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常博的手机响起，是秘书王小平打来的。

    说医院那边有事情要处理。

    常博向杨鸣简单汇报，杨鸣让常博赶紧过去。

    常博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杨鸣、孙威和白山来到冯普的房间门口。

    冯普的司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到杨鸣、孙威和白山走过来，便迎上来躬身打着招呼。

    三个人点头回应。

    白山道：

    “王师傅，到房间里去吧。”

    王师傅点头，跟着进了房间。

    几个人刚坐下，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孙威的跟前，低声道：

    “孙局，您看看，这是相关的监控。”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监控。

    孙威接过手机，把身子凑了过去，让杨鸣一块儿看。

    杨鸣对白山道：

    “白秘书长，你先把王师傅带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白山应了声，站了起来。

    王师傅也跟着站起，跟着白山往外走去。

    孙威重新打开监控，杨鸣凑过头去。

    只见画面里，司机王师傅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从电梯里出来，往冯普的房间里去。

    杨鸣低声道：

    “这个地方暂停，看看纸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孙威按了暂停键，然后把画面放大。

    由于像素太小，根本看不清袋子里的东西。

    可隐隐能感觉到那是一瓶酒。

    然后，王师傅按门铃，门开了，王师傅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王师傅空着手出来，往电梯去。

    ……

    过了十五分钟，李昌平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纸杯子。

    冯普也跟着出来。

    李昌平没有马上离开，站在门口跟冯普说着话。

    声音很小，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其间，李昌平喝了几口杯中物。

    冯普在旁边看着。

    李昌平喝完，不停地啧巴着嘴，很满意地向冯普点头。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李昌平也喝了几次杯中物。

    然后，冯普向李昌平挥了挥手，李昌平端着纸杯，往自己的房间去。

    冯普也转回房间关门。

    ……

    监控看完，警察道：

    “书记，孙局，还有几个监控，要不要全部打开看看。”

    杨鸣挥手道：

    “不用看了，这个已经说明问题了了。

    看来，咱们把司机叫来是对的！

    让司机进来吧。”

    警察应了声，转身出去。

    孙威道：

    “书记，这个王师傅是关键人物。

    必须让他开口，只要他开口，案子将有重大进展。”

    杨鸣道：

    “要让他说出实情，必须抓住他的软肋。”

    孙威道：

    “我们对他不了解，不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

    但是，是人都害怕进监狱！”

    杨鸣微笑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孙威的意思。

    这时，白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王师傅。

    白山看了看杨鸣，再看看孙威。

    杨鸣微微点头，孙威道：

    “王师傅坐下吧，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王师傅躬着身子，面对杨鸣和孙威坐下。

    孙威直接道：

    “王师傅，今天下午六点多钟，你提了一个纸袋子到冯部长的房间，袋子里是什么？”

    王师傅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杨鸣和白山的眼睛紧盯着他。

    只见他的情绪稍稍地波动了一下，很快就稳了下来。

    “是的，我是提过一个纸袋子送到冯部长的房间。

    因为袋子里的东西很严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王师傅的回答，在杨鸣和孙威的意料之中。

    这恰恰说明，不仅那纸袋子有问题，王师傅本人也有问题！

    片刻后，杨鸣冷不丁道：

    “可是，冯部长却说你是知道的。

    是他让你包装好，送到他房间的。

    直至现在，你的车上还有十五瓶那样的酒！”

    话音落下，王师傅的头冒出了汗。

    白山差点笑出了声，他敬佩地看着杨鸣。

    这种出其不意的进攻，很能把防线不牢靠的人击毁。

    看上去，王师傅完全被击中了！

    但他没有吱声，低着头似乎在想着应对的方式。

    说明他还有一定的心理防线，还没有被击毁！

    见此情形，孙威上来补刀。

    “王师傅，现在你也知道李昌平处长死了。

    他就是因为你拿上去的那个东西死的！

    所以，第一个承担刑事责任的就是你！”

    听到“刑事”两个字，王师傅脸色大变。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进去吃牢饭的！

    见王师傅还不吱声，杨鸣道：

    “你可以保持沉默，我们不强求！

    你可以走了！”

    王师傅惊讶地看着杨鸣，眼睛里带着疑惑。

    他根本不相信，杨鸣这就让他走了？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道：

    “杨书记，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杨鸣道：

    “你既然不愿意说，你待在这里也没用，你走吧。”

    王师傅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抬脚，孙威道：

    “我们查实，李昌平处长喝的酒，是你送到冯部长房间的。

    所以，到时候公安局这边会对你采取措施，直接把你捉拿归案！

    这比你自己主动坦白，量刑要好很多。”

    话音落下，王师傅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他直直地坐了下来，颤声道：

    “我说，我都说！”

    于是，他交代了，是冯普让他从车上拿一瓶壮阳酒到他房间的经过。

    杨鸣问道：

    “你送酒冯部长房间时，有谁在里边？”

    王师傅低声道：

    “李昌平处长在里边！

    我拿进去之后，冯部长立即就打开了。

    他把酒倒进两个杯子，让李处长陪他喝。

    李处长摇头说，他喝了土茅台，不能喝壮阳酒。

    冯部长也不勉强，结果是我陪着冯部长喝完了那杯。

    喝完后，我就出来了。

    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

    不信，你们可以查监控！”

    杨鸣和孙威对视了一下。

    监控实是这样！

    杨鸣沉思。

    司机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估计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下一步到直接跟冯普交锋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杨鸣道：

    “好，就这样吧。

    你先回房间，有事我们再找你。”

    王师傅连忙站了起来，躬着身子急步往外走去。

    杨鸣道：

    “孙局，下一步就是直面冯普了！

    必须一举把他拿下！

    到时候可以把温进虎带进去，让他们见面。

    只有这样，才能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达到让他们相互揭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