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通向维多利亚港方向的公路上,车队正驶入一段被山壁环抱的路段。
路灯在这里断了档,只有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照亮路边疯长的簕杜鹃。
朱飞扬坐在头车的后座,指尖划过车窗上的水汽,留下一道清晰的痕——他早从后视镜里瞥见,二十多辆越野车像饿狼般追了上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山坳里回荡。
“嗤——”越野车突然斜插到车队前方,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刺破夜空。
紧接着,更多的车从隐蔽的岔路口冲出来,横七竖八地堵在路中央,车门“砰砰”打开,三十多个手持管制刀具的壮汉跳下来,刀刃在车灯下闪着寒芒。
为首的李霸叼着烟,刀疤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他挥了挥手里的开山刀,刀背敲着掌心:“朱先生,李家大少请你喝杯茶,赏个脸?”
车队里的朱天虎等人瞬间推门下车,手往腰间一摸,便握住了藏好的短棍。
郑宸妃下意识往朱飞扬身边靠了靠,闻人彩蝶却已按下车窗,她目光冷得像淬了冰:“大圈仔的胆子,倒是比当年肥了不少。”
山风卷着草木的腥气掠过,车灯的光柱里浮动着无数尘埃。
朱飞扬推开车门,皮鞋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对峙的双方都静了下来。
他望着那些亮闪闪的刀刃,忽然笑了笑——这场夜色里的拦截,倒比马场的赌局更有趣。
朱飞扬推开车门的瞬间,身后车辆的车门几乎同时弹开。
朱天虎像离弦的箭般蹿到他身侧,黑色作战靴在碎石地上碾出细微的声响,掌心已攥紧了根通体漆黑的棒球棒,棒身的纹路被汗水浸得发亮。
刀锋小队的成员紧随其后,二十多根棒球棒敲击着掌心,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与山风的呼啸交织成一片肃杀。
闻人彩蝶斜倚在车门上,指尖把玩着枚铂金戒指,嘴角噙着抹淡笑。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远处山坳里一闪而过的车灯——那是北天王的人在监视,这点小动作,怎么瞒得过龙门的眼线?
“上!”
李霸的嘶吼刚落,大圈仔们便举着管制刀具扑了上来,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疼。
朱天虎猛地挥棒,棒球棒带着风声砸在最前面那人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率先倒下的家伙抱着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打滚,鲜血顺着指缝渗进碎石缝里。
刀锋小队的人如虎入羊群,棒球棒起落间,骨裂声、闷哼声此起彼伏。
有人被击中肋骨,蜷缩着像只煮熟的虾米;有人试图逃跑,后腰挨了记重棒,踉跄几步便扑倒在地。
不过三分钟,三十多个大圈仔已躺下大半,剩下的人丢了刀想跑,却被追上来的棒球棒狠狠砸在腿弯,“噗通”跪倒在地时,膝盖与地面碰撞的闷响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声音。
郑宸妃坐在车里,手指紧紧抠着真皮座椅的纹路。
她见过家族械斗的场面,却从未见过这样一边倒的碾压——那些在她印象里凶悍无比的大圈仔,此刻像纸糊的般不堪一击,刀锋小队成员的动作利落得像精准的机器,棒球棒落下的角度、力度都透着股训练有素的狠劲。
“受惊了?”
朱飞扬坐回副驾驶,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小阵仗而已。”
郑宸妃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沁出冷汗,连呼吸都带着微颤。
朱天虎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还能看见满地哀嚎的大圈仔。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队重新驶入夜色,引擎的轰鸣渐渐淹没了身后的惨声。
远处山坳里,北天王的探子正对着对讲机急报:“严哥,刀锋小队太能打了,三十多号人三分钟就被废了……”
严重北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加派人手,把仓库里的三棱刺都带上,今晚必须把闻人彩蝶从维多利亚酒店‘请’出来!”
他不知道,这番话早已通过隐蔽的监听设备传到了闻人冷月耳中。
维多利亚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闻人彩蝶看着手机上的密报,抬眼看向朱飞扬:“小男人,得麻烦你帮个忙了。”
“你留在我身边,不就是信得过我能摆平麻烦吗?”
朱飞扬笑着拨通李清风的电话,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清风,今晚有‘黑风’过境,让国内来的弟兄们在酒店周围布好局。
记住,‘扫黑除恶’是本分,遇上‘暴徒’了,不用客气。”
电话那头的李清风应了声“明白”,挂断时,听筒里还传来战术靴摩擦地面的声响。
闻人彩蝶靠在朱飞扬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忽然觉得,今晚的港岛夜色,注定不会平静了。
李霸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断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发抖,指尖哆哆嗦嗦摸到手机,拨通李泽华电话时,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大少……我们败了……所有人……腿都被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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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沉默像块巨石,压得他几乎窒息。
郑宸妃坐在车里,指尖攥着手机微微发白。她刚把事情经过告诉父亲郑家岭,听筒里便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等着。”
不过十分钟,港岛警察厅总督康帅的电话便打到了郑家岭手机上,警笛声很快划破夜空,闪烁的红蓝灯光将山坳照得如同白昼,大圈仔们被抬上救护车时,脚踝处的镣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名为看管,实为软禁,谁都明白,这是郑家给他们的教训。
李泽华得知消息时,正将自己关在书房。
他给康帅打去电话,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恳求:“康总,不过是场小冲突,能不能……”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康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家大少,涉及郑家,我做不了主。”
他咬咬牙,又拨通郑家岭的电话,姿态放得极低:“伯父,是我糊涂,真不知道宸妃也在车里,求您高抬贵手。”
说着便让助理转去五千万港币,转账提示音响起时,他听见郑家岭淡淡说了句:“等我回话。”
郑宸妃挂了父亲的电话,转头看向朱飞扬:“我爸说,李家想和解。”
朱飞扬正把玩着枚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龙纹:“让伯父看着处理吧,必须得卖个面子。”
郑宸妃笑着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口,眼底的雀跃像揉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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