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夜空被一层阴冷潮湿的雾气笼罩。
对于大多数伦敦市民而言,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但对于两个骑在飞天扫帚上,正以惊人速度低空掠过河面的哈利和赫敏来说,这一天的体验不怎么好。
“左边,哈利,左边!”
赫敏·格兰杰朝着哈利大声喊道。
哈利·波特俯身在火弩箭上,将扫帚的速度催发到极致。
“嗖!嗖!”
一不小心,哈利身上的校袍已经被几道恶咒擦过,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即使不用回头,他也能感受到身后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的杀意。
至少三名食死徒,骑着型号老旧但动力依旧凶悍的扫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死死地咬在他们身后。
阿瓦达索命和神锋无影不时从两人身边擦过,击打在河面上,炸起浑浊的水柱。
哈利和赫敏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在麻瓜地铁站里的遭遇战。
两人靠着赫敏急中生智的掩护,才勉强逃脱。
但代价是赫敏的左臂被一道紫色的咒语擦伤,正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坚持住,赫敏,我们快到了!”
哈利朝着赫敏大声喊着,他的目光死死盯向前方那座在夜色中逐渐显现出宏伟轮廓的伦敦塔桥。
他记得卢平教授隐约提过,安全屋之一就在桥南岸的某个废弃仓库里,那是帕德里克社最近才启用的据点,或许能暂时摆脱追兵。
就在两人冲向塔桥下层人行道,准备利用桥墩和钢索结构进行规避时。
异变陡生!
赫敏突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烫。
这种疼痛感,并不是被咒语击中后的剧痛,而是源自身体内部传来的的疼痛。
几乎在同一瞬间,在她腰间的从不离身的小布袋,自行撕裂开来。
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从破裂的布袋中透出,紧接着,一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沙粒,缓缓悬浮而起,就漂浮在她和哈利之间,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几英寸。
沙粒散发着令她感到温暖的光晕。
更令两人震惊的是,一阵清澈昂扬,仿佛能涤荡灵魂的钟鸣,在她和哈利的脑海中轰然响起。
“铛——!!!”
钟声似乎穿透了扫帚破空的风噪,穿透了食死徒疯狂的叫嚣,瞬间抚平了两人所有的慌乱和恐惧,带给两人平静和力量感。
“这这是?!”
哈利惊骇地看着悬浮的发光沙粒,差点没能控制住火弩箭的方向。
赫敏也瞬间惊呆了,她很快认出了这东西。
“是是彼得先生,是彼得先生送给我的沙粒。”
赫敏声音激动的说道。
追击的食死徒们,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沙粒散发的金色的光芒,让食死徒们本能地感到厌恶和畏惧。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冷静下来,赫敏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把将灼热的沙粒紧紧握在了掌心。
就在她握紧沙粒的瞬间,更多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一种强烈的意念进入了她的脑海。
模糊的、充满了金属与火焰的破碎城市景象,映入了她的脑海。
冥冥中她感应到是这颗沙粒,正在呼唤引导她前去相聚。
“哈利!”
赫敏激动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彼得先生,他在召唤我们,他需要我们的帮助,就在彼得先生的世界。”
哈利看着赫敏眼中激动的目光,又回头瞥了一眼那些重新加速追来的食死徒。
“但是我们得甩掉这些追兵,你去联系帕德里克军的潘西和卢娜,还有卢平教授,我去阻止他们。”
哈利一边说着,猛地调转火弩箭。
他没有冲向塔桥下的隐蔽点,而是向着更高、更开阔的天空冲去,同时对着身后甩出一连串障碍咒和昏迷咒,试图将敌人引到高空去。
与此同时。
法国,布斯巴顿魔法学院,马克西姆女士的办公室外。
芙蓉·德拉库尔,刚刚结束了一场与马克西姆女士关于她的考试准备的谈话。
她身上依旧带着媚娃血统赋予她的独特魅力,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在身后。
但现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关于和伏地魔的战争,现在进行到了关键阶段,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瑞雯和洛基他们却不知道在哪里。
而且帕德里克先生,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如果是帕德里克先生的话,肯定能阻止伏地魔的。
漫步在装饰着精致冰雕和魔法喷泉的庭院里,芙蓉试图让寒冷的空气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用独角兽毛编织的小袋子。
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彼得赠予的沙粒。
这粒沙总让她感到安心,仿佛一个遥远的、强大的朋友在守护着她。
就在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袋子的时候。
灼热感瞬间传来。
芙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在她惊愕的视线里,小袋子在她眼前自行打开,金色的沙粒悬浮而出,散发着与哈利赫敏所见一模一样的金色光晕。
同时,清越的钟鸣在她脑海中响起。
“铛——!!!”
听到钟声,芙蓉蓝色的眼眸瞬间睁大,充满了震惊。
“帕德里克先生……?”
她下意识的喊出了彼得的名字。
感受着眼前沙粒的散发的温暖,芙蓉立即意识到。
这是彼得先生在呼唤她。
就像他当初离开时说的那样,当真正的危机降临,他会需要她的力量。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芙蓉果断地伸出手,将发光的沙粒紧紧握在手心。
她感受到了那股跨越维度的呼唤,感受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世界的影像。
无敌少侠世界。
城市的喧嚣,在原子少女伊芙耳边化作模糊的背景音。
她悬浮在离地数英尺的空中,低头向下俯视着。
作为地球防卫队的一员,伊芙早已习惯了在平凡的日常与突如其来的危机间切换。
但今晚的“危机”,显然不属于常规范畴。
她现在需要对付的东西,像是一团具有生命的、不断蠕动增殖的粉红色凝胶状物质。
这种物质从下水道口喷涌而出,起初只是小小的一滩,但在转瞬间吞噬了路边的一辆汽车和几个消防栓,体积暴涨到三层楼高。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表面不断凸起又凹陷,又迅速融化回原状。
怪物散发出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的气味。
更麻烦的是,它对物理攻击和常规能量冲击表现出极高的抗性,警察的子弹射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伊芙注视着对方,缓缓下降。
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威胁,下一秒,一条由粉色凝胶构成的巨大触手猛地抽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砸向她所在的位置。
伊芙没有硬接,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掌心对准来袭的触手。
在触手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前端的结构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分子层面瓦解,构成它的粉红色物质迅速崩溃消散,还原成了最基础的粒子状态,消失在空中。
怪物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显然被激怒了。
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缠向伊芙,同时,它那凝胶状的身体表面开始分泌出一种具有强腐蚀性的黏液,如同雨点般向她泼洒而来。
伊芙微微蹙眉。
看来今天又是不平静的一天了,或许自己得通知马克或者防卫队的那些人。
一边吐槽着,伊芙一边规避和化解攻击。
同时用她独特的原子感知能力,扫描着怪物的整体结构,寻找着对方相对稳定的能量核心。
找到了!
在怪物不断翻滚的躯体深处,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一个闪烁着不稳定粉红色光芒的能量聚合点。
那里应该就是它的“心脏”了。
随后她双手在胸前合拢,强大的原子能开始在她掌心汇聚,形成一个高度压缩的能量球。
能量球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
她要一次性彻底瓦解这个怪物的存在。
“轰!”
随着能量球的释放,震耳欲聋的爆炸在街区响起。
用原子能力构造出一层护盾,抵挡住怪物爆炸的组织后,伊芙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表现的不错。
拍了拍手的伊芙,满意的点了点头。
猝不及防的,下一秒,一股完全出乎意料,源自她自身的异样感觉袭来。
从她贴身战斗服的内置口袋中传来,一股炽热感。
伊芙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装着彼得·帕德里克赠予她的那粒“沙粒”的特制容器,正在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不可能……!”
伊芙瞬间呆住了。
与此同时,一阵清澈悠扬,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钟鸣,在她意识的最深处敲响。
“铛——!!!”
钟声带着一种穿透力和安抚力,让她因为战斗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平复了下来。
“彼得.帕德里克先生吗?”
伊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彼得的面孔。
那个来自其他宇宙,拥有着难以想象力量的神秘男人,也是格兰芬多少侠的父亲。
彼得临走之前送给她这粒沙粒,她以为这只是一种浪漫(或者说神秘)的告别赠礼,从未想过它真的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激活。
伊芙让自己冷静下来,从空中降落,鞋跟轻轻踩在覆盖着灰烬的地面上。
她没有注意到附近的劫后余生的市民们的惊呼和掌声,也没有去应对正赶来的警方。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粒沙粒上。
沙粒隐隐在告诉她,需要帮助,他需要帮助。
伊芙咬着嘴唇,伸出带着金色能量微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发烫的沙粒,将其紧紧握在手心。
“好吧,帕德里克先生。”
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回应跨越宇宙的呼唤,“我这就来。”
地球-65。
纽约市的喧嚣对格温来说,如同呼吸般熟悉。
高楼间的风呼啸而过,吹拂着她蜘蛛制服头套上的白色眼罩。
她熟练地向前甩动手腕,期待着那熟悉的、能带她飞跃城市峡谷的牵引感——
但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蛛丝发射器内部传来一声令人心碎的,如同生锈弹簧般的“咔哒”声。
“不是吧……又来?”
格温哀叹一声,身体在重力作用下开始下坠。
但她反应极快,腰腹发力,在半空调整姿态,足尖踩在一根装饰华丽的旧式路灯顶端,微微下蹲缓冲,稳住了身形。
夜晚的冷风让她打了个激灵,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手腕上这该死的装备。
站在灯柱顶上,格温郁闷地检查着右手的蛛丝发射器。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她对着空气抱怨,声音在头套里显得有些闷,“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范达因女士可从来没在说明书里提到过,这玩意儿还需要像清理下水道一样定期疏通。”
一边吐槽着,格温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抠弄着发射器的管口,试图把堵塞其中的不明粘液,或者某个倒霉披萨店芝士的凝结物给弄出来。
“一个月,就一个月没彻底清理而已……”
格温郁闷的朝下方看去,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别想优雅地荡秋千了。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准下方一辆行驶中的双层巴士,纵身跃下。
“嘭”的一声,她像一只真正的蜘蛛,轻巧地落在巴士车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没有停留,她顺着车顶边缘滑下,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仅靠双脚的吸附力,灵巧地侧身贴在了巴士平滑的金属外壳上,随着车辆一同前进。
风吹动她的制服,勾勒出她矫健的身姿。
“嗡~!”
下一秒,格温背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该死……”
格温低声咒骂,一只手紧紧吸附着车身,另一只手艰难地从背包侧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嗨,我是格温。”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格温,我是爸爸。”
“是的,我知道是你,爸爸。”
格温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目光扫过两边飞速后退的街景,“有什么事儿吗?”
“今天是你在新画廊兼职的第一天,你好像要迟到了。”
乔治警长顿了顿,背景音里似乎有他翻阅文件的声音,“等等,我听到了汽笛声?还有风声?你现在在哪儿?你不会又要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去了吧?”
格温顿时紧张了,“哦!是的,或许是……不,我是说那确实是汽笛声。”
她急忙找补,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我很好,爸爸,完全没有危险,就是……就是公交车有点吵。”
她试图转移话题,“这里没有危险,除了下个月的房租快到期了,一切都很完美……”
电话那头的乔治警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格温感受到胸口的灼热感传来。
格温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松开了吸附着车壁的手。
“格温?怎么了?”
电话里,乔治警长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不自然的抽气。
格温没有立即回答。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胸口的附身符吸引了。
护身符里,有彼得先生在告别时送给她的那粒“沙粒”。
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穿透了她单薄的蜘蛛制服布料,在她胸口的位置晕染开来。
紧接着,一阵清澈悠扬的钟鸣,在她脑海深处敲响。
“铛——!!!”
这声音带着一种紧迫感,仿佛来自异时空的呼唤。
“格温?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乔治警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透过听筒传来。
格温猛地回过神。
她看着手中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又感受着胸口持续不断的热度,和脑海中回荡的钟鸣。
一边是现实世界的牵绊——担忧的父亲、即将迟到的工作、岌岌可危的房租;另一边,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关乎生死存亡的求救。
几乎没有多余的权衡。
“爸爸!”
格温朝父亲说道:“我这边……信号突然不太好,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处理,晚点再打给你!”
不等乔治警长回应,她立刻挂断了电话,甚至顺手按下了关机键。
她不能冒险让父亲听到或者猜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事情。
将手机塞回背包,格温空出的手,迅速伸进制服里面。
指尖触碰到了一颗滚烫的、正在微微震动的物体。
她将其掏出,摊在掌心。
附身符里的沙粒,如同被注入了生命,散发着温暖而恒定的金色光晕。
脑海中的钟鸣也变得更加清晰、急促。
格温站在飞驰的巴士侧面,城市的光影在她白色的制服上飞速流转。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沙粒,想起了彼得,想起了与“父愁者们”一起对抗荒原狼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