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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看看天
    “哦哦哦!”

    “团长你啥时候出来的,撑住啊!”

    团员后知后觉簇拥着团长,嘘寒问暖,眼神非常真挚,有的大老爷们甚至掉眼泪,任谁看见不说一句“团员情深”。

    荆棘白虎团团长:呵呵。

    假的,全是假的。

    街道两面酒馆喧嚣,丝丝缕缕酒香飘满街道,夹着酒客的吹牛声。西瑞斯听着隔壁吵吵闹闹的猜测,早习惯自己出场自带“喧哗”的事,忽略,正打算带着人回酒馆。

    下一刻他顿住,察觉怀里呼吸频率有变化。

    “醒了?”

    声音伴随雪飘,蒙眼男子脚步仍然是不疾不徐,非常稳,不管是否有回应。

    半晌,有声音道。

    “你的药剂很好,咳咳。”

    那声音喑哑,比最初嘶哑的声音清晰一些。西瑞斯不说话,光明神殿内部人员特享的近乎圣级药剂的高级药剂,作用自然棒,只是……“和风”药剂作用是调理身体,愈合伤口,缓和痛苦,同时具有催眠作用,上回格里打完魔兽喝了一管直接躺尸三天三夜,谁也叫不醒。

    现在距离他喂完药剂只有两小时,该说青年警惕,或者……不信任。

    “咳咳。”

    蓦地,怀里人有些动作。

    西瑞斯提醒:“佩林德风很烈,有雪,你的伤非常重,目前情况最好静静待着。”

    养着。

    “我想看一眼天。”

    闻言西瑞斯怔一下,想想空间廊道幽深阴暗的环境,“嘻嘻嘻”的鬼火,不语,只是嘴里轻轻吟诵着一些晦涩字词。

    于是,隔绝风雪。

    人是生命力非常顽强的生物,佩林德冷风一吹,暗里眼睛睁开。苏醒瞬间沈裕怔一下,视野里是暗罩袍,上面浮着一层血腥味,他隐隐明白自己目前正在被廊道里遇见的人抱着。

    晕倒前的画面一帧帧涌上,当时药剂副作用冲击,他维持不住栽下,顺道想着静静熬过痛苦,结果那人折返。

    银针无毒,涂的是麻醉药,一点能晕倒一只大象。

    而听见“西恩?埃德蒙”,沈裕绷直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得知自己真实身份且身在佩林德黑店里面的唯有阿诺德和詹姆——可信。

    青年紫瞳瞟一眼上面,一颗冰雾石映入眼帘,细细长长的银流苏荡啊荡……他不由想到意识彻底消失前听到的话。

    兰修?西……

    西瑞斯。

    “咳咳。”困意汹涌,痛着痛着沈裕有些习惯了,而且他总觉得剧痛意比刚刚弱一些,而有些人一旦处在安全环境里总想着干点事。

    他迫切想看看天。

    万里黑窟黑漆漆的,最亮的就是古堡宝库,金灿灿的,充满富贵的味道,而除了血月和岩浆爆发,黑暗贯穿始终!毕竟空间萤石有限,有些时候他只能当睁眼瞎。

    沈裕瞥一眼面前略微起伏的胸膛,头往外挪下,顺道扯开挡雪的布。

    青年动作非常小,忍着痛,一缕疾风伴着雪钻进斗篷,刹那间驱走困意,他真真切切体验一回彻骨凛寒。

    同时,精神了。

    他正想再精神精神,不知怎的风消失了。

    天暗暗,其间白雪飘飘,两面酒馆早早悬挂着昏黄的灯,隐隐能看见橱窗里面影影绰绰的人。

    暖融融的。

    紫瞳里映着巷道画面,添些喜悦,而脱口而出的话是:“黑的,扫兴。”

    许是刚刚一缕寒风,他话里带点鼻音。

    西瑞斯听出“扫兴”二字里面淡淡的喜悦,开口:“想看白天,那你得等等,正午日色最佳。”

    “睡一觉,明天天就亮了。”

    温暖最是腐蚀意志,刚刚压下的困意汹涌反扑,沈裕费力撑着眼皮,看着面前的人间风景,视野里的世界明暗明暗,逐渐变得窄长……

    西瑞斯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问:“你带我去哪儿?”

    什么意志啊?

    “酒馆。”西瑞斯言简意赅,平静讲述着不久前詹姆骑士长和一位名阿诺德的男人叩响神殿调查团居住房间的事。

    “穆斯祭司在酒馆。”

    沈裕一怔。

    穆斯祭司,光明神殿的红袍祭司之一,血祭中吟诵光明咒语逼走魔神神念的人?

    苏醒的时候,穆斯祭司已早早离开王都,他只能从别人嘴里得知埃德蒙三世开启传送阵请红袍祭司救自己,事情结束,王都上层歌颂着埃德蒙三世的“父爱”,歌剧院再排演着“战火里的英雄与美人”。

    不久前,他隐姓埋名来到佩林德,第一时间调查黑市和唐的事,只隐隐听说光明神殿里的人也到了。

    不曾想是穆斯祭司。

    上回血祭,祭司辛苦把他的命扯回来,现在……带着一身伤再见,总觉得并非好时机。

    “穆斯祭司可能不想见我。”

    “嗯。”

    西瑞斯总算想到先前怀里人暗示自己是西恩的事,西恩?埃德蒙,埃德蒙三世最不受重视的孩子,几个月前于庄园里面血祭自身,目前剩3%的本元。命不久矣居然不乖乖待着,而是前来是非之地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青年真的不怎么听话。

    “没事,穆斯祭司很好哄。”

    “……”

    ……睡了?真睡着了吗?

    天黑,疾风吹雪,呼啸寒风里掘金者和办事的人纷纷前往酒馆买酒,酒一下肚,自然暖了。临街酒馆里面热闹非凡,处处是吆喝声。

    “六杯巨麦酒,三十串嘟嘟肉,肥瘦相间的,记得烤得焦一点!”

    “两杯麦酒,一碟花生!”

    “来啦来啦!”

    酒保忙得脚不沾地,满额热汗,珍妮来来回回提了十八杯杯口堪比脸盘的巨麦酒,回到柜台累得“哈哈”喘气,汗珠颗颗滚落桌面。

    酒馆馆主:“休息一下,别累着了。”

    “嗯。”

    珍妮“咕噜咕噜”灌下半杯麦酒,抹嘴,隔壁酒保竖起拇指赞美:“厉害啊,不愧是咱们酒馆的荆棘玫瑰,棒!”

    “谢谢啦。”

    酒保看着面前姑娘灌酒那爽利而沉闷的模样,鬼鬼祟祟瞅一圈,问:“珍妮,说说中午出啥事啦,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咋的,真的上去告白啦?”

    “啧,你真八卦!”

    “咱们生活就是靠点八卦嘛。”酒保有恃无恐,偷听的同事也凑上前:“怕啥,谁不知道西瑞斯眼光奇高,公主王子照样拒绝,要是真被拒绝了,不丢人!”

    珍妮那些心思,谁看不出来。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