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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回来了?”迪巧看他们的眼神不善,淬了刀般,似要划破他们脑袋,一探白天踪迹。

    汪淼只当看不见,拉瑟缩的廖旭,排队打饭。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整幺蛾子,也不能耽误吃饭。

    碰了个软钉子,迪巧神色更加难看。

    他死死盯着缓慢移动汪淼,冷哼一声,甩手走开。

    实在是挑不出错,一周一天的休息,是耶定下的规矩。

    “阮哥。”廖旭捧了饭坐在汪淼对面,小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回来路上,汪淼一直在睡。

    廖旭虽然很累,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凭他们两个异乡人,在膘国,没钱、没权、没人脉。

    许出去的东西真的能实现吗?

    不说耶,丁奇、迪巧的眼睛时刻盯着。

    汪淼三两口吃完饭,抬头见廖旭碗里基本没动,示意:还吃吗?不吃给我。

    “哦,哦,哦。”廖旭后知后觉,整碗推过去,“我不饿。”

    汪淼兜了一半,推回另一半比划:吃完,吃了我就跟你说。

    小孩好奇心怎么那么重,不吃饭怎么长得高。

    ......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办法?”廖旭尽可能压低声音,轻到像是耳语,“就蹲守在这里,能找到突破口?”

    他抬手,轻拍趴在后脖颈的蚊子。

    庄园里,虽时常上打虫药。

    但茂密的植被,纵横交错的流水,为蚊子提供优越的生长环境。

    在这里趴一会,全身已经不下十个包。

    汪淼摇头:当然不可以。

    主楼经重兵把守,只要进入100米范围,一只蚊子,监控室里也要辨一辨是公是母。

    趴在草丛里,不单单是喂蚊子,最重要是看人。

    “那...”廖旭还想说话,被汪淼一把拉下。

    透过草间缝隙,就见迪巧从主楼里走出。

    全副武装的岐追上他,两人站在别墅门口说什么。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口型,也听不清。

    倒是把迪巧执竹棍敲地的愤怒看个真切。

    “哈哈哈...”

    离那么远,还能听到岐爽朗的笑声。

    他执枪,枪口拍迪巧肩膀,极具挑衅,转身大跨步走开。

    汪淼按下翘高头,想更仔细观察的廖旭。

    “哒...哒...哒...”竹棍敲击石子路的声音,缓缓从主楼那边过来。

    声音不规律,时轻时重。

    “什么东西。”走到他们藏身的草丛附近,脱离监控视角,迪巧终于忍不了,破口大骂,“敢指使我干事情。”

    “波耶都没说一句,你凭什么?”

    说到愤怒处,他站在原地,举起竹棍,遥指主楼,“一条狗,我们都是波耶的狗。”

    还不解恨,他张嘴,吐出一口浓痰,“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不一定。”

    “呼...”迪巧跳脚骂完后,只觉得心情畅快许多。

    这才拄着竹棍往住所走。

    等人走出去很远,廖旭才回头问汪淼,“阮哥,迪巧发什么疯?”

    汪淼摇头,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管为什么发疯,总归波耶手下的两大得力助手,面和心不和是放在台面上的事。

    他只需要懂这一点就好了。

    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汪淼借着廖旭站起,顺手也拉他一把:你回去睡,我去罂粟园浇水。

    [记得我教你的,睡前一定要死死抵住门,真有事,我会打你电话。]汪淼晃晃来这里一个月,还几乎满格电的老年机。

    廖旭拍去身上的草屑、泥土,“放心吧,阮哥,你真想做我爸,絮絮叨叨的。”

    这话,今天都提过好几回。

    廖旭虽然觉得没必要,这种破竹屋,踹一脚就能开的事,没必要锁。

    但汪淼再三强调,他还是老实应承了。

    总归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亲眼看廖旭回了竹屋,听到屋里传来推拉竹板床的声音,汪淼才欣慰地朝罂粟园方向走。

    左腿因为白日行走太多,长久摩擦地面,已经刮的生疼。

    汪淼却没选择先上药,而是继续摸同一块位置。

    只有痂叠痂,一层层磨破,一层层叠加,才能长成足够厚的茧。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

    所有的破绽,都将成为日后攻击他的利箭。

    现在,他一只箭都受不住。

    钥匙插进门锁里。

    “咔哒...”一声脆响后门开。

    汪淼跟往常一样,开始重复工作。

    看罂粟果的形态,离采摘也不远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出一点差错,就能要了他的命。

    换第5个浇水点时,汪淼停下。

    有人来过,动了水管。

    他蹲下,贴着地面,往上看。

    照顾罂粟园的日子不久,但汪淼也没有懈怠。

    不说了解每一棵罂粟的成长过程。

    每一片的大概生长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就像第五个浇水点附近的这片罂粟,杆子比昨天蔫不少。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刺鼻的味道。

    被人下了药。

    动手了吗?

    汪淼撑地站起,目光沉沉掠过这一片大约上千株结果的罂粟。

    原以为怎么也要等成熟前两天再动手,现在就忍不住了。

    也好。

    汪淼拍拍手中的泥土,那就别怪他还手。

    ......

    “波耶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岐端枪挡在汪淼身前,神色不屑地扫过他全身,“有事明天一早再说。”

    他特意加重说这个字,眼里皆是嘲讽。

    摆足了上位者该有的架势。

    汪淼也不计较,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纸笔。

    唰唰写下一行字,递过去:罂粟出问题,你负担的起吗?

    在岐惊诧时,又补上一句:我可以帮你对付迪巧。

    岐握着两张纸条,眼神明灭不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汪淼有把握,他不会不同意。

    等了几秒,岐揉碎第二张纸条,随意丢进一旁的草丛里,“你等着,我去通报。”

    几分钟后,岐来领人,“跟上。”

    会见地点不是大厅,也不是会议室,而是耶的卧房。

    入目皆是金色,金色大床立在正中间,四周装有四根雕有孔雀、大象的金色床柱。

    除了奢靡的床外,还配套有其它金色家具。

    再加上身着金色浴袍的耶。

    乍一眼看,还以为进宫了。

    “听说你撇开迪巧,亲自向我说些事?”耶倒了杯香槟,晃动酒杯,不轻不重问,辨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