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定的突然,不过于踪也是干这行的,知道去死者生前所在地调查的重要性。
    范世谙提了句,他都不多问,就应下了。
    甚至还帮他们申领了出差公费,足足有3万元之多。
    这种好事在Y市局,那是见都没见过。
    友局那么大方,兄弟局怎么能寒了他们的心,稍推却,范世谙大大方方接过。
    ......
    今年开春晚,加上又下了场春雪,落地h省c市的时候。
    大地正裹着银装,一脚踩下去,陷进去。
    “老大,这雪居然是干的!”罗莉踩了一个来回,惊奇地瞪大眼睛。
    从小生活在南方,以为雪都是踩一下一个坑,拔起来一脚湿。
    还真没见过,不湿鞋的雪。
    “行了,再趟几个来回,保证鞋也是湿的。”范世谙看如同孩子一样,开始打雪仗的两人,“先去办理入住。”
    北方的天,短时间在外面还行。
    在外面时间太长,凭南方的体格子,还真吃不消。
    范世谙很有经验提意见。“等会路过服饰店,买点这边的鞋袜。”
    “老大,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罗莉重新戴回手套,顺带把围巾往上扯,才这么一点时间,脸冻僵了。
    这一问,引得汪淼笑了两声。
    对上好奇的两双眼睛,解释道,“你们范队深有体会。”
    那会,范世谙和若若刚确定关系,从青梅竹马到男女朋友,总觉得别扭。
    两人就拉上他,开始了旅行。
    第一站,就是北方。
    只因为若若喜欢雪,想要感受‘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
    范世谙那会刚从部队退伍,仗着部队男子拥有健壮体格,硬是抛弃了棉服、羽绒服,穿上羊毛大衣。
    就为了在若若面前,立一个外形健硕、身材高大,入股不亏的形象。
    第一天,还咬紧牙关硬撑。
    第二天,直接病倒在床,发起高烧。
    北国的千里冰封,用现实教训每一个嘴硬的人。
    听了汪淼的叙述,史泰和罗莉笑得直不起腰。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他们笑成公鸡打鸣的声音。
    难怪,范世谙下机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
    “够了。”范世谙的脸黑的可怕。
    对上两个不知死活,时不时冒出一两声笑的人,忍无可忍,“再笑,自己走过去。”
    从这里,走到任文潜就职的文联高级中学,将近10公里,会死人的。
    “老大,谁在笑?我们是警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会笑。”
    两人端正面色。
    如果忽略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还挺具有说服力。
    范世谙不理他们卖丑。
    掸掸衣服上的雪花,“走吧,上车。”
    范世谙说明来意后,c市局负责人非常配合从人口档案库里,抽出了任文潜的资料。
    死了人,虽然不是在c市死的,那也是件大事。
    c市,常死人,但最多的是喝多了,坐在雪地里冻死的。
    像这种被残忍杀害的,一年也办不了几起。
    听他们说要用车,毫不犹豫借了去年才到的外勤车。
    “这车,他们自己都舍不得用吧?”
    罗莉摸一把内饰,“崭新的。”
    车到局里一年,居然一点也没磨损,不是不常用,就是格外呵护。
    “那我们也要用的仔细一点。”
    话刚落。
    范世谙迅速打方向,避开直接朝车冲过来的人。
    车撞上石墩子,停下。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那人也愣在当场,腿一软,坐在地上。
    “哎,你这小孩怎么回事?”罗莉推开车门,冲坐在地上,穿校服的男孩喊,“这么大车你看不见,硬往上撞。”
    “我...”
    男孩年纪在18岁上下,缓过神来,“对不起,我跑太急了。”
    “不怪他。”范世谙绕到车前,看撞的位置,保险杠凹进去一块,不是大问题。
    “你在躲谁?”
    男孩是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边跑,边频频朝身后看。
    分了神才没注意前面来车。
    这话点醒了男孩,他猛然回头看巷口,没人追出来,舒一口气,磕巴道,“没躲谁...”
    最初的害怕过后,男孩重新拾回理智,掏空所有口袋,递过来一百多块钱,“我知道钱不够,要不你留下联系方式,我凑够钱,再给你们补上。”
    “算了,你走吧。”范世谙摆摆手,“车可以走保险。”
    男孩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那么好说话。
    愣过后,连连向他们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说完话,就朝学校方向跑,边跑边招手,“哥哥姐姐们,谢谢你们!”
    “这就是肆意飞扬的青春啊。”史泰看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两句。
    汪淼弯腰,扒拉一下男孩刚才摔倒的位置,找出一枚胸针。
    读道,“文联高级中学,高三(2)班,刘子祥。”
    校长接过范世谙递来的胸针,微笑,“没想到,他的校牌,被你们捡到了。”
    眼里只有赞赏,没有责怪。
    看来,这个叫刘子祥的学生成绩很不错,不然校长可记不住名字。
    “交给我吧,等会我转交给他班主任。”校长笑说着,顺手将胸针放在桌上。
    “说起来,刘子祥这孩子,以前可是班里垫底,多亏任老师没放弃。”
    说到惋惜处,校长连连摇头,“可惜这么好的一个老师,再听到却是他的死讯。”
    话题既然引到这,范世谙顺势问,“任文潜在学校里的风评怎么样?”
    “好。”校长说起任文潜赞不绝口。
    从研究生毕业,到文联高级中学就职,已经有11年。
    任文潜为人和顺,凡事讲以理服人。
    他带过的班,学生成绩都非常不错。
    尤其是这一届,班上学生一大半是刺头,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在他手里,只半年,班级平均成绩,遥遥领先。
    尤其是刘子祥,更是从年级倒数一、二,成了年级正数一、二。
    “按他这个成绩,说不定c市理科状元,会落到我们学校。”
    校长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下一秒垮了脸,“自从任老师失踪,这孩子的成绩...”
    “校长。”几声敲门声后,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刘子祥。
    他看到办公室站着的几人,脸色一变,愤愤道,“你们不是说不追究吗?怎么还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