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内没东西砸了之后,华妃这才平静下来。
    看着满屋狼藉,她又有些心疼起来。
    这里面可是有好几个她平日里最喜欢的花瓶。
    还有两个是哥哥刚送进来的呢。
    如今因为皇后那个老女人,都给砸了!
    颂芝从外面进来,看着屋里一地碎片,都没地方下脚。
    连忙让人进来打扫。
    她则是小心的扶着华妃坐到榻上。
    “皇后!本宫还真是小看她了。”
    小看她脸皮的厚度了。
    “她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想着老蚌生珠不成!”
    华妃越想越气。
    但是今天皇后那边一早就派人过来,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免了今日的请安。
    所以她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
    总不能直接打上景仁宫吧?
    那真有点要造反的架势了。
    “颂芝你说,这老女人是不是在装病,就是为了大肆炫耀此事?”
    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她是被炫耀到了。
    颂芝欲言又止。
    很想说皇后身为皇上的妻子,她侍寝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之前一直以来都没如此过,才让自家娘娘这么接受不了。
    华妃不仅接受不了,她还害怕呢。
    害怕两人真的做到帝后和睦,那她什么时候能当上皇后?
    还想着什么时候皇上把皇后休了,她也坐一坐那凤位呢。
    对于皇后侍寝一事。
    除了翊坤宫这边反应比较大,后宫其他人只是觉得这事有些稀奇。
    但也没想着做什么。
    觉得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总不能放着后宫那么多鲜亮的美人不要,天天专宠皇后吧?
    不会吧不会吧!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后面连着小一个月,皇帝总共来了五次后宫。
    次次都是去皇后那里。
    可谓是惊掉后宫一地下巴。
    华妃,富察贵人,沈眉庄等人自然坐不住,频频往养心殿送汤送水。
    却都送到了珞瑶的嘴巴里。
    现在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顺带着听听墙角。
    记得那天早上,皇帝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是虚的。
    就这还要上早朝。
    珞瑶一路憋着笑,憋的她脸都红了,辛苦的不行。
    而宜修也是真的不能起来接受众人请安了。
    战况太激烈,她需要养养。
    多年不开花,如今直接涝死,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不是。
    连带着的,她对珞瑶的信任也逐步升高。
    成功把剪秋这个大宫女挤掉一个位份,苏培盛上位了!
    .....................................
    “太后说她手里并没有那些东西,你说,这是真是假?”
    宜修坐在软凳上,拿着玉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
    动作中都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
    面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可见是被滋润的狠了。
    珞瑶原本正背对着她揪桌上的葡萄吃呢。
    不愧是贡品,就是好吃哈。
    听见她这问话,连忙快嚼了几口,把葡萄咽下去。
    “她说没有那就没有?不过是敷衍罢了。”
    太后这个人鬼着呢,谁知道她藏了多少东西。
    宜修的手顿了顿,也觉得有道理。
    “可是....她终究是本宫的姑母。”
    又不是下人,也不能对她动刑啊。
    她就死不承认,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
    珞瑶又拽下一个葡萄,此刻盘子里就剩下一个略显青色的小葡萄。
    换汤不换药,转头也给宜修安排了一套针对太后的小秘方。
    老十四!
    没错,又是你!
    看你在皇陵无聊,特意给你安排了知心嫂嫂跟嫡亲哥哥时刻记挂着你。
    多好。
    是兄弟就来砍我!
    “娘娘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珞瑶俯身在她耳边出谋划策,当起了清朝版诸葛亮。
    不过可能在老十四与太后眼中,她应该是清朝版的贾诩。
    只是这距离太近,近到宜修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葡萄甜味。
    眼角余光不由的瞥向他不断开合的唇瓣。
    那刀削般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下,殷红的唇带着水润的光泽。
    看着似乎很好亲.....
    宜修有些魔怔似的侧了侧头。
    珞瑶一个激灵,连忙直起了身。
    干什么干什么!
    你这突然一转头,差点亲到我知不知道!
    杂家可是卖艺不卖身,这是另外的价钱!
    原本她看着镜子里一站一坐的两人,觉得还挺像两条正在游弋的毒蛇。
    很是有画面感。
    所以才喜欢弯着腰在她耳边说话。
    没想到宜修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用她当军师也就罢了,居然还贪恋她的美色!
    不愧是你,真有眼光?(???)?
    可能是因为最近用药用多了的缘故,宜修是越来越放的开了。
    这都对她有贪念了。
    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还不要咬死自己啊!
    这可是他正牌老婆!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家里的老母猪要生了,先回去一趟。”
    珞瑶随口扯了个满是破绽的借口,快步走了出去。
    听见声响。
    正蹲在门外角落里画圈圈的剪秋抬起头,只看到某人快速离去的背影。
    心里还有些奇怪,怎么今天走的这么早?
    平时不都是要在屋里玩半天才出来吗....
    也不知道他跟娘娘在屋里都干什么,居然不叫自己听!!
    屋内。
    宜修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出一个弧度。
    原来他也会怕啊。
    是怕自己,还是怕皇帝?
    珞瑶:我只怕自己没办法爽。
    剪秋从外面走进来。
    只要苏培盛一离开,她就知道自己能进去了。
    但每次这个时候,她都有种正牌老公在外面,替情人看门的憋屈感。
    “娘娘。”
    宜修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桌上那盘被吃掉的夜光葡萄。
    “把那葡萄给本宫端来。”
    剪秋皱眉。
    “可这葡萄都快被吃光了,奴婢再给您端盘新的来。”
    天杀的苏培盛,天天过来混吃混喝!
    宜修不容置疑道:
    “本宫就要那一盘。”
    剪秋没办法,便把那空荡荡的葡萄端了过去。
    宜修将最后一颗葡萄摘下,放入口中。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扩散,让她眯起眼睛。
    没错,跟想象中一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