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强先是震惊抬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指着张凤莲的张锁。
    他不屑的哼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就凭你?”
    “凤莲能和你这种人结婚?”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能配的上凤莲看你一眼吗?”
    他向天强腰缠万贯,保养得当,张凤莲哭唧唧的都在闹分手。
    眼前这个张锁,和乞丐就差一个端碗一个不端碗的区别。
    怎么可能张凤莲会嫁给这种男人。
    向天强自信满满的对张锁说:“是不是阿凝派你来的?”
    “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
    “我双倍。”
    张锁一听有钱,苍老浑浊的眼珠子一瞬间亮了起来。
    随即又瞥了眼坐在病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紧张的绞着手指的张凤莲。
    “给钱?”
    “你把我老婆睡了,那是给点儿钱就能了结的事儿吗?”
    张凤莲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十分生气的阻止了张锁继续说下去。
    “够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张锁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刘向前按照贺临昭的吩咐,嘱托了他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不怎么样。我就是想告诉你,想和这个男人结婚,没门!”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向天强原本还信誓旦旦的挺着腰背,此刻就像是遭受了极其重的捶打,立刻蔫了下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的这句话:“凤莲,你还没离婚吗?”
    张凤莲不想丢了向天强这么大一个香饽饽,赶紧摇手解释,眼泪顺着眼角就哗哗往下流,
    又可怜,又凄惨:“天强,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心里大概清楚,是贺临昭把他弄来的,可是她不敢说。
    因为一旦说出贺临昭的名字,那么势必向天强会刨根问底,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时候,可就完全没有回头路了。
    张锁无赖地往向天强刚刚坐过的高档沙发上一瘫,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子的酒,
    十分享受的眯着眼喝了一口。
    “我也没想怎么样,我老婆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想让我离开,是不可能的。”
    他来,就是为了阻止向天强和张凤莲结婚,别的,他不管。
    张凤莲又哭上了,向天强毫无办法。
    他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家事,而张凤莲和张锁不离婚,那么他和张凤莲结婚的事情相当于白谈。
    向天强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将所有的无奈和悲伤都想抹尽。
    “凤莲,我先出去冷静一会儿。”
    我急吼吼地喊:“这么不打呀?”
    “打起来!”
    系统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宿主,你的大限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破例给你调换视角了。”
    我当下心里抽了一下。
    系统这么说,无非就是他通过数据发现,贺临昭今晚,真的要杀人了。
    “他已经出发了吗?”
    我看了眼时间,刚好是晚上的十点。
    “是的,我现在需要将视角给你调换回去。”
    “你好早做准备。”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可是曼蒂,是我最不想让她被贺临昭杀害的人。
    画面调转,贺临昭开着车,赶往了他今天给曼蒂发短信里提到的那个地方。
    ——烂尾的半山观湖小区。
    今晚的夜色,苍凉又惨白。
    一点儿都不像往日的天空,繁星弥漫。
    反而是蒙上了一层散不掉的雾气,就像是怨气汇集,想要包裹着坏事做尽的贺临昭,将他勒死。
    我看着贺临昭,拿着向凝的手机,以向凝的口吻继续给曼蒂发消息。
    【你到了吗?】
    曼蒂说还没有,在路上了。
    于是贺临昭将车停到了这栋楼后面隐秘的一个树林中,将火熄灭。
    自己乘着夜色,顺着还没施工完毕的楼梯,爬上了这栋烂尾楼能够到达的顶层。
    十层。
    贺临昭在这里选了个隐秘的位置,等着曼蒂上来。
    不多时,贺临昭听到楼下有车到来的动静。
    他悄悄猫出半截身子打探,确实,只有曼蒂一个人。
    这时手中向凝的手机响起:【你在哪里?】
    【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就看见我了。】
    曼蒂果然顺着楼梯走到了上面。
    她刚爬到楼顶,就小声的抱怨,
    “你说你个富家千金,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呀?”
    “这别说贺临昭找不到,万一咱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阎王爷来了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抱怨声还未结束,贺临昭那阴柔又诡异的身体,就出现在了曼蒂的面前。
    “啊!”
    曼蒂一声惊呼:“贺临昭?”
    “怎么是你?”
    向凝边说边往后退,结果退到一半,她又被迫逃了回来。
    因为楼梯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那三个东南亚人,他们举着枪,阻断了她的退路。
    曼蒂今天,必死无疑。
    贺临昭举着他的蟹钳阴笑着,慢慢向曼蒂的方向走近。
    “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吗?”
    曼蒂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但是这种死亡的恐惧仍旧让她浑身发抖。
    “你做了亏心事,都敢出现,我只是揭穿了你虚伪的面目而已,我为什么不敢见你。”
    贺临昭对曼蒂到现在还保持的坚毅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那张照片去哪儿了?”
    曼蒂有些不明所以:“什么照片?”
    “你不是故意拿走那张照片,引我来找你的吗?”
    曼蒂好笑的叉着腰,像是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贺临昭。
    “你的意思是,我拿走了相册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为了引你来这儿把我杀了吗?”
    贺临昭愣了愣神,似乎感觉到了哪里有些奇怪。
    但是相册就在曼蒂的手里,除了她,贺临昭想不起别人。
    我也在屏幕这头思索,曼蒂一定会按照我的嘱托好好保存相册,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见过它。
    那里面的照片,会是谁拿走的呢?
    甚至连曼蒂都不知道最后一张照片消失了。
    贺临昭耸了耸肩,“没关系,那张照片,你喜欢就留着。”
    “反正你也没命拿给别人了。”
    曼蒂紧张的手握成了拳,舔了舔唇说不出来话。
    她悄悄打量着黑漆漆的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逃生的路。
    贺临昭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索。
    他说:“曼蒂,你知道吗?”
    “你和你的哥哥大勇,真的是一个胚子出来的。”
    “容易轻信别人,容易被操控,但是还保留着没有用的纯真和正义。”
    “所以你们兄妹俩的结局,都一样。”
    “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