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有人在竭力忍着痛。
张雨示意准备好医疗包，自己猛地推开门，
囚室里，药师熊一被铁链锁在实验台边，白色的实验服被血浸透，
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的头发花白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淤青，
“熊一先生！”
张雨低呼一声，冲过去就要解开铁链，却被熊一猛地抬手拦住。
“别碰锁！”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里面有传感器，一开锁就会报警！拿着我的义眼赶紧走！”
他看着张雨，突然挣扎着往前倾，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
一只义眼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数据…… 在储存卡里！所有证据都在里面！”
张雨刚要上前拿硬盘，熊一突然拔高声音，语速也快了很多：
“佐藤要炸掉龙国边境的药品中转站！时间在三天后！他说要让龙国的伤兵无药可治，他们要再次发动......”
“哒哒哒！”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比预定时间早了足足五分钟！
张雨心里一沉，私兵提前换岗了！
陈默瞬间举起枪，枪口对准门口。
渡边脸色煞白地冲进来：
“是佐藤的亲卫队！他们突然查岗，快从通风口走！我来断后！”
熊一猛地把硬盘塞进张雨怀里：
“快走！别管我！硬盘里还有……”
他的话被门口的踹门声打断。
张雨死死攥着怀里的硬盘，看了眼被铁链锁住的药师熊一，
“快走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雨咬了咬牙：
“我们走！”
众人刚转身，铁门就被撞开了。
刺眼的手电光扫进来，照在张雨和冷彤的身上，
伴随着私兵的怒吼：
“抓住他们！有入侵者！”
激光步枪的静音装置发出轻微的 “嘶” 声，
第一个冲进来的私兵应声倒地。
张雨拽起渡边往通风口退，就在这时，
药师熊一突然抓起台面上的手术刀，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
“有人要杀我！”
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嘶吼，声音里带着决绝的颤音。
私兵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
张雨趁机钻进通风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药师熊一靠在实验台边，正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手臂上的血迹在手电光下红得刺眼。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混着陈默身上的药草香，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成令人窒息的闷。
张雨一手拽着渡边，一手护着怀里的硬盘，膝盖在粗糙的金属壁上磕出青肿也浑然不觉。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私兵的怒吼像炸雷般在管道里回荡，
枪声不断响起，子弹在管道上打出一个个单孔，
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前面左转，有个检修口！”
渡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抠着管道的接缝处，
“从那里出去能到仓库，仓库的后墙有我们挖的暗道！”
冷彤端着激光步枪断后，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冰。
她精准地计算着追兵的距离，每隔十米就回身一枪，
麻醉弹穿透管道的缝隙，总能换来一声短促的闷哼。
但这次，当她扣动扳机时，却听见 “噗” 的一声轻响，
子弹打在对方胸前，竟被弹开了！
“他们穿了防弹衣！”
冷彤低喝一声，迅速切换弹夹，将麻醉弹换成穿甲弹：
“是仿龙国的型号，防御等级不高，但能挡住麻醉弹！”
张雨猛地回头，正看见一名私兵冲破管道的薄弱处，举着枪扑过来。
他下意识地将渡边往身后一拽，自己则侧身翻滚，堪堪避开扫来的子弹。
子弹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金属壁上留下一串火星，灼热的气浪燎得皮肤生疼。
“走！”
张雨吼道，拽着渡边扑向检修口。
冷彤紧随其后，三枪连射，
身后不远处的倒霉鬼身体中两枪，头部一枪，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仓库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的混合味，
一排排印着 “医疗废物” 的箱子一直堆到屋顶，
标签上的暗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张雨刚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管道崩裂的巨响，
“轰！”
与此同时，冷彤堪堪避过爆炸，从管道中跳了下来。
“没事吧？”
“没事！”
渡边指向仓库尽头的角落，那里堆着几袋废弃的药渣，
“这边！暗道就在下面！”
陈默虽然年龄比较大，但她的动作却异常敏捷。
弯腰掀开药渣袋，露出一块松动的水泥板，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瓶，
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这是我调配的助燃剂，比汽油还好用，应该足够脱身了！”
冷彤闻言立刻想要接过陶瓶：
“我去点火！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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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伸手，就被陈默按住了手腕。
“你走，我来。”
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布满皱纹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
“我的腿脚慢，从这里离开也是你们的拖累。再说，这些东西的用量我最清楚，多撒一点，能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
张雨刚要反驳，就听见仓库的铁门被撞开，私兵像潮水般涌进来，手电筒的光柱在箱子间乱扫。
陈默猛地将他推向暗道：
“快走！记住，三天后！边境中转站！”
她转身冲向仓库中央，将陶瓶里的药粉狠狠砸向空中。
淡黄色的粉末和液体在灯光下散开，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雾。
私兵们立刻咳嗽起来，脚步明显迟滞，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举枪朝着陈默的方向扫射。
“砰！”
一颗子弹擦过陈默的肩胛骨，带起一串血珠。
她踉跄了一下，却笑着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陶罐，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活够本了。”
陈默喃喃自语，手指摩挲着陶罐上的裂纹，那是当年药师熊一送她的礼物，
“要不是熊一先生，我早就死在雪地里了…… 现在，该我还他了。”
她猛地将陶罐砸向最近的油桶，火焰顺着一排排的汽油桶燃烧了起来！
同时朝着与张雨他们相反的方向冲去，
嘴里还故意大喊：
“人在这里！往这边追！”
私兵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纷纷朝着她的方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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