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涛看着张主任，又看了看身边渐渐散去的业主。
心里又气又急，却不敢违抗居委会的要求。
只能不甘心地让手下把鸡蛋收起来。
“各位业主，大家再考虑考虑。
我们的物业费真的很便宜，服务也有保障！”
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可业主们已经没了兴趣。
纷纷围到黎光的桌子前，咨询智慧养老服务。
“小李啊，你们那个应急呼叫系统是怎么回事？”
张爷爷拉着李勇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家老婆子腿脚不方便。
要是在家摔倒了，没人知道可怎么办？”
“张爷爷，您放心！”
李勇笑着给张爷爷递上一本智慧养老服务手册。
“我们的应急呼叫系统。
只要按下床头的按钮，就能直接连通物业值班室和您子女的手机。
物业会在5分钟内上门。
子女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另外，我们每月还会安排医生上门给独居老人体检。
免费测血压、血糖。
有什么健康问题都能及时发现。”
张爷爷听得连连点头，当即表示：“小李，我支持你们黎光！
我不在乎那点鸡蛋，我在乎的是以后生活有保障。
要是真能有应急呼叫和上门体检，比什么都强！”
其他业主也纷纷表示支持黎光。
尤其是几个去年投诉过前物业的业主。
更是主动帮黎光宣传：“大家选黎光吧。
我去年跟华龙打过交道，他们的服务根本不行，还是黎光靠谱。
人家连保洁的健康证都有备案，做事踏实！”
刘华涛看着眼前的场景，知道沙坪坝小区也没戏了。
只能狠狠地瞪了李勇一眼，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给刘华龙发了条消息：“刘总，沙坪坝小区也被黎光抢了。
他们用案例集和居委会压我，我没办法。”
刘华龙收到消息时，正在京城参加一个物业行业峰会。
他看着手机屏幕，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接连丢了石桥铺、沙坪坝两个小区。
还被黎光抓住了保洁无健康证的把柄。
现在又要应对杭市的诉讼，华龙的处境越来越难。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刘华涛：“你别再跟黎光硬碰硬了。
我让信息部查了黎光成都分公司的设备采购记录。
发现他们上个月采购的智慧门禁有一批是残次品。
你安排人去成市天府花园小区盯着，找机会把这事捅出去。
让业主质疑黎光的设备质量。”
刘华涛收到消息，眼睛顿时亮了——
要是能证明黎光的设备是残次品，说不定能挽回一局。
下午四点半，黎光物业总部。
赵长天刚收到李勇发来的“沙坪坝小区业主支持率达80%”的喜讯。
还没来得及高兴，周海琼的紧急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总，出事了！”
周海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
背景里能听到业主的争吵声，“刚才有几个业主突然来物业办公室闹事。
说我们采购的智慧门禁是残次品。
还拿出了一张‘设备检测报告’。
说是华龙的人给他们的。
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业主围在办公室门口。
要求我们停止安装，否则就投诉到住建局！”
赵长天的心一沉——
果然，华龙又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成市天府花园小区的智慧门禁安装已经完成70%。
要是现在被质疑设备质量，不仅会影响后续的安装进度。
还可能让已签约的业主反悔。
他立刻对周海琼说：“海琼，你先别慌。
第一，安抚业主情绪，承诺会在24小时内给出设备质量检测结果。
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别激化矛盾。
第二，立刻联系采购处，调取这批智慧门禁的采购合同、出厂检测报告。
确认是否有残次品——
我记得这批设备是从集团合作的供应商那里采购的，应该没问题。
很可能是华龙伪造了检测报告。
第三，联系成都市场监管部门的检测机构。
明天上午就把门禁设备送过去检测，拿到官方报告。
彻底粉碎华龙的谣言。
第四，让吴敏联系社区医院，明天按时开展免费体检。
用医疗服务转移业主的注意力，稳定他们的信任。”
挂了电话，赵长天点上一支烟。
重重的吸了一口。
从上午的杭市诉讼，到下午的沙坪坝暗战。
再到现在的成市设备质疑。
华龙的反扑一波接一波。
显然是想在年底前打乱黎光的冲刺节奏。
他知道，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
成市的设备检测报告、杭市的诉讼应对、庆市的业主维护。
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
他拿起手机，给张律师发了条消息：“张律师，杭市的诉讼准备得怎么样了？
能不能在明天上午之前提交华龙的违规证据。
争取让市场监管部门先调查华龙。
把诉讼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
另外，成市这边华龙伪造设备检测报告，可能涉及诽谤。
你也准备一下相关的法律文件。
要是官方检测证明我们的设备没问题，就起诉华龙诽谤。”
张律师很快回复：“赵总放心，杭市的证据已经整理完毕。
包括华龙恶意撕毁宣传资料、威胁王院长、石桥铺小区保洁无健康证的证据。
明天一早就提交给市场监管部门。
成市这边我会准备诽谤诉讼的文件。
只要官方检测报告没问题，随时可以起诉华龙。”
赵长天看着张律师的回复，心里踏实了些。
他又给采购处周雨薇打了个电话。
确认这批智慧门禁的出厂检测报告都在。
供应商也承诺会出具“设备合格证明”。
明天就能送到成市。
放下手机，赵长天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广市的冬日黄昏很美，珠江上的游船亮起了彩灯。
远处的广市塔也开始闪烁，可他却没心思欣赏。
他知道，明天将是更关键的一天——
成市的设备检测、杭市的诉讼应对、津市的签约。
每一件事都关系到年底目标的完成。
他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笔——
在“全国签约进度表”上写下“12月19日重点。
成市设备检测、杭市诉讼证据提交、津市两小区签约”。
又在旁边画了个醒目的感叹号。
而此时的成市天府花园小区。
周海琼正陪着几位业主代表检查智慧门禁设备。
她手里拿着采购合同和出厂检测报告。
逐一给业主看：“各位业主，大家放心！
我们这批智慧门禁是从集团合作的供应商那里采购的。
每一台都有出厂检测报告。
上面有国家认可的检测机构公章。
明天我们会把设备送到市场监管部门的检测机构。
让他们做官方检测，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公示。
要是有任何质量问题，我们黎光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包括更换设备、赔偿损失。”
业主代表们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又看了看正在正常运行的智慧门禁。
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其中一位业主代表说：“周经理，我们也不是故意闹事。
主要是华龙的人拿着‘检测报告’过来，说你们的设备是残次品。
我们担心自己的安全。
既然你们愿意做官方检测，我们就等结果出来。
要是没问题，我们还支持黎光。”
周海琼松了口气，连忙说：“谢谢大家的理解！
明天社区医院会来小区开展免费体检。
大家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顺便了解一下我们的医疗服务包，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我们会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
业主代表们纷纷点头，转身离开了物业办公室。
周海琼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华龙肯定还会有新的动作，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确保天府花园小区的服务落地不出任何问题。
晚上七点，庆市分公司的办公室里。
李勇正对着外卖盒里的庆市火锅大快朵颐。
红汤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花椒和辣椒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左手捏着筷子夹起一片毛肚，右手拿着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刚把沙坪坝小区的现场照片和业主支持率数据整理好。
准备发给赵长天邀功。
虽然还没正式签约，但拿下这个小区已经不成问题。
照片里，黎光的智慧养老服务手册被业主们传阅着。
张爷爷握着小张的手笑得满脸皱纹。
还有居委会工作人员站在旁边的合影。
每一张都透着“胜券在握”的意味。
李勇对着屏幕满意地啧了一声。
特意在文案里加了句“现场及时用案例集戳穿华龙谎言。
未给对方任何拉拢业主的机会”。
正要点击发送，手机却突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钱少华。
消息内容简单直接，还附了张表格截图：“李勇，沙坪坝小区打印手册的费用我已经从总部后勤预算里走了。
一共200份，单价1.8元，合计360元。
另外提醒你，老周说现场发手册时掉了5本在地上。
下次注意保管——毕竟总部预算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总最看重成本控制。”
李勇夹着毛肚的手顿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盯着屏幕上“赵总最看重成本控制”几个字。
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跑前跑后，跟刘华涛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拿下业主支持。
钱少华倒好，总算鸡毛蒜皮的小破账，还不忘在赵总面前刷存在感。
他放下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服气：“钱主任，现场情况紧急。
掉几本手册很正常。
总比让华龙用鸡蛋把业主哄走强吧？
再说，这360块钱换来了80%的业主支持率。
后续签约后每个月的物业费收入可比这多得多。
算成本也得看长远。”
发完消息，李勇还觉得不解气。
又点开与赵长天的对话框。
把刚才准备好的照片和文案重新编辑了一遍。
特意加了句“现场物料由钱主任协调电子版，本地打印及时到位？
保障了宣传效果”——
既没否认钱少华的作用。
又暗戳戳地强调“本地执行才是关键”。
免得赵总只记得钱少华的成本控制，忘了自己在一线的辛苦。
而此时的广市。
刚刚返回总部的钱少华正坐在办公桌前。
对着电脑整理“全国后勤成本报表”。
每一项支出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合理”“待优化”“需审批”。
看到李勇的回复，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回复：“李处说的是长远。
但赵总常说‘细节决定成败’——
掉手册事小。
要是让业主觉得我们做事不细致，影响了黎光的口碑。
那损失可就不是360块能弥补的了。
对了，我已经把今天的成本明细发给赵总了。
顺便提了句你现场应对及时，就是物料保管得加强。”
这话一出，李勇彻底没了脾气。
他知道钱少华这话的潜台词——
我已经跟赵总汇报了，既说了你的功劳，也点了你的小问题。
你要是再反驳，就是不接受建议，不懂配合。
李勇气得拿起筷子，狠狠夹了一筷子毛肚塞进嘴里，烫得直咧嘴。
心里却把钱少华骂了千百遍——
这人就是个“笑面虎”，表面客气，实则处处给人挖坑。
就想在赵总面前抢夺功劳。
就在这时，赵长天的消息同时发给了两人。
先是一条群消息，发在“黎光物业核心工作群”里：“今天重庆沙坪坝小区取得80%业主支持率。
杭市诉讼证据整理完毕，成市设备质疑初步安抚业主，各团队辛苦了！
特别表扬李勇现场应对果断，钱少华成本控制到位。
希望大家继续配合，拿下后续项目。”
紧接着，赵长天又单独给李勇发了条消息：“沙坪坝的情况很好。
后续盯紧刘华涛，别让他再搞小动作。
钱少华那边你多配合。
他管成本也是为了公司好，你们俩一个抓一线执行，一个抓后方保障。
配合好了才能事半功倍。”
几乎同时，钱少华也收到了赵长天的单独消息：“成本明细我看了。
做得很细致。
李勇在一线不容易，有时候物料损耗难免，你多理解，别太较真。
后续你跟他多沟通，确保后方支持及时。
别让一线的人分心。”
李勇看着赵长天的消息，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赵总还是认可自己的一线执行的。
而且特意提到“配合”。
说明没被钱少华的小报告影响。
他回复“一定配合钱主任，确保后续工作顺利”。
然后点开与钱少华的对话框，发了个“握手”的表情，算是暂时休战。
钱少华收到赵长天的消息后，也收起了之前的较真。
回复李勇：“后续沙坪坝要是需要其他物料，提前跟我说。
我协调电子版，尽量帮你压缩打印成本。
对了，老周说庆市最近降温，你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一线没人盯可不行。”
虽然两人心里都还憋着股劲，想在赵总面前表现得更出色。
但至少表面上，这场“成本与执行”的较量暂时告一段落。
毕竟他们都清楚，现在华龙还在暗处盯着。
要是两人内讧，只会给华龙可乘之机。
到时候年底的目标完不成，谁都没好果子吃。
晚上八点半，成市天府花园小区的临时办公室里。
周海琼还在跟技术员小张核对智慧门禁的安装进度。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
墙上的进度表上，70%的位置贴着红色的星星。
剩下的30%被分成了“19日上午安装15%”
“19日下午安装10%”
“20日上午调试5%”。
每一项都标注着负责人和预计时间。
“小张，明天上午送设备去检测的时候，记得带上两台——
一台是已经安装好的，一台是没拆封的。
这样检测机构能对比着看，结果更有说服力。”
周海琼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另外，明天社区医院的体检车会在小区门口停留。
你安排两个技术员在旁边待命。
要是业主问起门禁的事。
就跟他们说检测结果出来会第一时间公示，让他们放心。”
小张点点头，手里拿着安装工具包，准备明天一早用。
“周总放心，我都记下来了。
刚才我去小区转了一圈。
看到有几个业主在议论华龙说的‘残次品’。
不过大多是担心，没什么负面情绪——
毕竟我们之前的上门回访做得很到位。
业主对我们的服务还是信任的。”
周海琼松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走到窗边，看着小区里的路灯。
心里默默想着：明天的设备检测结果至关重要。
要是能证明设备没问题，就能彻底粉碎华龙的谣言。
后续的服务落地也能顺利进行。
她拿出手机，给赵长天发了条消息：“赵总，天府花园已安排好明天设备检测事宜。
体检活动也已确认。
业主情绪稳定。
后续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汇报。”
赵长天很快回复：“辛苦你了，注意休息。
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后，立刻发给我。
同时同步给业委会，稳定业主信心。
华龙那边还会有动作，你多留意，有需要随时跟总部说。”
挂了手机，周海琼回到办公桌前。
把明天需要用到的采购合同、出厂检测报告整理好。
放进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
还在封面上写了“成市设备检测资料”几个大字。
生怕明天忙中出错。
晚上九点，华龙集团庆市分公司的办公室里。
刘华涛正对着分公司员工发脾气。
以此来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他穿着件皱巴巴的黑色羽绒服，头发乱糟糟的。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把手里的沙坪坝小区业主名单狠狠摔在桌上，“我让你们去跟那12户独居老人沟通，结果呢？
你们连门都没进去！
黎光的人倒好，拿着几本破手册就把业主哄得团团转！”
分公司的员工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其中一个员工小声说：“刘经理，黎光的人跟居委会关系好。
居委会的人在旁边看着，我们根本没法跟业主单独沟通。
而且他们还提了去年前物业的事。
业主对‘低价陷阱’很敏感。
我们一提6.5折，他们就说‘是不是又想骗我们’。”
刘华涛气得一脚踹在椅子上，椅子“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刘华龙的电话。
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刘总，我仔细总结了一下。
沙坪坝小区之所以没拿下。
是黎光的人太狡猾了，跟居委会联手，还拿前物业的事说事儿。
业主根本不相信我们。
成市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去天府花园小区盯着了。
看看能不能找到黎光设备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刘华龙沉默了几秒。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成市那边必须拿下！
我已经让信息部的人把黎光设备的‘问题报告’发给你了。
你安排人找几个跟华龙关系好的业主，把报告给他们。
让他们去闹。
一定要让黎光的设备安装不下去！
还有，沙坪坝小区不能就这么丢了。
你给我想办法翻盘。”
刘华涛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问题报告”的附件。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放弃沙坪坝小区。
天府花园小区也要拿下来。
晚上十点，广市的夜色已经很深了。
黎光物业总部的办公室里，赵长天还在对着电脑工作。
屏幕上显示着“全国签约进度表”上
他拿起笔，在进度表上圈出了明天需要重点关注的三个项目。
成市天府花园设备检测、杭市诉讼证据提交、津市三小区签约。
每一个项目旁边都写着负责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茶。
茶水已经凉了，但他心里却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明天又将是一场硬仗。
华龙的反扑不会停止。
李勇、钱少华、周海琼他们还会面临更多的挑战。
但只要团队齐心协力，坚守“服务至上”的理念。
就没有拿不下的项目，没有完不成的目标。
他拿起手机，在“黎光物业核心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各位辛苦了。
明天是关键的一天。
成市的设备检测、杭市的诉讼、津市的签约。
每一项都关系到年底目标的完成。
大家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我们一起扛过去！”
消息发出后，群里很快有了回复。
李勇发了个“拳头”的表情：“赵总放心！
明天我盯紧沙坪坝，不让刘华涛有机会反扑！”
钱少华回复：“总部后勤保障到位，随时配合一线需求！”
周海琼则回复：“成市这边已准备就绪。
明天一定拿到设备合格报告！”
看着群里的回复，赵长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关掉电脑，拿起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大半，只有少数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苏羽昕还在整理津市两小区的签约资料。
法务处的张律师还在完善杭州诉讼的证据清单。
钱少华已经下班了，但桌上的报表还整整齐齐地放着。
赵长天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转身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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