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帆满眼认真,“我记得在车上那会儿你说过,44路像一个噬灵阵,这种阵总不会是天然形成的吧?
    是有人作恶?你们会为死者讨回公道的对吗?”
    这次换寇阳阳沉默了。
    “按照规矩,我不能跟外人谈论有关案子的任何细节,但既然是你自己猜到的,我可以透露一点。
    你说的没错,这次的事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具体是何人所为,还无从得知。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死者死得不明不白的,一定追查下去,直到为死者讨回公道。”
    得了他这句保证,张一帆终于安心了些。
    “希望能快点抓住这幕后之人,让死者安息,也给家属一点安慰。”
    “会的。”
    “对了,方不方便把昨晚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昨晚太匆忙,我都忘了跟她说声感谢了。”
    临走前,张一帆忽然提起。
    寇阳阳眼露歉意,“抱歉,我也没有。那位是我们领导代为联系的,我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张一帆有些遗憾,“那没法子了,希望我跟大师有缘,还有机会再见面吧。”
    寇阳阳表情微妙,“我觉得作为普通人,还是不要跟那样的大师多有缘的好。”
    “啊?”
    张一帆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我知道,就跟普通人一样,没什么事也不希望常跟警察打交道。”
    “就是啊。”
    宿舍内,话题人物江谣无端打了个喷嚏。
    梁静转过来看她,“感冒了吗?”
    江谣摇头,“没事,有无聊人在背后议论而已。”
    梁静正想说些什么,只听一声门锁响,宿舍门从外面被打开。
    又一位新舍友到了。
    门外,崔秀梅提着大包小包跟门内两人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你好,快进来。”
    梁静位置就在门边,见她拎得多忙从位置上起身,帮忙搭了把手,“你叫什么名字?”
    “崔秀梅。”
    “那你刚好在我对面,喏,这是你的位置。”梁静边说边帮她把包裹放在桌上。
    崔秀梅将东西提进门,累得长舒了口气,“多谢。”
    梁静摆摆手,“这有啥,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本就应该相互照顾。”
    崔秀梅也是爽利性子,闻言应道:“你说得对,那我就不客气了。”
    梁静一笑,“你一个人来报到啊?”
    崔秀梅解释,“不是,我老家有点远,所以同乡会包车一起来的,很方便。”
    “那不错,同乡们在一块能相互照顾。”
    梁静看着她大包小包都是自己拎,“不过你怎么不找个师兄或男同学帮你拿,你东西还真不少。”
    崔秀梅自我调侃,“没办法,那些男生眼里只有漂亮的美眉,像我这种不出众的只能靠自己了。”
    梁静认真看她,“我倒觉得你挺好看的。”
    其实崔秀梅长得不差,就是皮肤有些黑,装扮也有些土气,但双眼有神,眉宇间自带一股子英气,有另一种美。
    “哈哈,说心里话,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
    梁静觉得自己的新室友还挺有意思。
    江谣看得比梁静更多一层。
    崔秀梅心明眼亮,宽额浓眉,为人心志坚定,思维能力强,性格爽朗,不拘小节。
    看来自己还有点子幸运的,第一次合宿遇见的两个舍友就都还不错,希望最后一位别拉垮才好。
    江谣跟新室友简单打过招呼,低头开始收拾东西。
    一见她这准备要出门的模样,袁碧青即刻从书柜上蹦下来,缩小的魂体在江谣跟前晃来晃去。
    一句话都没说,但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写满了“带上我,带上我!”
    江谣被逗笑,将衣柜上的小纸人塞进帆布包。
    袁碧青顿时欢喜,心念一闪,直接钻进小纸人。
    杨晓爱眼巴巴地看着袁碧青跟着江谣出门,满是羡慕。
    大家都是鬼,怎么做鬼的差异就这么大捏?
    江谣可没空理会杨晓爱的怨念,她出门还有事呢。
    出了宿舍楼,她带着小纸人转入一个无人的角落,再出来时,就变成了两个人。
    终于回归身体,袁碧青兴奋不已,“江谣,咱们今天去哪?跟在东市一样找个天桥摆摊吗?”
    “摊是要摆的,不过先把落脚点先安排好了再说。”
    “嗯?”
    江谣斜睨她,“还是你喜欢住在宿舍?也不是不……”
    袁碧青忙是摇头,“不不不,住宿舍一点都不好玩,你舍友在的时候我都不能出来溜达,也不能跟人说话,东西都吃不到。”
    虽然过去许多年,她过得都是这样的生活。
    但由奢入俭难,重新体会过当人的快乐自在之后,她就舍不得了。
    “你喜欢我也不想,住宿舍到底不方便,我不想跟昨晚一样,天天翻窗户。”
    主要是楼下有宿管阿姨守着,门禁十一点后想进门得喊阿姨起来开门,又要挨说又要解释,实在麻烦。
    而江谣最怕的,恰恰就是麻烦,所以宁可走窗。
    但也不能天天走窗,现在是没正式开学,宿舍区人不多。等开了学人都起来,再走窗就没这么方便了。
    “所以在学校附近买一套的好。”
    袁碧青双手双脚赞成,只是……
    “听说京市这边的房价贵的很,哪怕二手的也贵的离谱,江谣,你钱够吗?”
    至于她是听谁说,必然是京市本地鬼,杨晓爱无疑了。
    “买套不大的,应该是够的。”
    袁碧青偷瞄江谣看似淡定的脸色,她怎么觉得江谣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