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月时间。”
    一月后的册封礼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润玉,准备好同我一起捅破九重天了吗?”
    润玉看了看左右,施了个法术屏蔽旁人探查,才握住了她的手。
    “当然。”
    穗禾停住脚步,深深的凝望润玉对她温柔的眼眸。
    “我会同你干干净净的坐上那个位子。”
    弑父的罪名不该属于他。
    “好。”
    润玉粲然一笑,像是春天。
    洛霖已经快疯了。
    栖梧宫被封,他只能找到丹朱。
    丹朱此时也觉得头要炸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丹朱,锦觅绝对不能嫁给太微。”
    就算嫁给旭凤都比嫁给太微好。
    至少......
    至少锦觅是喜欢旭凤的。
    哪怕洛霖再不愿意承认,那寰谛凤翎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锦觅早就同旭凤有了私情。
    能帮他们瞒过他的就只有他眼前的丹朱了。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丹朱自然要负责。
    “老夫知晓,可天帝不是好对付的。”
    丹朱都有些后悔趟了这趟浑水了。
    他十分清楚太微的手段有多么阴险毒辣。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丹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洛霖急得来回踱步。
    锦觅被太微不知囚禁在何处,他生怕慢一刻锦觅就多一分威胁。
    他不怕太微做什么,而是担心荼姚。
    梓芬的死绝对跟荼姚脱不了干系,他不能赌。
    丹朱被他晃得头晕。
    “老夫能有什么办法,凤娃已经被关起来了,我们还能造反不成?”
    “太微手里握着锦觅,就是料到我们定然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再者,今日闹这么一出,太微的威严也受到了影响,可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当务之急是跟凤娃取得联系一同商量对策。”
    说到造反洛霖确实心动了,可丹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当年龙鱼族的悲剧不就是太微意图削弱他手上的权势做下的。
    如今的水族早已经不比从前了。
    等等,龙鱼族?
    “丹朱你说,我们能不能把夜神也拉进来?”
    “你说润玉?”
    丹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润玉,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润玉也沾不上边。
    “为什么?润玉跟太微能有什么冲突。”
    洛霖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簌离还活着的事实。
    “我是想着夜神宅心仁厚,又与火神兄弟情深,说不准愿意施以援手也说不准。”
    丹朱使劲摇了摇头,“绝无可能,且不说润玉毫无根基,他若是有心反抗早反抗了,我们拉他进来保不齐他还会向太微告密。”
    丹朱对润玉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总觉得他精于算计,不觉得润玉会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丹朱的话并没有打消洛霖的想法。
    其实说起来,润玉是应龙之身,天然就是水族的领袖,他应当站在润玉那边才是。
    当年的婚约太微一是算计他和临秀的孩子,二是替未来旭凤润玉交锋增添筹码。
    洛霖对润玉印象还不错,只是一直追求明哲保身从来没亲近过。
    他找机会得去试探一二。
    簌离这样好的牌如果用好了定然能让润玉站在他们这边。
    谁让太微荼姚做的孽太多了。
    “那暂且不提,找个机会我们先见一见旭凤,听听他是何打算。”
    洛霖迅速转移了话题。
    “这事儿就交给我,这天宫还是老夫最熟悉。”
    丹朱又恢复了神采。
    至于现在的旭凤,他还没从今日的各种打击中苏醒。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是我害了锦觅,是我亲手将她推向了深渊。”
    旭凤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心急着让母后同意他和锦觅的事,锦觅就不会献舞,也就不会被父帝看上。
    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旭凤握住了锦觅送他的春华秋实,悔恨的泪水滚滚落下。
    直到眼睛干涩,旭凤心中的隐痛才渐渐散去。
    “不行,我不能放弃,锦觅还等着我!”
    “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锦觅的错,我必须要救锦觅出来!”
    “我现在是出不去,但叔父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旭凤,你得冷静,想想办法,锦觅还等着你,你不能放弃。”
    旭凤一声声的安慰着自己。
    “哼,他还不算蠢。”
    润玉瞧着水镜中重拾信心的旭凤,轻哼一声。
    花神令的用法已经被穗禾开发得差不多了,这探听起情报来不要太好用。
    对于这个愚蠢的敌人,润玉实在不屑一顾。
    光是想想从前几千年穗禾都跟在他后面转,润玉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还不是时候,锦觅只要还活着他就永远不可能消沉下去。”
    旭凤只有锦觅能杀死。
    穗禾实在好奇,她如果不帮荼姚动手,洛霖会死在谁手里。
    她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已经改变了许多,可锦觅杀死旭凤吐出陨丹这一关键剧情不会改变,毕竟这是最大的虐点。
    那句从未,可是伤人得很呢。
    “天后那边没动静?”
    “怎么可能。”
    穗禾轻轻摇头,有些看好戏。
    “太微把锦觅藏了起来,荼姚正找着呢。”
    太微也是够狗的,居然让荼姚操办册封礼和婚礼。
    这是想让荼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荼姚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把人逼急了也不怕出事。
    穗禾不想被她拉壮丁,所以用了个傀儡替换了她,悄悄来了璇玑宫跟润玉掌控全局。
    目前看来,丹朱洛霖居然想造反。
    果然呐,丹朱就是不安分,还图谋着天帝的位子。
    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只杂毛狐狸配不配。
    一想到杂毛狐狸,穗禾就又想起白家了,果然狐狸就没一个好东西。
    “月下仙人不简单,居然不动声色的将水神挑拨的打算造反了。”
    润玉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位叔父交友广泛,偏偏对他不假辞色,润玉自然多上了一份心。
    恐怕从前的玩世不恭也是伪装。
    “你也发现了?”
    穗禾坐在润玉怀里,指尖缠绕着丝绸般的发丝,黑与白的交织很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