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乘我的船也行,不过~”说到这,被唤作蝇头的男人手指朝下,指了指自己被烫伤的脚背。
    “我这伤,没个大千的,可是不得行哦!脚是~”
    “行,没问题。”
    没等他把话说完,遮面女子直接爽快答应。
    估计是没想到这么顺利,被唤作蝇头的男人小眼珠转了转,随即又道:“一码归一码啊,这是你们弄伤我的医药费,至于乘船费嘛,还得另加!”
    “还另加?你狮子大开口啊!从这到对面满共满才多远?再说,就烫破点皮,你也敢要大千?!”
    面对如此讹人和漫天要价的行为,我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正欲与其理论。
    没曾想那遮面女子却是将声音提高了些,有意盖过我,大声道:“行,另加就另加,什么时候能走?”
    不屑的轻哼一声,被唤作蝇头的男人把手里的绳子重重往脚下一扔。
    “走?走啥子走?嫌我要得贵就别坐呀,又不是我求着你们来乘我船的!”紧接着,他看向我,用十分挑衅的眼神道。
    “你觉得近是吧?觉的近你游过去不就行了嘛,乘啥子船呦?看把你们这些外客给能的噻!”
    闻听此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正当我负气转身,想着这趟乌家村我就是不去了,也不能让他给拿捏了的时候,遮面女子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子突然出声道。
    “赌上一把如何?你赢了,我把这家传玉镯给你,你输了,载我们过去便罢,钱我们还照付!”
    “你,你说的话,当,当真?”被唤作蝇头的男人眼里当即放了光,呼吸急促,声音发颤。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男子,显然,也是看出其手上戴着的玉镯价值不菲。
    “绝对当真!”
    说着,男子猛一用力,便将戴在左手上的玉镯硬取了下来,手臂前伸,递了出去。
    “这镯子我先放你那,假如我输了,东西你直接拿走,但倘若要是你输了,送我们过去,等收到钱,还得再还我!”
    见此情形,被唤作蝇头的男人忙不迭地立声应下:“行,行!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话音未落,他便急不可耐地小跑上前,双手接过玉镯,目光便像是焊死在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他先是弓着身子,一脸欣喜地对着阳光端详片刻,接着像是怕旁人窥去似的,迅速背转过身,手忙脚乱地往随身挎着的腰包里塞。
    可刚装进去,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其取出,翻出一卷卫生纸仔仔细细缠裹了半天,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看不见手镯的身影,这才安心放回包里。
    “好了没?可以开始了吗?”男子的声音中明显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忍着不悦,出声询问。
    “好了好了,莫催噻,你说吧,赌什么?”
    被唤作蝇头的男人用手拍了拍腰包,嘴角一咧,迈着大八字步,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看那副势在必得,好似玉镯已是其囊中之物的神情,说真的,我还真替与他打赌的男子捏一把汗。
    见到这边有热闹,一时间,各条船的船夫们又都重新聚拢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年龄稍大些的,走到男子近前出声劝阻道。
    “外来客哎,你可不能跟他赌啊!这‘蝇头’谐音有‘赢头’的意思,赌运向来好得很,俺们这跟前就没有人能赢他的!”
    “是啊是啊,这蝇头干的是送棺的活儿,阴气重,还会吸财气,真不能赌啊!”
    “去去去,有你们屁事啊?是瞅着俺蝇头要发财了,眼热,来这儿捣乱是吧?!”
    被唤作蝇头的男人听到了不利于自己的话,于是扯着嗓子叫嚷着,想要驱散众人。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开始吧!”男子冷漠的态度,让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赌啥子?”被唤做蝇头的男人问道。
    “就赌你随身带的!”
    向前两步跳进船里,男子随手指了指被唤做蝇头男人的上衣口袋。
    后者立马会意,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将一副扑克牌取出,嘴角勾着问道。
    “想咋玩撒?”
    “你平时玩什么,咱们就玩什么!”
    “俺们平时玩的就是三张牌,炸金花!”
    “好,就诈金花!”男子回答的干脆。
    见状,被换做蝇头的男人眼里反倒生出一丝警惕,随即赶忙补了句:“三局两胜嘛,输的人也好不用抱怨是运气不行,没的机会翻盘!”
    “好,就听你的,三局两胜。”
    话罢,两人便直接席船坐了下来,而船上仅有一张木凳,也被当做牌桌,支在了他俩中间。
    “谁来发牌?”被唤作蝇头的男人开口问道。
    “你发!”男子淡淡回应。
    点了点头,被唤作蝇头的男人开始洗牌。
    他娴熟的手法,让一旁看热闹的船夫们都小声的嘀咕:“蝇头这回是又圈着羊了!”
    “切牌。”
    牌洗好后,男子抬手将上面一部分牌分置到一边。
    由于对扑克牌的诸多玩法实在知之甚少,只会玩些简单的,诸如争上游、打对家之类的,所以他们口中的炸金花,规则我并不清楚。
    看到也夹在人群里,叼着烟袋锅子看打牌的兰老爷子,我挤过去开口问道。
    “他们玩的这个炸金花是什么规则?怎么就算是赢了?”
    “一人三张牌,比大小,谁大谁就赢了!”
    兰老爷子如此简单的解释,让我这个门外汉还是一脸的懵,只能是攥紧拳头,跟着众人一起紧张。
    “直接开牌吧!”男子率先翻开自己的牌,牌面上显示两个十一个三。”
    轮到被唤作蝇头的男人时,他并没有直接亮牌,反而是突然扭转过身去,对着背后的棺材猛吸了几口。
    “哎,你们快看,蝇头又在吸财气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船夫们口中说的“吸财气”,是这个意思。
    翻开牌,用力将其甩的发出“啪”的一声。
    被唤作蝇头的男人,牌面是三个七。
    一瞬间,人群里像是炸开了锅,各种惊呼声纷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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