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李军师，”
栾舜拱手行礼，面带笑容，“不知二位对蒙将军的计划有何高见？”
韩信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微微一笑：“参谋长来得正巧，我们正为此事讨论呢。”
“蒙将军的计划确实缜密，不过是否能稍作调整，我和李军师正想请教于您。”
栾舜微微颔首，但还未及回答，却因侍卫奉上的茶盏太烫而轻声惊呼，茶水溅洒，险些将桌上的地图打湿。
李左车连忙伸手帮忙，略带歉意：“还请参谋长见谅，军中条件有限。”
栾舜收回慌乱，恢复了从容，淡淡一笑：“无碍，战事当前，细节却不能疏忽。”
“这也提醒了我，蒙将军的安排中，细节尤为重要。”
李左车借机开口：“确实，再细心筹备，总有意外之时。这也正是我们今天思索的重点。”
韩信赞同地点了点头，趁机引导话题：“栾参谋长，不知上次战术会议中北线的侦察安排可有变动？”
栾舜微微一愣，又迅速恢复常态：“其余安排暂未更改，不过会增加一些哨探之力，毕竟北线关系重大。”
帐篷内。
栾舜用指尖轻轻敲打着茶盏，似在思索。
韩信注意到这一细节，试图缓和气氛：“栾参谋长，不必过于顾虑。”
“尽管直言，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最合适的策略。”
栾舜稍作停顿后开口：“蒙将军的计划不是没有道理。”
“他借助布阵来瓦解敌军的智慧，是我们一贯的作战风格。”
“然而，严峻的是，士兵们在面对陷阱时是否能做到不惊慌，这一直是我所担忧的地方。”
他看向韩信和李左车，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所以，这也是我们今天探讨的重点，”
李左车接过话，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蒙田将军的计划固然完善，但如果士兵们无法在压力下保持冷静，那计划再精密也可能徒劳。”
韩信点头：“我们的军士中，不少人是初次上战场，虽经过训练，但心理上的准备可能不足。”
“我们需找到办法，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他们的心理素质。”
这时，栾舜放下茶盏，语气坚定：“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更加密集的训练和模拟演练，让他们习惯于面临陷阱时保持冷静。”
李左车深思片刻，随即补充道：“是啊，尤其是学会在未明敌情的情况下作出独立判断，这对于士兵来说尤为关键。”
他转向韩信，“你向来擅长激励士气。”
韩信微笑：“好，我会亲自去军营，与士兵们聊聊。”
“韩信，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任务不止是战场上的胜负？”
栾舜微微眯起眼睛。
“何出此言？”
韩信微皱眉头，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想要听得更清楚。
“帝王秦羽曾下过两个重要指令，其一应是你我知晓的，而另一个，或许你未曾耳闻。”
李左车忽然后退一步，意有所指地望着栾舜：“这话可当真？”
“这是我在一次机要会议上听闻的，非无稽之谈。”
韩信与李左车对视一眼，心中微微动摇。
秦羽作为大秦国的皇帝，既是他们的主君，也是许多人心目中的传奇人物，若说他有什么隐秘安排，他们理应从一开始就关注到。
李左车轻声自语：“也许我们该重新审视此番出征的目的。”
栾舜点头，低声道：“蒙田将军承担的任务中，其一必须成功以保秦羽的声望，另一个则是绝密，连大将军都未得悉。”
“绝密？”
韩信眉头紧蹙。
“是的。”
栾舜面色凝重，“我们得抓住每一个导向，哪怕只是微小的。”
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彼此间的呼吸都似乎能够清晰可闻。
外面传来士兵们夜间巡逻的脚步声，踏破了短暂的寂静。
“韩信，你曾说过会去军营与士兵们交流，本来是想提升他们的心理素质，”
李左车打破了沉默，“此刻看，也许你能从他们之中发现些什么。”
“我会的。”
韩信揣摩着，将会如何与那些初次上战场的年轻人对话。
栾舜站起身，沉思道：“君主的决策我们或许不能窥探全貌，但我们的职责是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完美无瑕。”
“没错。”
李左车接过话头。
夜幕深沉，营帐内的气氛依然凝重。
李左车和韩信各自思索着栾舜方才提到的隐秘指令。
他们心中满是疑问，但彼此都明白，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收集更多线索。
韩信起身，拍了拍李左车的肩膀，低声说道：“我去一趟军营，看看能不能从士兵口中得到什么。”
他目光炯炯。
李左车点头表示赞许：“好，有任何发现立刻告诉我。”
韩信走出营帐，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使他头脑更加清醒。
走过几排营帐，他能听到士兵们低声交谈和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我必须仔细倾听。”
韩信暗自提醒自己。
营火旁，几名年轻的士兵正围坐在一起韩信走上前，微笑着说：“几位，能和我聊聊最近的事情吗？”
一名士兵赶紧站起来，略显尴尬地敬了个礼：“将军，是关于出征的事吗？”
其他几人也纷纷看向他，神色看着有点期待。
韩信坐了下来，目光扫过每个士兵，轻声说：“是关于蒙田将军调动战马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你们听到过什么风声。”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开口：“听说是为了预备后方支援，但调动的数量确实有些多。”
另一个年轻士兵接话道：“是啊，我还听说其中有一批是上等的战马，平时舍不得轻易动用。”
这些信息让韩信若有所思，他继续追问：“那你们觉得，这会是什么背后的目的呢？”
“据我所知，蒙田将军一向谨慎稳重，不会无缘无故调动这么多战马。”
年长的士兵反复踱步，似乎在努力回忆。
韩信点了点头，觉得这些线索或许能够成为另一种猜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