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生命啊,你能忍心不救吗?
    况且,大家在相处的过程中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母亲对孩子的爱,那是最无私,最伟大的。
    随便自己吃苦受累,也舍不得孩子受一点点的苦。
    最后,就会被拖入那个深渊。
    大概是都是为人母的,夏秋月特别害怕看到这样的场景。
    两个小猫小狗,小猫小狗丢了或者生病了,主人都心急如焚。
    何况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大概这个时候,这个当妈的,宁愿生病的是自己,真希望把孩子身上的病全部转移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于说,祈祷自己可以折寿5年,甚至是十年甚至更多,只要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
    但这些只不过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现实生活中没有7号当铺,没办法实现这么玄幻的梦想。
    骚乱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女人大概是个体面人,平日生活里并不会撒泼打滚。
    所以这个时候,苦求无果之后,她也只能讷讷的跪在那里。
    而其他人,包括保安,她跪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干,你总不能去把他赶走吧?
    他们还没有冷血到这种程度。
    夏秋月拉了拉向云飞的手指头,“云飞,你能救救他吗?”
    其实即便夏秋月不开口,向云飞也不会袖手旁观。
    遇上了其实就是种缘分。
    向云飞救不了这个世界上所有苦难的人,因为他不是救世主。
    他是有那么点钱,能力别人强一点,但一个人的力量始终还是太薄弱了。
    不过,生而为人,遇到有人需要帮助,还是该不吝啬的伸出援助之手。
    “放心吧,我去给他看看,没事的,你别着急。”
    向云飞安抚地捏了捏夏秋月的手。
    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大姐,我也是个医生,我帮你儿子看看吧。”
    女人抬起头,顺着向云飞的鞋子往上看。
    看到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她有些迟疑。
    但她确实已经是山穷水尽,为了给孩子治病,已经花费了所有,自认为没有任何可以被骗的东西了。
    她自嘲的想,就她现在的情况,老鼠进了她家,都得含泪出去。
    小偷要是光顾,不仅没有任何可以偷的东西,稍微有点良心的,大概还得主动倒贴黄瓜二两。
    “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女人低声问。
    向云飞点了点头,“我得先看看。”
    其实向云飞一眼就知道男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他显然不能这么说,这是不符合常理,以及大众认知的。
    要真那么干,八成别人会把他当骗子。
    夏秋月也上前,他一手拉着小石头,一手拉着小铁罩。
    “大姐,我男人确实是个医生,让他给你家孩子看看吧,我们没什么坏心眼,你也没什么值得我们贪图的。”
    女人有些愧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你们都是好心人!只是我家孩子,多少医院都说没救了。
    我也是听说,这个医院曾经救治了很多疑难杂症,我来碰碰运气。
    只不过,我的情况你们大概也猜出来了。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那个生病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孩子,要是能把那该死的病转移到我身上,即便让我即刻去死,我也不说二话。”
    向云飞静静的听着,点了点头。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是有孩子的,当父母的不就是这样吗?”
    说完向云飞蹲了下去,拿起了男孩的手。
    小男孩的手苍白脆弱,纤细,仿佛一捏就会碎。
    “我家小宝,8岁之前都很正常,聪明活泼,还很爱笑,老师们都夸他是个好孩子。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孩子变得越来越迟钝,记忆力衰退,已经学过的东西都会忘掉,甚至比如吃饭上厕所这些生活习惯和技能,也全都慢慢缺失。
    那时候他爸爸还在,我们带着他,去了很多的医院,做了很多的诊断,医生说这是ALD,已经过了黄金干预期,而且是最凶险的那一种,即便是做造血干细胞移植,也不可能痊愈。
    最好的情况,是控制症状,不要再继续恶化,保留孩子一些生活技巧,做到生活自理,但是聪明的大脑肯定是回不来了。
    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病情持续恶化,危及生命。
    而且,这样的治疗方法,需要花费巨额医药费,最少得7位数起步。”
    女人一边说,一边往随身携带的帆布包包里,找那些检查报告单。
    她觉得,向云飞只是把脉,肯定看不出这种来自于遗传和基因缺陷的病。
    向云飞摆了摆手,“不用找!”
    女人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这句话,无疑是她他,浇了一盆冷水。
    他去看过很多名医,那些不能治的,说的都是这一句。
    他原本稍微挺直一点的脊背,瞬间就佝偻了下去。
    “谢谢,虽然……但还是谢谢你们。”女人尽量维持着自己的礼貌。
    “带上孩子跟我们走吧。”
    向云飞却站了起来。
    “啊?什么意思?”女人有点懵,完全搞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这个病我能治,不过,我需要做一些准备,现在还治不了,环境也不允许,你带着孩子跟我们走,等准备工作做好就可以进行治疗。”
    向云飞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女人现在对这个世界应该都充满了戒备。
    因为从她刚刚的语言中,向云飞还是知道了,因为孩子这个几乎无法治愈的病,这个无底洞。
    她的丈夫有一天突然就离家出走,音信全无了。
    还有她在带孩子求医的过程当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骗子。
    给他画了个大大的饼,号称包治百病,结果骗了他的钱之后,也消失不见了。
    “嗯,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给你留个地址,等我这边准备好了再通知你。”
    向云飞想了想,提出了第2个方案。
    本来他是无偿帮助,姿态原本可以很高,被帮助的人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但是,向云飞并不这样觉得。
    往往经历苦难的人,对这个世界的信任,都几乎快要荡然无存。
    他们需要重新建立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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