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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倾斜
    强运本身,对事态的发展掌握明显更好一些。

    吴谋并未完成自己之前的计划,而是完全转向。之前被那修士所压制的,似乎只是强运断尾之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修士被轻易抽去勇气,终于逐步后退,算是靠近了那些早已被纠缠的智能细胞。

    “和刚才入侵我的东西类似。”

    直到此时,这智能细胞才不再静默。

    “只不过,这些僵化产物的档次可能更低一点。他们只是精炼直觉,以省下不少重复学习的功夫。不过也差不多,总之是绕开了语言系统。”

    虽说,这智能细胞确实借助这些僵化产物,因此迫近了吴谋身上的真相,但这些智能细胞,却反而因此不敢前进一步。

    尽管从理论上讲,这些智能细胞与祝珏最初的演变相关,再加上这些僵化产物带来的组件,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更接近这天意真正的弱点。

    就像那修士所期望的那样。

    “你其实是看到真正的机会了吧。”

    这修士已经不再完整,就像高速运转的概念云,使得整个思考毫无阻碍,顶多在原地兜圈子,立刻便得到了些答案。

    虽然这修士,理论上是某种语言习惯形成的思维道路,他不该如同概念云一样迅速运转,又对一切区分得足够清晰。

    对吴谋,这修士退缩了,但回来指向这智能细胞,他却自然不怕。

    “从你片面的角度来看,这可能已经足够完整。但我可以告诉你,远远不够。”

    智能细胞并不受敌意的直接扭曲,完全不被左右自身的任何行为。

    “作为语言的素材……你所掌握的语言太低级了。我们需要之前的咒语,我们需要可以完全准确地区分一切,可以消除过度的负担的,曾经诞生过的咒语。但现在,我们没有。”

    咒语在巨兽处传承,然而很显然,之前他们融合出的,代表着他们一切希望的整体道基,已经被强运提前借机摧毁了。

    正因此,他们缺乏一样最重要的素材,因而无法更进一步。

    “你在说我?”

    这修士在以语言为基础的同时,又能掌握一定程度的概念云,并将之整合在一起,他几乎已经贴着天意的原理了。

    但是,猿和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即使很多地方一样,但改变不了结论。

    “就像那余复所说……怎么说呢,这天意与你有些相似之处,看起来我们也能做到,但实际上是两码事,再怎么想忽略掉其中那一点差异,想方设法想跳过没有距离的裂隙,也无济于事。”

    这修士显然放弃与吴谋作对了,在智能细胞的共识中,这修士只是还没承认而已。

    甚至,之前被拖下来的强运,此时都已经不知所踪了。

    “真是不恰当的比喻……不过无所谓,我已经明白了。”

    祝珏毫不畏惧,强运原本的计划与他息息相关,现在,无需正面冲突,他却也已经足以让天意震颤,被迫将真正的注意力聚焦到他的身上。

    如此,在祝珏眼前聚焦的伪人,在假装像人一样交流和思考的时候,就会更加没有破绽。

    “作为老黄历的最后一页……你要被抹去意志,被不连续的你所取代。你应该已经想到会发生什么了吧。”

    天意吞噬祝珏,不需要什么血盆大口。

    然而此时,并不能依赖视觉看到天意的祝珏,却不好好把注意力放在有用的感官上,甚至睁开了干扰最大的眼睛。

    此中嘲弄,竟不似作假:

    “老黄历吗。会帮我成功消灭你的,正是你自己的决定啊。”

    虽然聚焦了更多资源,但这不连续的吴谋仍然并未看出端倪。

    实际情况更加简单,由于祝珏的行为,以及其切实的影响,天意的注意力被过度聚焦于此,包括吴谋。

    正因为聚焦,伪人变得像人,正因为权重的变化,对话结果对这天意的行为的影响,因此被其自己调高,因此,吴谋和可对话的性质,因此变成了活生生的破绽。

    “怎么,你觉得,吴谋是天意的破绽吗?”

    根据之前祝珏所说,天意是强运的破绽,如此,代入到此处也非常正常。

    猜出来之后,后面的就好理解多了。聚焦本身,可能就是祝珏所说的东西。

    现在,这天意在话语中实际上已经明牌,或者说,是强运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并没有顺从天意这个方向的意思。

    这句话,大概足以让吴谋的元认知意识到什么。

    然而,这是没用的。

    “生搬硬套。将那么多不连续的东西整合在一起……吴谋能反扑的未来,会被你选择性地避开吧。”

    这些猜测,也许算是祝珏曾经有过的想法,但那是完全没有经过筛选的念头,早已过期了。

    天意注意的方向完全错了。正如不明情况者尝试与伪人徒劳交流,此时他聚起焦来,尝试从祝珏身上寻找答案,本身就是错的。

    吴谋将多个不连续的自己整合在一起,充斥整个现实,让各个现实碎片都活动起来,成为天意的一部分,但这本身就是有缺陷的。

    简单点来说,生命周期。

    这些不连续,本质上是自身连续的。在运转的过程中,他们会对变化逐渐得心应手,然后脱离天意的掌控。

    祝珏无需做什么,似乎只需要吸引注意力,仅此而已。

    但祝珏显然不只会把计划停在在吸引注意力上。

    “你的盘算……我本来不会被语言的任何结论裹挟,影响到行为,但你在尝试让我没得选,让我无法再不受影响地走向正确答案。”

    天意不会失误,但那只是现在不会。生命周期的后段,问题会很快集中爆发。

    天意知道自己不该猜,但他还在猜。

    能让天意现在就这么选,只有可能是天意选中了某个其可以接受的结果,然后不甚在乎过程。

    “你可能感觉不到什么差别……”

    祝珏作为容器,正在迅速从多出来的时间线中,汲取更进一步,足以让他奔向比喻不恰当,但也不完全不恰当的宿命的未来的组件:

    “但是,你正在‘觉得’。答案告诉你了,你打算如何反抗我?”

    hai