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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绵里藏针
    “大人!”

    张彪轻勒马缰,从队伍最前来到马车旁,低声道。

    “马上就到观江守捉了,您看前面那座城池便是。”

    车帘被缓缓掀开,卫渊眼神平静地望向城门最上方的“观江”二字,心中却莫名有些澎湃。

    虽说这里是边疆险地,但同样也是自己未来的根基所在,只是…

    这里面藏头露尾的老鼠还是太多,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念及此处,

    卫渊扭头看向张彪,指着其右手,笑着问道。

    “感觉如何?”

    张彪顿住一瞬,连忙点头回答道。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张彪低下头,左右瞧瞧,最后,摇摇头,咧嘴一笑。

    “没啥,就是这一身的磅礴气血着实有些燥人,我们这一路上喝了不少水,但还是有些口干舌燥。”

    “哈哈哈!”

    卫渊朗声大笑几声,将车帘放下。

    “小事,等到了城里,让王瘸子给你们熬上几副清火汤喝喝,保证药到病除!”

    …

    “来…来了!”

    “都精神些,快…快去通知城主!”

    望着不远处那一队充斥着森寒凶气的兵家,一众文官纷纷开始紧张起来。

    城门口的十几位守城门卒也下意识地挺直脊梁,绷紧身体。

    本以为这府军出身的守捉使乃是靠关系上位,就算大比夺魁也是侥幸。

    可当他们看到那一队兵家之后,却悄悄将这份轻蔑收了起来。

    无它,只因他们身上散发的压迫之感,与之前班师回京的那批相比,纵然稍逊一筹,但也差的不多。

    队伍每向前靠近一步,城门口众人便能感觉周身传来的压迫感强横一分。

    胸口内心脏的“砰砰”乱跳声也清晰不少。

    “咚咚咚!”

    鼓点般的马蹄声缓缓停下,一众官员纷纷带笑上前,在队伍中四处瞧瞧后,朝领头的张彪抱拳询问道。

    “不知守捉使大人究竟在何处啊。”

    张彪微微侧头,眼神停留在马车一瞬,抱拳回礼道。

    “诸位,我家大人此刻正在修行当中,不方便与诸位寒暄,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勿怪。”

    方才,当卫渊看到城楼门处等候的一众官员后,便告诉张彪自己不喜欢这种场面。

    于是,这交流的活便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闻言,

    众官员低头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其中一位中年文官上前一步,神色郑重道。

    “连赶路的时间都在修行,我观江守捉能有卫守捉使坐镇,那真是城中百姓之幸!”

    “不错,卫守捉使这般刻苦,日后定能成为我大乾边疆的兵家柱石之一!”

    “行了,行了,咱们小声些吧,可千万莫要打搅了守捉使大人!”

    听着众文官的七嘴八舌,张彪终于理解为何自家大人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正当他们仍在滔滔不绝地夸赞这位还未得见真容的守捉使时。

    不远处,马车上的三人终于舍得下车,朝着城门口缓缓踏步而来。

    身后紧跟着约莫十几位肌肉虬结、步履稳健的仆从小厮。

    一看身上隐隐散发的微弱煞气,便知都是走上兵家一途之人。

    只是跟卫渊等人保家卫境不同,他们皆是这些大门大户的打手、护院。

    为首一人身着藏青色锦袍,正是那面皮白净的胖子。

    一双小眼睛微眯着,未曾开口,便露出三分笑意。

    见其朝着此处走来,一众文官纷纷低下头,主动让开道路。

    面白胖子见状眸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得意,快步上前,率先拱手道。

    “在下林府总管林福,听闻卫守捉使今日到任,特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大驾。”

    站在他左边的是那位颧骨高耸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长衫,随意拱了拱手后,不咸不淡道。

    “周府总管,周野。”

    最后说话的则是那位面色蜡黄,长着山羊胡的老者。

    “老朽李河,李家管事。”

    端坐马背的张彪扫了他们身后众人一眼,微微颔首,语气漠然道。

    “有劳三位远迎。”

    说罢,正欲进城入营,却见林福憨笑着上前半步,挡在队伍之前,一双小眼睛盯着马车语气关切道。

    “守捉使大人一路风尘,想必定是辛苦万分。”

    “我们观江守捉地处边陲,环境恶劣,比不得大乾内地,往后大人若有任何吩咐或是想了解些本地风土人情,尽管吩咐在下。”

    “卫守捉使亦可吩咐我周家。”

    一旁的周野拱着手开口。

    旋即,抬头将目光落在队伍中间的一众囚犯身上,倒吸了口凉气,故作惊讶道。

    “这群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嘶…卫大人好快的动作,这些寨子在此地盘踞多年,犹如顽疾,今日能被一举清除,实乃观江百姓之福。”

    面色蜡黄的李河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接过话茬,轻叹一声道。

    “是啊,确实是好事,只是…边疆地僻,有些律法实在难以细致周全。”

    “这些匪类之中,难免有些是活不下去的苦命人,或是与城中某些人家沾亲带故。”

    “大人依法处置,自然无人敢质疑,只盼大人能体察边疆民情,莫要将这大好之事,变成了…”

    李河说到关键处,突然顿住,轻叹一声。

    “唉!”

    “瞧老朽这张破嘴,又多话,真是该打,该罚!”

    张彪似是听出了几人话中的言外之意,攥住马缰的大手不由得用力几分,冷声道。

    “我家大人如何行事,恐怕还轮不到尔等操心吧?”

    几人闻此直白生硬之语纷纷神色一凝,心中暗自嘀咕,这新来的半点规矩不懂。

    见气氛渐冷,林福脸上挂笑,立刻打圆场道。

    “李管事也是好心,还望这位大…军爷勿怪。”

    抱拳歉笑后,目光再次落在马车之上,自顾自说道。

    “边疆小城,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卫守捉使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可急不得,需缓缓图之,方能稳当。”

    林福语重心长,仿佛真是在为卫渊“掏心掏肺”地考虑。

    周野沉吟几息,微微颔首,算是赞同林福所讲的话,也补充道。

    “观江边军所需粮草辎重,历来由我等几家联合供应,如今大人携亲卫前来,这后勤之事…恐怕还需重新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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