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的眉头锁得更紧，说道：

    “他们在酒桌上喝酒的时候，南定县的领导有没有跟他们说，土茅台和壮阳酒，是不能混喝的？

    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致命的错误！”

    常博道：

    “书记，这只是初步判断。

    医生说，还要对李处长的血液和胃里的东西进行化验！”

    杨鸣道：

    “李处长会不会是其他疾病所引起的？”

    常博道：

    “医生也做了这方面的猜测。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发现这方面的原因。”

    杨鸣想了想，说道：

    “常秘书长，我们正在冯部长的房间，你回来吧。

    安排办公室的干部在那边处理相关事宜就行。”

    常博道：

    “好，我安排一下，马上回去！”

    杨鸣挂了电话。

    白山道：

    “书记，我在拨打南定县县委书记汪协的电话。

    今天中午他陪着冯部长和李处长他们吃饭。”

    杨鸣点了点头。

    这时，电话通了，汪协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秘书长好！”

    白山直接道：

    “汪书记，今天中午，咱们省委组织部冯部长和李处长在你们那里吃的午饭吧？”

    汪协道：

    “是的，应该说是下午二点半的饭。”

    白山问道：

    “都喝了什么酒？”

    听着白山严肃的声音，汪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难道是酒出了问题，赶紧回答道：

    “白秘书长，当时我们只喝了土茅台和壮阳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山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问道：

    “当时喝酒的时候，你跟他们是否说过，这两种酒不能混着喝？”

    汪协心里怦怦直跳，不出他所料，可能是喝酒的人出了问题！

    千万不是省委组织部的两个领导！

    心里这样想着，汪协道：

    “我不只是说一次，说了好几次。

    冯部长喝的是壮阳酒，李处长喝的是土茅台。

    当时，我们让李处长喝壮阳酒，他笑着拒绝。

    说今天晚上在同原住，不想难受，回到家再喝！”

    白山又问：

    “他们走的时候，你们给他们送了这两种酒了没？”

    汪协心里又是一阵狂跳。

    他已经预感到，出事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当时示海乡政府送来了各十瓶土茅台和壮阳酒，都是一斤装的。

    我们吃饭的时候，拿了四瓶喝了。

    也就是说，冯部长他们拿了十六瓶回去。

    土茅台和壮阳酒各八瓶！”

    白山道：

    “喝酒的时候，你确定他们没有同时喝土茅台和壮阳酒吗？”

    汪协坚定道：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肯定没有！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还再三交代。

    回去后，喝这两种酒千万不能混着喝。

    当时，冯部长还特意问了句，说间隔多久才能喝？

    我回答说必须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后。”

    白山放的是免提，杨鸣和孙威都听到了。

    听到最后一句，杨鸣和孙威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下。

    白山道：

    “好的，知道了，谢谢汪书记！”

    汪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白秘书长，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山向杨鸣看去，征求杨鸣的意见，是否可以告诉汪协。

    在杨鸣看来，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先压着消息！

    杨鸣向白山摇了摇头。

    白山道：

    “汪书记，没什么事，就是正常的询问。

    先这样吧。”

    汪协道：

    “好的，白秘书长，再见！”

    白山挂了电话。

    杨鸣和孙威同时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异口同声道：

    “看看冯普的房间里，有没有土茅台和壮阳酒。”

    白山跟着站起，边寻找边说道：

    “我觉得汪协的话是可信的。

    至少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没有混喝这两种酒！”

    杨鸣道：

    “刚才汪协说了，冯普问了他，间隔多长时间，才可以喝？”

    白山突然就怔住，脱口道：

    “书记，你怀疑是冯普弄的？”

    杨鸣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

    “先看看，他的房间里有没有这两种酒！”

    孙威接过话。

    “如果是他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处长跟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这时，杨鸣的眼睛定格在茶几下面。

    孙威也看到了，说道：

    “那瓶酒应该就是！”

    孙威扯过纸巾，用纸巾抱着酒瓶拿了起来。

    这是一斤装的瓶装酒，瓶里还有一半的酒。

    瓶外面贴着“壮阳酒”的标签。

    杨鸣若有所思地看着。

    白山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如果真是冯普做的，极细极恐！

    他为什么要谋害李处长？”

    杨鸣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在得到冯普要到同原来的消息时，他问过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毛海兵，谁陪冯普来？

    毛海兵回答说，是处长李昌平。

    杨鸣问为什么是李昌平？

    毛海兵说，李昌平是冯普的心腹，冯普特别信任他。

    如果真是冯普谋害的，那又是为什么？

    冯普总归不会莫名地谋害自己最信得过的心腹吧？

    这时，孙威从茶几下面，用纸巾包着拿出了两个杯子。

    孙威闻了闻杯子，再打开瓶盖闻了闻，说道：

    “这两个杯子是喝这瓶酒的。

    我把这瓶酒和两个杯子拿回去提取指纹，如果上面有冯普和李昌平的指纹，说明这事跟冯普脱不了干系！”

    杨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莫名地确认，这两个杯子上肯定有冯普和李昌平的指纹。

    同时，也确定冯普就是谋害李昌平的凶手！

    白山问道：

    “孙局，提取指纹需要多长时间?”

    孙威回答道：

    “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说着，孙威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的警察挥了挥手。

    警察走了进来。

    孙威把酒瓶和两个杯子交给他，叮嘱了几句，警察拿着酒瓶和杯子走了出去。

    这时，孙威的电话响起，孙威拿过手机看了看，是刑侦队长马应良打来的。

    孙威接过电话。

    马应良说他刚出差回来，听说此事了。

    他要不要马上过来？

    孙威说不用过了，让马应良跟踪对瓶子和酒杯指纹的提取。

    一定要速度，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见杨鸣在沉思，孙威道：

    “书记，我刚才想了想。

    如果李昌平是冯普谋害的，他的目的或许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