,杜秋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

    她本能的畏惧跟政府能挂上钩的人。

    至于在街道办工作的徐佩兰,杜秋萍一点都不怕,她可听苗大妈说了,徐佩兰以前是扫大街的,现在是在街道办打扫卫生的。

    四九城的胡同里根本没有秘密,徐佩兰还没嫁进来,院里的人就把她的前世今生打听清楚了。

    徐佩兰作为一个刚嫁进来的寡妇,院里的是是非非还没搞清楚,并不想掺和旁人掐架斗嘴的热闹,拉着看的津津有味的陈安回了屋。

    “洗洗手,”徐佩兰道:“洗完手把作业洗了。”

    陈安听话的抬起腿朝水龙头走去,徐佩兰嘱咐道:“热水瓶里有热水,你兑点凉水,在盆里洗,别直接用凉水,冻着了手待会儿写作业该不好使了。”

    前半句话让陈安感动,后半句话让陈安心梗。

    好不容易熬过九年义务教育,早起贪黑的三年高中,和晚上查寝早上跑操的四年大学。

    已经开了满满的金手指这么大的挂,系统怎么还把她送到要上学要写作业的时候!

    她要是那么爱写作业早考上清华北大了!

    算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俩大学侬死她都考不上。

    陈安用肥皂打了遍手,洗了两遍,乖巧的坐在书桌前,拉开台灯,认真写作业。

    小学作业极其简单,陈安三下五除二就写完了。

    然后开始回忆原主记忆里的小姑,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也不知道她在那么冷的地方生了孩子,有没有人照顾。

    如果母体营养不良的话,恐怕奶水也不足。

    陈安想起顾多多说的话,猪蹄可以下奶。

    想也知道,陈斯年是吃不上猪蹄的。

    陈安叹了口气,正统世界规矩大,她有那么多物资,却苦于正大光明接济陈斯年的理由!

    总不能一个九岁的孩子就开始赚钱了吧!

    年纪小了之后,她感觉脑仁也小了,思想也退化了。

    陈安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晚饭,玩了一会被徐佩兰哄着睡了觉,第二天一早起来熟门熟路去厨房吃小灶。

    徐佩兰正在给三个小孩煮鲜牛奶,原汁原味的鲜牛奶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奶皮。

    奶皮——

    陈安心里灵机一动!

    她记得奶皮是可以做成奶粉的!

    陈安兴奋的把步骤告诉徐佩兰,只说自己是从废品站的闲书上看来的。

    徐佩兰不太信,因为这时候的人普遍不清楚奶皮的营养价值。

    只觉得是没用的,一般都会撇掉。

    但徐佩兰疼孩子,愿意照着这个方法试试,左右也不费什么。

    把奶皮揭开放在热锅里烘干。

    烘的很干很脆薄薄一张之后,再放到案板上用擀面杖擀。

    随着擀面杖的舞动,奶皮碾成面粉状,再用干净的细箩小心翼翼的筛。

    经过细萝筛出来的干奶皮就变成了奶白奶白的奶粉!

    煮热的奶皮效果不好,徐佩兰的手法也很粗糙,得到的奶粉不够细腻,但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徐佩兰大喜过望,“后天休息我一早就去送奶站,多去买点奶皮,弄成奶粉放进密封桶里给你姑寄过去!”

    奶皮做成的奶粉可以滋补孕妇,也能掺些白面搅成糊糊喂养婴儿。

    徐佩兰呼啦呼啦陈安细软的短发,“我闺女就是聪明!”

    陈安看了眼窗外,小声说:“妈,奶皮做的奶粉肯定会有人买,我们要不要拿出去卖?”

    “不行!”

    徐佩兰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低低的说:“你现在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甭想这些投机倒把的事儿!”

    “你别看外面摆摊的多了,我跟你说,到时候一抓一个准,全都得去蹲大牢,知道厉害吗你!”

    “还有啊,你跟外面那些社会瘤子不一样,他们没工作不投机就活不下去,你得按部就班读完高中然后接妈的班,再找个知根知底有工作的人结婚,这辈子就妥了,等你结了婚,妈啥也不干了,天天搁家伺候给你带孩子,甭管你生几个,妈都给你拉扯大!”

    “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佩兰女士越说越没影儿,陈安赶忙举起手求饶。

    一转眼,就到了周末。

    徐佩兰起了个大早吃完饭就带着铁桶冲向送奶站,沈建华问她,“你急忙忙去哪儿?”

    “你们吃完碗筷就先搁着,等会我回来收拾!”

    徐佩兰回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就拦了辆三轮车走了。

    沈建华问陈安,“你妈干嘛去了?”

    陈安放下筷子用小罩衫擦了擦嘴,“排队买菜去了吧。”

    沈建华一脸纳闷,“现在菜都要排队了?”

    沈晓慧嘴快道:“私会野男人去了!破鞋还能干嘛去。”

    沈建华眉头拧成疙瘩正欲发火,陈安腾的一下站起身,拽着沈晓慧头上的两根麻花链,把她往门口拖去。

    “疼,疼,疼!”沈晓慧感觉自己的整个头皮都被人薅起来了,钻心的疼。

    “爸,快救我!”沈晓慧忍着痛扯着嗓子哭嚎。

    沈建华怔在原地,愣愣的说:“有话好好说......”

    陈安麻溜的将沈晓慧拖拽着门外,沈晓慧又痛又怕,拼命挣扎,“陈安,小破鞋,你敢这么对我,我让我爸打死你!”

    “呵呵。”陈安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拽着沈晓慧的麻花辫在院里来回走动。

    沈晓慧像一个块破抹布被陈安拖来拖去,扬起尘土无数。

    院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李大妈,李大妈救我,痛!”沈晓慧眼角泛出泪花,满脸通红,又痛又丢人,有一种被命运捉住后脖颈的无力感。

    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翻滚,都挣脱不了陈安的一双铁手。

    九岁的陈安拖着十岁的沈晓慧,就像甩着一个布娃娃一样轻松。

    各屋的人又震惊又兴奋,李大妈率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劝阻,“丫头,你赶紧把你姐给放了,这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