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倒没有,只有几个常去的地方。
    “Adam吧,整容医院。这两处他经常去,其它地方都只是偶尔路过。”
    “就连后面查出来的出租车公司,他也只是远程操作。”
    正因为他非常小心,所以跟了他那么久,警方只找到少量信息,尾巴都抓不到。
    杨万里蹙起眉头,“这两处在范队失联的同时,我已经让人去蹲守了,现在没有任何消息。”
    “肯定有遗漏,肯定有。”
    罗莉快速翻看视频,“所有都有迹可循,有的,有的。”
    “以尚嘉友的小心,他一定以为已经把警方玩弄在鼓掌之中。”史泰定格在极富攻击性的眼神画面。
    “我们以为他往郊外走,有没有可能他拐回了市区?”
    罗莉已经在跟踪这段时间进出的车辆。
    可这个市场是F市最大的集散市场,出货量庞大。
    按车牌一辆辆进行排查,恐怕不等找到,人已经出了事。
    “罗莉换个方向,排查先去郊外,再返回市区的车,模型跑的起来吗?”
    ......
    耳边越来越清净,看来已经彻底离开市区,往偏僻的地方开。
    范世谙回忆关于尚嘉友的一切信息,发现知之甚少。
    “快到地方了,睡一觉。”
    话落,一根针刺进脖子。
    很快范世谙抵挡不住睡意,昏昏沉沉闭上眼。
    再睁开,他已经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耳边热闹非凡。
    这是郊区的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闹?
    范世谙扭动脖子,循着光的地方看,窗户已经被钉死,却有光影晃动。
    透过小洞,投在墙上的剪影,像是路过人的鞋。
    这是个地下室。
    郊区,地下室,热闹。
    三个词组合在一起,范世谙回忆他曾看过的F市布局,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地方。
    那很可能是没拆迁的自建民居。
    再根据光影判断,现在应该接近太阳下山的时间。
    在这么扎眼的地方,尚嘉友不敢轻易动手,怕引人注目,所以他一定会等到晚上。
    现在距离人迹罕至的深夜还有近6个小时,他还有自救的时间。
    范世谙很快分析完现在的处境。
    他努力挪动身体靠近被木头钉死的窗口,试图借助上面尖锐的东西,割破绳子。
    不过绑他的人也想到了这一层。
    不单单将他固定在椅子上,同时,椅子也有两个绳子牵制,让移动变的更加困难。
    范世谙蠕动了一会,发现这不是个办法。
    他往前扑,凳子不稳,被他带倒一起摔在地上。
    这么一扑,整个口鼻都和地面亲密接触。
    塞了一嘴布,又在布外缠绕胶带,经这么一摔,胶带蹭到绳索,倒是有松动的迹象。
    范世谙顾不上狗吃屎的样子是不是难看,借助绳子的摩擦力,试图蹭脱胶带。
    在终于折腾出满身汗后,胶带被蹭到下巴下。
    塞满整嘴的布条,在舌头不知道第几次推动后,掉落。
    阻塞的呼吸突然顺畅,范世谙还有一些不适应。
    做完这些,力气也耗的差不多。
    范世谙就着趴伏的姿势休息。
    “今天你们怎么有空来啊。”
    窗外突然传来打招呼声,用的方言。
    不能全听懂,倒也能猜出七八分意思。
    “送货啊,你们辛苦,赚的都是辛苦钱。”
    “那我走了,嘉友有空的话,让他晚上来我家吃鱼。”
    几声寒暄后,窗外又回归毫无章法的吵闹。
    范世谙两膝跪地,借助椅子的支撑,艰难坐回去,两脚用力一蹬。
    椅子重新立在地面,因为绳子方向改变,这次他面朝被钉死的窗户,看的更加清楚。
    不大的孔洞里是西下的夕阳照在F市极富特色的寺庙上。
    原来不是郊区,居然拐回市区。
    尚嘉友这一套声东击西玩的漂亮。
    杨队他们可能已经跟着出城的面包车四处找他了。
    “我提议你不要喊出声。”
    范世谙刚张开嘴,门被推开。
    尚嘉友提着一个箱子进来,“喊了也没用,城中村鱼龙混杂,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不愿意管闲事。”
    “说说吧,你透露越多,死的越舒服。”
    他摊开箱子,里面是各色医疗器具,甚至还有锯骨头用的锯子。
    “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我整容用的工具。”
    “每次做手术,我都让医生替我保存。”
    “看,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尚嘉友取出一柄手术刀,冰冷的刀刃抵在范世谙脸上。
    微微用力,皮破,流出几丝血。
    “你的脸型很完美,都用不着整形,不过...”刀刃从眉梢滑到嘴角,带出一条血线,“还是你以前的样子好看。”
    刀刃重重按在嘴角,收尾。
    “乌先生跟我说过你,一只很难打死的苍蝇。”
    “也不是很难嘛!”
    尚嘉友耸耸肩,“等会,我替你打个视频电话给乌先生。”
    “让他也高兴高兴。”
    他自说自话,根本不给范世谙说话的机会。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从嘴里套出点什么。
    尚嘉友放下手术刀,又取来缝合用的针线。
    掰过范世谙的脸,缝合针穿透皮肤,比刀划过还要痛。
    缝到第五针的时候。
    尚嘉友松开针,针线挂在范世谙脸上晃荡。
    “呦...”他拿出手机晃了晃,“不用我打,乌先生打来了。”
    他含笑接起视频,“乌先生,你看,我帮你逮到了谁?”
    视频那头的乌先生看着有点虚弱,他定神看一眼,勾起嘴角,“尚嘉友,杀了他,条件你提。”
    “乌先生,痛快。”尚嘉友立起手机,“小林哥的份额,我要一半。”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次背叛我?”
    “乌先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你我都懂。”
    “明先生给的实在太多,我不得不接受。”
    “不过,乌先生能给的比他多,我肯定愿意为你服务。”
    “是吗?”
    视频那头声音突然变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插进来,“乌先生,那我就让给你了。”
    “明先生说笑,你用的好好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两人在视频那方相互推让,视频这头的尚嘉友脸彻底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